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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异之人足下缓慢,长玥足下,也是淡缓至极。
未走至太医院院门,徐御医已是领着不少御医前来恭敬相送,然而本是恭敬谨慎的气氛,奈何却因其中几名御医察觉到了长玥的妆容与容貌,瞬时浑身大颤,惊愕颤抖的呼道:“长玥公主?”
刹那,周遭之人皆瞳孔一缩,纷纷迅速转眸朝长玥锁来,纷纷脸色大变,甚至其中几名最先出声的御医,面色惨白,双腿都吓得快要站定不住,险些就要疯狂的逃窜。
长玥面色平寂,心下也是平寂,亦如未闻一般,并未有何反应。
此番情景,不过是开始罢了,这一路回得拜月殿,定也是惊声四起,皆道她慕容长玥,死而复生了。
那时,她慕容长玥,才算是真正到了风尖浪口,人人震然。
“徐大人,这几位大人莫不是误会了,本宫的扶玉美人儿,岂会成了你们大昭那倾城扬名的长玥公主?”妖异之人装模作样的出了声,懒散的嗓音微挑,戏谑不浅。
这话一落,徐御医倒是急忙收敛神情,恭敬的朝妖异之人缓道:“太医院内的御医,大多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太好使,是以容易认错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衍公子见谅。”
嗓音一出,他便转眸朝周遭之人一扫,呵斥道:“长玥公主已是殉毙,尔等切不可口出虚言,吓人吓己。这位姑娘,乃衍公子身边的扶玉姑娘,尔等眼拙的认错了人,还不向衍公子与扶玉姑娘道歉?”
在场御医面色再度一变,自也知晓此事的轻重缓急。
这妖异之人虽是无权无势,但却是惠王与皇上的贵客,如此之人,他们便是有十颗脑袋,都不敢轻易得罪。
御医们心下皆是了然,却也仅是片刻,众人皆纷纷敛神垂眸,恭敬的开口朝妖异之人与长玥赔罪。
长玥亦如未闻,面上之色,依旧淡漠麻木。
妖异之人则是略微满意,懒散柔腻的轻笑出声,随即,修长的手指微微一伸,在那徐御医紧绷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慢悠悠的道:“还是徐御医会处事。”
说着,慢腾腾的缩手回来,话锋也跟着一转,“今日本宫为皇上单独配置的药,还望徐御医差人加紧熬制,待制成药丸了,便立即送于皇上处,切不可耽搁了。”
徐御医忙点头,恭敬谨慎的道:“衍公子放心,放心,皇上之药,下官自是不敢耽搁。”
妖异之人懒散应了一声,勾唇而笑,却也未再言话,反倒是牵着长玥的手微微一紧,足下一动,再度牵着长玥缓慢往前。
冷风浮动,凛冽凉薄。
寒冬腊月的天气,便是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也稍稍显得萧条,周遭入目之处,也无春日那般花开烂漫,除了路旁腊梅偶尔扬来冷香之外,其余的树木花枝,也大多光秃如柴,毫无生气。
待刚刚绕出太医院外的那条小道,妖异之人再度驻足,这回,他那目光并未朝长玥望来,反倒是朝长玥身后一直亦步亦趋跟着的金缕望去,邪肆懒散的道:“过来领路。哪条回拜月殿的道路来往的宫奴最多,你便,往哪条路上领。”
金缕面上的激动与欣慰之色并未全数消却,然而刚一听得他这话,瞬时怔愣。
妖异之人眼角一挑,笑得越发邪肆,“怎么,金缕姑娘忘了路了?”
懒散而又柔魅的嗓音,微染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质问与戏谑,使得金缕浑身微颤,待朝妖异之人迅速扫了一眼后,随即便暗自咬了咬牙,恭敬的上前领路。
几人,又开始缓慢往前,伴随着冷风凛冽,几人之中的气氛,也越发寒凉。
整个过程,长玥一言不发,那双被妖异之人攥得发紧的手也麻木僵硬,似是早已失了只觉。
金缕此番,也刻意不曾往那宫奴最多的道路上领,反倒是选了一条宫奴微少的路而前进,妖异之人虽不识大昭宫闱的道路,但也知此路人少,并非宫中主道。
“金缕姑娘莫不是未听清本宫方才的话?”他再度出声找茬,嗓音悠然缓慢,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胁。
金缕一震,足下也蓦地停住,整个人僵在远处,脊背也开始稍稍的发颤。
长玥淡然静观,满面冷冽,待半晌后,未待金缕回眸解释,她已是朝妖异之人冷沉麻木的道:“宫主要走人多的道路,扶玉,亲自为宫主领路。”
嗓音一落,妖异之人便转眸朝她望来,修长的眼角微微挑着,瞳孔深处,欣慰与邪肆之色层层交织,似在戏谑,又似在审视。
长玥淡漠迎上他的目光,瞳孔内除了冷意与麻木之色,别无其它。
“宫主想要将事态闹大,扶玉,配合便是。”她道。
他轻笑一声,慵然邪肆的问:“扶玉美人儿倒是难得这般勇气与魄力呢。怎么,见了本宫对那金缕美人儿语气不善,心疼了?”
