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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行的。”见方锐拒绝,蓝父也不强求,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他举着酒杯吐槽道:“吃炸鸡不配啤酒,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而且这炸鸡本来就上火你知道吧?不喝点啤酒败火的话,你吃不了多少,就得被上火搞得一身毛病,什么……”
刚准备给方锐举些上火例子的蓝父,看着表情有些怪异的方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打消了举例子的念头,他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然后面带不善的盯着方锐道:
“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小雪的事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买着炸鸡来看我,原来是心里有鬼,想要我帮忙说好话啊?!”
“德性!我早就劝过小雪了,你这个年纪突然有这么多的名利加身,肯定会抵挡不住随之而来的诱惑的,她还不信我,看吧,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不过,方锐,不是我说你啊,男人不怕犯错,关键是勇于认错,并知错能改,现在你小子做了亏心事,应该去找小雪认错啊,跑过来讨好我算是个什么……”
“停!!!”本来因为心系母亲当年之事,情绪低落,不怎么愿意说话的方锐,见蓝父有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的趋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我是明天要走了,要随战队去深圳打比赛,而且打完之后就直接去上海,不回梅州这边了,所以今晚是来跟你吃个夜宵,告个别的。”
“哦!那你早说嘛……害我浪费了半天的口水。”
浑然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的蓝父,没好气的给了方锐一个白眼,然后怒饮一杯啤酒,自顾自的吃起了炸鸡。
“嗤啊~怎么了,蓝道你下药了?所以,腻不敢吃?!”在那大口大口嚼着炸鸡的蓝父,发现自己开动了,方锐却无动于衷后,不由的催促了方锐一句。
这炸鸡这么多,方锐难道害怕会不够吃不成?!
不过,方锐似乎没有听见蓝父的催促,依然如个木头般定在了那里,许久之后,他才从嘴里憋出一句:
“蓝叔,你认识宋红吗?”
“送……宋红?!”
方锐这个问题,好像勾起了蓝父的回忆,他眯着眼沉思着,直到把嘴里的炸鸡全部嚼完咽下之后,他才缓缓的点头道:
“认识啊,我高中同学,玉莲(方母)没告诉你吗?宋红可是校花呢,别说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就算整个学校的男生,我估计都认识她。”
虽然不知道方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在蓝父想来,方锐会知道宋红这个人,肯定是因为方母告诉他的,不然一个十几年前就过世了的人,方锐怎么会突然提起。
“她没说太详细。“方锐表情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他目光有些急切的看着蓝父道:”干妈只是跟我说,她知道你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你也知道。蓝叔,告诉我,十七年前,宋红到底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妈当时只是把一岁的你和这张卡托付给了我们,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她离开后,我有些担心的在乡里打听了一下,得到的大致消息是,她似乎在被什么人追杀,无奈之下躲到了,当时我们这里最势大的一个黑帮里,而当时那个黑帮的头头,就是蓝威。所以,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我们不知道,但是蓝威一定知道。”
这是方母当时给方锐的解释,也是方锐会那样问的原因。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蓝父对方锐询问的事似乎有所忌惮,板起脸就准备训斥方锐几句,但在他看向方锐开始训斥之时,脑海中那种宋红的脸,莫名的出现在了方锐脸上!
再想想方锐今天的诡异的态度,以及莫名的话语,蓝父忍不住指着方锐失声喊道:“你是宋红的儿子?!”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蓝父的心中却是不用方锐回答,便已是有了答案。
从年龄从相貌来看,方锐绝对就是宋红的儿子!
难怪他在第一次看见方锐时,就感觉莫名的顺眼,甚至在得知方锐想要追他女儿时,他竟莫名的没有反感!
因为这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儿子啊!
是的!虽说当年蓝父追了方母三年,但蓝父真正的初恋,真正爱的女人,一直都是那个当时让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校花宋红!
若不是爱这个女人爱得极深,当时已为人父的蓝父也不会为了一个高中同学,而倾尽全帮之力去以卵击石了!
“告诉我,宋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因为这是今天第二次提问了,方锐表现得没有那么的情绪激动,但他那变得沙哑的声音以及肉眼可见颤抖的身躯,也表示着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当年……”似乎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挣扎,又好似说出真相需要无比巨大的勇气,蓝父面露青筋的犹豫了许久,才双眼通红的看向方锐道:
“你妈死在了这里,而且是我……亲手……杀了她!”
“嘭!”蓝父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暴起的方锐一把锁住了喉咙,并因为方锐盛怒之下是全力而为之,他们俩连人带着蓝父所坐的沙发,一起翻倒在了客厅的中央。
……
方锐压在蓝父的身上,右手依旧锁着蓝父的喉咙,看他那因为怒火而变得血红的双眼,似乎随时有可能会捏断蓝父的脖子一般。
“你…确…定…你…刚…才…没…有…口…误?!”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方锐却是一字一句的说了近十秒,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花费他茫茫多精力一般。
而面对已经几近癫狂的方锐,面对死亡的威胁,蓝父的表现无愧为曾经的黑帮老大。
“没有……”即使脸部因为呼吸艰难已经憋得通红,但蓝父依旧笑着摇了摇头道:“确实是我杀了你妈!你……呃……”
蓝父话还没说完,方锐那瞬间捏紧他的喉骨,似乎要捏碎他喉骨一般的右手,直接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二十秒,蓝父感觉自己至少整整窒息了二十秒,而这二十秒也开始让他感觉到了死神的触摸——眼前发黑,背脊发冷!
