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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媛,被山田组挟持。
松本元鉴以此要求沈浩在三天内赶回申城,为悠田哲男偿命,否则,何媛的遭遇将极其悲惨。
沈浩懂松本元鉴所谓“极其悲惨”意味着什么,哪怕是被他连累的一个普通女孩,他都不会容许这样的惨剧发生,何况何媛是他初中高中时期的同桌兼前女友。
分过手,不等于可以不管不顾。
回申城!
挂断电话的沈浩当机立断,既然老天不想让他享受隐于野的安宁,那他就彻底爆发,轰轰烈烈折腾下去。
沈浩转身,向来路走去。
娜莎没有多问,平静的跟着沈浩,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或救别的女人,她永远坚定不移的守护着他。
积淀数百年的爱,倾泻出来,可以融化世上任何男人的心。
娜莎的一心付出,不求一丁半点回报,重情重义的沈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何媛深陷险境,沈浩归心似箭,即使一身能耐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在山林间奔行的速度,远超熟悉这片林区的盗猎者。
以至于一群为了钱而截杀沈浩的盗猎分子措手不及,在没做好布置和陷阱的情况下,硬着头皮贸然出击。
他们猎枪来自外国的正规兵工厂,性能好,威力大。
他们的枪法,是在这片广袤林区射杀无数飞禽猛兽练就的,可以说是弹无虚发,指哪打哪。
这便是他们出击的底气,伪装埋伏,放冷枪,试图效仿电影中那些牛掰狙击手,杀人于无形。
砰!
枪响。
惊起一片飞鸟。
趴伏在大树枝干上的矮个子扣下扳机的同时泛起一抹狰狞笑意,只是这抹笑意刹那之后凝固在脸上。
他从瞄准镜里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令他垂涎欲滴的大美人,居然用两根指头夹住弹头,并抬起手冲着瞄准镜展示一下。
矮个子惊出一身白毛汗,出于人类自保本能,想跑,怕杀人不眨眼的尤物杀过来,慌乱间从距地面十几米的大树枝干上掉下去,被露出地面的粗壮树根磕断了腰椎,失声哀嚎。
娜莎没有理会半死不活的矮个子,因为林子里还潜伏着其他人,枪声此起彼伏,扣人心弦。
如天神下凡的娜莎快逾鬼魅,绕着不顾一切向南奔行的沈浩连续移位,为沈浩挡住一棵又一颗子弹。
由于已接近西伯利亚林区边缘,想搭乘交通工具,必须先脱离蔓延千余里的茫茫林海,时间只有三天,非常紧迫,此刻的沈浩没心情去跟截杀他的人计较。
老毛、刀疤等人察觉沈浩不想同他们纠缠,胆气更壮,通过卫星电话,与从北极村赶过来的“后援”取得联系。
不惜代价截住沈浩娜莎。
老毛、刀疤对后援们下的死命令。
以“长胡子”为首的后援团队,开始争分夺秒在去往北极村的必经之路上设陷阱,布置机关。
别说是人,就是皮糙肉厚的野猪王和成年黑瞎子触发这些陷阱机关必死无疑,还有十六个人潜伏在最佳的射击位置。
在长胡子看来,他布下的,无异于一张天罗地网,对付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小队,都绰绰有余,何况一男一女俩人。
“叔,咱们整这么多手段,截杀两个人,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一处利于隐蔽的草窝子里,长胡子的侄儿道出心中所想,长胡子抽着烟斗,眯着眼,缓缓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老毛刀疤都是咱们这条道上的猛人,这些年,他俩没怕过啥,如今却再三嘱咐我,点子扎手,务必小心,说明来人不简单吶。”
“叔,再怎么不简单,也是人啊,挨枪子照样得死。”长胡子的侄儿年轻气盛,对叔叔的话不以为然。
“你小子,走上这条道,想活的长久,就得给我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长胡子面沉似水瞪侄儿,其实,他也好奇来人有多厉害。
傍晚,天边多了一片火烧云,红霞漫天,归鸟成群落入林间栖息,没有人类惊扰破坏的自然风光,格外的美。
丛林中,沈浩娜莎快速穿梭,狂奔大半天,速度丝毫不慢,接近短跑高手在平地上百米冲刺的状态。
“前边有人埋伏。”娜莎小声提醒沈浩。
沈浩点头,脸色变冷,越是着急,越是有人添乱,就在这时,他向前跨出的脚,踩住的草地突然塌陷。
他临危不乱,另一只脚猛然发力,修长身躯急旋而起,飘逸若仙掠过陷坑,坑底密布削尖的桩子,触目惊心。
