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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尧和林长风走后的第二天,来自青龙密使的加急密信也送到了京城的中山王府内。
中山王匆匆看过密信上的内容,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连声叫着:“好!太好了!真是老天助我也!”
说着,连忙叫来管家开始更衣,准备入宫觐见皇后娘娘。
皇宫内,虽然依旧在正月里,但是由于皇上卧病在床,太子也身染重病,宫内都静悄悄的,后宫嫔妃们也都待在自己的寝宫内,每日里不是绣花就是聚在一起聊天,百无聊赖的过着每一天。
皇后娘娘也不例外,只是除了宫闱之事,前朝还有诸多事情等候着皇后娘娘定夺,每日进出坤宁宫的大臣们也是络绎不绝,以至于皇后娘娘想要歇息片刻都非常的难。
“又是谁要觐见?”午膳刚过,皇后正倚在榻上小口饮着燕窝,就看见自己身边大宫女银朱垂着手走进来,向她福了福身。
“回娘娘的话,是中山王爷递了折子进来,说是有要事拜见皇后娘娘。”银朱揉着声音说道。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小桌上,拿起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对银朱说道:“既然是要事,就请进来吧。”
银朱又福了福身,低声应着,缓着步子就退出了暖阁。
坤宁宫的宫门外,中山王正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银朱走到宫门外,对着中山王又是行了一礼,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久等了,娘娘请王爷进去呢。”
中山王低沉着声音应了一声,抬脚就跟着银朱走入到坤宁宫内。
在他身后,一排宫女装扮的人贴着墙根列队走过,正巧碰上宁妃宫中的大宫女寄琴走过,她好奇的走上前问道:“莲嬷嬷,宫中又来新人了?”
“寄琴姑娘好,老奴着急赶路,一时间没看到姑娘。”走在最前面的老嬷嬷一见寄琴,连忙停下脚步,笑容可掬的说道:“这不是新入宫的宫女,而是内务府挑选出的几个手脚麻利又知道服侍主子的宫女,皇后娘娘此前吩咐内务府挑选几个宫女分派到几个贵妃娘娘的宫中,这不,老奴正赶着过去呢。”
寄琴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看了眼站在嬷嬷身后的一众小宫女,模样都生的极好,想来肯定是内务部费了好大心思才选出来的。
“那真是有劳嬷嬷了。”寄琴笑着对莲嬷嬷说道:“我家娘娘近来身子也不大好,身边还都是一些笨手笨脚的宫女,嬷嬷你看……能不能给我家娘娘也送一个过去?”
莲嬷嬷一听,察觉出寄琴的那点小心思。
宁妃虽然位列后宫妃嫔之中,又是现如今监国太子的生母,但是由宁妃当年得宠时和皇后结下了梁子,如今皇后不待见她,导致后宫众嫔妃也都不待见她,连带着,甚至是后宫和内务府那些见风使舵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明里暗里的排挤她。
只是好在宁妃身边的大宫女寄琴为人不错,和后宫那些老嬷嬷和宫女之间关系也都十分良好,这才让宁妃的处境不至于太惨。
眼下寄琴对莲嬷嬷说要一个宫女去伺候宁妃,无非也是想为宁妃多争取一些,免得久而久之,宫里众人都忘了永寿宫中还住着一位娘娘。
“唉,要是换做是旁人,老奴是断然不肯的,但既然是寄琴姑娘特意来说……”莲嬷嬷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番,示意寄琴附耳过来,低声在寄琴耳边说道:“既然是姑娘这么说,那就等老奴办完差事再来找姑娘。”
寄琴一听,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定妥了,连忙笑着对莲嬷嬷福了福身,目送着莲嬷嬷带着一众宫女们离开后,脚步轻快的往永寿宫走去。
坤宁宫内,皇后手里端着一碗热茶,听着中山王的叙述,良久才抬起头,眼中波澜不惊的问道:“王爷此言,可当真?”
“此事是本王特意命本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出手去做的,千真万确,绝没有半点糊弄娘娘。”中山王垂着手,毕恭毕敬的对皇后娘娘回答道。
“既然是千真万确,那就不能再有半点犹豫。”皇后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拍手叫来身边的大宫女银朱,说道:“银朱,传本宫懿旨,即刻传御林军吴之南吴将军入宫。本宫有要事。”
银朱连声答应着,退着离开了暖阁。
待暖阁内只剩下皇后和中山王,中山王思忖再三,对皇后说道:“娘娘,还有一事,微臣不知该如何对娘娘说。”
“王爷但说无妨。”皇后静静地看着中山王,眼中的柔情是掩盖不住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入宫前的那一年,在上元节赏灯的人群中,她无意撞见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年。
“微臣属下传来太子殿下的行踪,还有一件事是令微臣惦念的。”中山王顿了顿,开口说道:“就是太子殿下是否果真找到了皇上……”
皇后闻言,眼神低垂着,双手也微微一颤。她嘴唇微微抿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或许找到了,或许也没有,当年皇上不辞而别,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二人穷尽所有手段都不能找到皇上的下落,难道琛儿无意间知道以后就能知道吗?”
中山王低着头,带着犹豫对皇后说道:“微臣也是不敢相信,但是……就只怕万一……”
“万一?”皇后轻笑,抬起头,脸上看不见半点笑意的说道:“那本宫给一定会亲自恭迎皇上回宫打理朝政,也好堵住朝中百官的悠悠之口。”
清脆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银朱缓缓地进入到屋内,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说御林军将军已经在宫门外候着。
皇后和中山王对视一眼,朗声让银朱将御林军将军请进来。
深重的宫中,夜晚来的总是很快。
莲嬷嬷在将挑选出的宫女们送到各个宫中以后,独自带着一个小宫女走在夜晚的永巷中,不多时就来到永寿宫的宫门前。
寄琴此时正在宫中服侍着宁妃喝药,除夕之夜皇后娘娘的那一遭,让宁妃的病又加重了几分,她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半倚半靠在床上,满满的喝着药,脑海里满是离宫在外的琛儿。
有宫女来报说宫门外有个嬷嬷时,寄琴马上就想到了莲嬷嬷,她连忙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一旁的小丫鬟,起身走到宫门外。
“姑娘,老嬷嬷我可是按照约定给娘娘送人来了。”莲嬷嬷说着,侧过身,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宫女推上前说道:“这个小丫头进宫也有段日子了,手脚也很勤快,就是性子弱,不爱说话,所以一直留在内务部做着杂务活,娘娘若是不嫌弃,就收了她在身边吧。”
寄琴看着低着头站在自己眼前的小宫女,伸手将她的头抬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个小宫女模样清秀,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于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怯弱的说道:“莲……莲笙。” 全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