如果不是那奇怪的铃声响起的话,蓝父甚至感觉自己就要被盛怒的方锐,一怒之下给掐死了!
是的,如果不是在这关键时刻,蓝晓雪的专属铃声响起的话,让方锐想起了眼前这人还是蓝晓雪父亲的话,他也感觉自己至少要把眼前的这个罪人,这个让自己从小就没了母亲的恶人,捏得断了气,才有可能会松开自己的手。
“呃,咳咳咳咳……”重新获得喘气能力的蓝父,似乎不怎么适应空气的味道了,连续咳嗽了至少有30秒,他才缓过来,看着方锐道:
“怎么…咳…不接小雪的…电话?”
自从蓝晓雪的专属铃声响起后,便一直处在沉思中的方锐,被蓝父这话搞得一愣,并用惊诧的眼神看向了蓝父——他明显没有预料到蓝父解脱后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么样的一句话。
他可是差点杀了蓝父的人啊!?蓝父恢复过来后,竟然没有责骂,没有抱怨,也没有畏惧他,而是一脸自然的让他,去接蓝晓雪的电话?!
“喂,小雪吗?”见方锐还呆立在那,蓝父直接翻爬起来,拿起方锐刚才摔出来的手机,装作气喘吁吁的接通道:“我跟方锐…正打球呢,很快我…就要把他给…虐翻了,待会再让……他给你回电话…挂了啊…”
说完,蓝父也不等蓝晓雪做何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并笑着把手机递给方锐道:“小雪这孩子从小就爱瞎想,你要是不接电话,她会担心的。”
而蓝父这般如往常般,甚至比往常更甚之的亲切,更是让方锐眼中的惊诧疑惑之色更重了。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幻想吗?不然,刚才差点被失控的他杀掉的蓝父,怎么会表现得这么自然亲切呢?!
可是身旁这被掀翻的沙发,不就是刚才那一切发生过的最好证明吗?!
看着跪在那里呆立迷茫的方锐,蓝父缓缓的凑到他边上,亲切的把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用一脸和蔼的笑容安慰他道:
“别傻愣着了,也别去回想那些了,我能理解你刚才的行为,毕竟是我让你这么多年来,都比其他人少了一份母爱,你会在暴怒之下对我产生杀意那是很正常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就好了,别再回想了!”
说完,蓝父也不等方锐给他什么回应,便自顾自的拉着有些行尸走肉的方锐站了起来,并示意他坐下。
“坐下。”蓝父没好气的拍了拍站着方锐那像是被冻僵了,一直无法弯曲坐下的腿,然后一脸傲娇的威胁道:“你要是继续站着,那我可就不跟讲你妈当年的事了,长这么高还矗在我前面,让我怎么有心情给你回忆陈年往事啊?!”
“噗!”似乎蓝父一句话,给方锐的双腿解了冻结效果一般,他话音刚落,一直直挺挺站着的方锐,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小子……”无奈的送给方锐一个白眼,蓝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啤酒,并一饮而尽后,才接着些许酒劲,给方锐一点一点的叙述道:
“你妈当年是我们学校的笑话,也是我们学校众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我敢说我们学校没有一个男生,没有暗恋过她的。我也跟其他男生一样,暗恋着她,不过我明白我跟她的差距,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神,一个天天打架的吊车尾,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我没有追她,而是追了一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女生,她的同桌,也就是隆的母亲孙玉莲,不过,在我们那个封建年代,像我这样的不良少年,可是让大家都嗤之以鼻的,所以,我追了三年也没能追到玉莲。“
”虽然这个结局我并不难过,但天使般的宋红,却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在临近毕业之时,她总是偷偷过来告诉我,玉莲什么时候会去食堂,好让我能够去偶遇她,甚至还给我玉莲家的电话号码,让我有机会在课堂外去接近她。”
“她真的是个天使一般的人,所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毕业酒会那天,接着酒劲当着全班的面,把心里藏了三年的话表白出来!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跟她注定无缘,学业极其优秀的她,被保送美国留学了,并没有参加我们的毕业酒会。”
说到这里,蓝父似乎想起了什么触动内心的事,自嘲的笑了许久,才继续叙述道:
“本以为她远去了美国,我在毕业了没多久,就在一帮兄弟的撮合下结婚生子了,我的这段初恋,我的这段隐藏的感情,应该也就没有再表达出来的机会了!但老天好像特别喜欢跟我开玩笑,在我丧妻一年多之后,她竟然又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虽然她的这次出现让我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但我真的很开心能再一次见到她,并跟她说出了那段隐藏的许多年的爱慕。可我没想到的是,正因为我的表白,她托付给了我一件,让我内疚,颓废至今的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蓝父这个刚才面对死神都能够微笑的男人,却在叙述到这里之时,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
“是她……”
见蓝父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久久没有再次开口,方锐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裂发白的嘴唇后,主动开口询问道:
“拜托你,让你杀了她吗?”
照蓝父前边叙述的故事,以及蓝父现在的状态来看,方锐很确定,蓝父应该不是因为失手或者其他什么恩怨杀死了他的母亲。
所以他猜测这个让蓝父内疚许久,至今仍然难以释怀的要求,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利用蓝父的爱,请求蓝父动手结果掉她的性命。
“为什么?!”没有等到蓝父回答的方锐,继续询问道。 英雄联盟之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