娜莎瞥一眼陷坑,眼底杀机涌现。
与此同时,陷坑前方的草木中弹起一道布满尖刺的屏障,拍向堪堪掠过陷坑尚未落地的沈浩。
这么凶险的连环陷阱,明摆着要沈浩的命,沈浩终于怒了,黑剑出现在手上,横扫出去,将杀人屏障拍的支离破碎,残片四射,声势骇人。
化险为夷的沈浩,脚落实地,收回黑剑,内气不畅的情况下,驾驭这柄千斤重剑,太耗费体力,眼下,他不能浪费体力,前方的路,还很漫长。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娜莎再次挺身而出,为沈浩挡子弹,这次,她不像先前那么仁慈,把接住的弹丸一一弹回。
开枪的人,为诡异情形错愕之际被飞回来的弹丸爆头,惊恐神色好似凝固在脸上,死不瞑目。
长胡子叔侄俩,趴伏在草窝子边,呆呆凝望傲立于天地间的沈浩和绕着沈浩闪烁移位的娜莎。
枪声消散。
意味着开枪的人全被娜莎送入地狱。
“还有两个,杀不杀?”娜莎问沈浩的同时瞥了眼几十米外叔侄俩藏身的草窝子,吓得两人魂不附体。
“算了。”
心系何媛的沈浩,懒得赶尽杀绝,继续向南狂奔,娜莎紧随其后,逃过一劫的叔侄俩虚脱般跌坐在草窝子里。
“叔,咱们,咱们是不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不,不好说。”
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长胡子明白侄子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指什么,妖啦怪啦鬼啦,这些玩意,老一辈儿说的有鼻子有眼,挺邪乎,挺吓人,他以前不怎么信,可今天的遭遇,严重脱离他认知范畴。
搞不好,这一男一女,真不是人。
胡思乱想的叔侄俩战战兢兢躲在草窝子里,不敢挪动。
夜幕降临,摔断腰的矮个子仍尽力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却始终没人来救他,他哥、老毛、刀疤以及其他人,不知去向。
他快要绝望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以为熟人来救他,喜出望外转脸,傻眼了,一头黑熊正一步步接近他。
以往,他遇上这畜生,绝对两眼放光,野生的成年黑熊,全身是宝,光是四只熊掌,十几斤的分量,黑市转手,不低于五万,世面上那些千元左右一斤的熊掌,来源于人工饲养且取胆汁多年老弱病死的熊,没法跟野生的比。
现在,他遇上这头熊,不但兴奋不起来,还恨不得朝着自己太阳穴来一枪,死个痛快,无奈长枪掉落在几米外,已然瘫痪的他,望之莫及,几近崩溃,冲着黑熊,歇斯底里喊:“滚开!滚开!”
出来觅食的黑熊哪听他的,猛扑过来,撕咬。
凄惨叫声,响彻夜空……
三天时间,沈浩从西伯利亚林区边缘,一路向南,终于赶在松本元鉴定下的时间前,返回申城。
夜深人静。
荣福会门外依然竖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沈浩从暗影中缓缓走出,来到这座中西合璧又有点民国风情的庄园前,百年前,它是日不落帝国的领事馆,后来变为“宋公馆”,再后来,收归国有,而今,它是达官贵人私会的场所。
无论哪个时代,这座庄园,在申城,有着特殊分量。
缓缓前行的沈浩漫不经心睨一眼写着“荣福会”仨字的鎏金牌匾,走上正门前的台阶,无所顾忌抬脚踹门。
哐当!
被踹开的两扇门重重拍在门廊墙壁上,震动整座庄园。
门廊两侧整齐排列的黑衣汉子齐刷刷侧目,怒视沈浩,沈浩对此视而不见,从容前行,走过门廊,走过中庭,站在正厅门外。
此刻,大门重新关闭,几个黑衣汉子上栓落锁,原本贴着门廊两侧站立的数十人,迅速移位,堵死门廊。
沈浩听着后路被切断的动静,颇为不屑笑了下,若是几十个人,两扇门,就能断他后路,他早死了。
正厅的门敞开。
古香古色的厅堂内,肃立百余穿练功服和木屐的精壮汉子,沈浩微微皱眉,生出一种穿越回民国初那座虹口道场的感觉。
“沈先生,听说,你很能打,我想了很久,决定用这种方式欢迎你的到来,这些人,是我从山田组挑选出来的高手,应该不会让你失望,打倒他们,你就能见到美丽的何小姐。”正厅最里面的木塌上,穿着宽松和服的孙本元鉴盘腿坐在一张小木几旁,边说边享用清酒和生鱼片,美艳无双的曾岚低眉顺眼跪坐他背后,为他揉肩。
华夏功夫。
松本元鉴素来嗤之以鼻。
这次他不仅要杀掉沈浩,还要让大和民族的勇士,认识到华厦武术徒有虚名,远不如传言那么神奇。 近身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