“金缕此人,与扶玉何干。宫主便是将其杀了,扶玉,自也不会计较分毫。而今,宫主欲要将扶玉彻底推出去,扶玉,也自该配合宫主才是。”
这话刚落,长玥手腕蓦地一紧,仅是眨眼间,她身形抑制不住的朝前一动,瞬时撞入妖异之人的怀里。
他另一只凉薄的手迅速勾住了她的下颚,懒散抬高,然而长玥却面不改色,连带瞳孔之中,都无半分的情绪起伏,反倒是平寂一片,无波无澜。
他修长的眼角依旧挑着,妖异如华的面上,却也笑得越发的风情万种,仅是片刻,他便微微垂头下来,待他那邪魅的面孔快要触及上长玥的鼻尖时,他动作才稍稍顿住,轻轻朝长玥面上呼出了一口热气,柔腻风情的出了声,“你究竟是想配合本宫,还是,对本宫恼怒生恨,从而,以这颓然之话来激本宫?”
长玥淡眼观他,却是并未将他这话听入耳里,仅是麻木冷沉的道:“宫主若是不愿扶玉领路,便当扶玉不曾说过便是。”
他异色的瞳孔瞬时微缩,妖然面上的笑容,也逐渐减却了不少,半晌,他突然松开长玥下颚,脊背一直,那张妖异的面容也瞬时与长玥拉开了距离,“扶玉美人儿既是要领路,本宫,有何拒绝之理。”
嗓音一落,他手指蓦地用力,迅速将长玥拉扯到他的前方,而后蓦地松开长玥的手腕,凉薄的手指迅速而动,朝长玥的后背猛的推了一把。
长玥猝不及防的朝前踉跄两步,待站定后,她神色也无半许变化,更不曾朝那担忧至极的朝她望来的金缕扫去一眼,仅是稍稍伸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裙,而后,一言不发的缓步往前。
这妖异之人虽心性不定,邪肆妖魅,但也极少在她面前肆意动粗,方才这妖异之人如此推她,毫无半许的风情万种亦或是柔魅可言,不用多想,也知这妖异之人定是心有不畅,亦或是,极为难得的怒了。
奈何,即便意识到这点,长玥心下,也无半分的起伏。
今日,再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待醒来,便被这妖异之人重新要推入风尖浪口,这千疮百孔的心,早已绝望与麻木透顶,从而,再无精力升腾出无奈与悲凉之感。
长玥并未如金缕那般择人少的道路而行,反倒是真正将妖异之人与金缕二人朝那人多的道上领。
自打那日宫变,皇城易主之后,这大昭宫闱内的宫奴,也换却不少,新晋入宫的宫奴,自是不识她面目,奈何仍有一些不曾被换却的宫奴识得长玥,是以待长玥在他们面前缓然经过时,有宫奴惊得打碎了手中的瓷器,有宫奴掉了手中的扫帚,有宫奴毛骨悚然的惊呼逃窜,甚至,还有些宫奴,呆站在原地,犹如见了鬼似的惊惧望她。
一路行来,浑身上下,收到的神色各异。却也正如人生百态,面色百态,活灵活现的,精彩至极,却也苍凉至极。
待长玥三人前脚抵达拜月殿不久,后脚,便有大批御林军将拜月殿层层围住。
金缕满面惊慌,当即要拉着长玥朝主殿避去,奈何长玥却是站定在原处不动,反倒是伸手将金缕的手拂开。
金缕急道:“今日惠王已是出宫去了,此际无人护公主,待晏亲王来了,定是会趁此计划要公主性命!”说着,嗓音更是一急,“公主且随奴婢去主殿避避。”
长玥麻木淡道:“金缕姑娘切莫忘了,我,名为扶玉,并非你家公主!”
大抵是嗓音麻木而又无温,冷沉而又慎人,金缕顿时惊在原地,委屈而又焦急的望她,最后憋屈难耐,只得站在原地抹泪。
这时,不远处围拢着的御林军突然让出一个缺口,一抹明黄的身影逐渐被一众宫奴簇拥而来。
长玥冷眼观望,瞳孔如冰,寒意四伏。
心下,也是冷冽一片,只道是该来的终归是全数来了,今日水深,足下已处在刀尖之上,是以,便是今日必死无疑,便是杀不了萧意之,她也定要,先将这晏亲王的头颅拿下。 强娶:一妃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