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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桃妆跟赵桃媗虽然完全不觉得徐抱墨之前是在跟她们开玩笑,但看在这表哥的面子上,还是勉强揭过:“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世子还请早点回去,免得嘉祥县主等急了!”
徐抱墨非常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赵桃媗,才跟容睡鹤告辞。
不过容睡鹤却笑着问:“文端兄,应姜跟令尊令堂坐一块?那盛家呢?”
“我们今天没跟盛家一块走。”徐抱墨因为贪图赵桃媗的美色,乐得站住脚跟他多聊几句,顺势多瞄几眼美人,闻言说道,“本来我祖父是提前派人跟盛家约定一起来的,但盛家老爷子说两家反正也不坐在一起,进来了就要分开,还不如各走各的,省的麻烦。因为大乔她们几个近来时常出入宫闱,我祖父想着盛家单独过来赴宴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就没坚持。”
容睡鹤“嗯”了一声,说道:“那文端兄自便,我去找找乖囡囡她们。”
闻言徐抱墨好奇的问:“恒殊弟可是有事?”
而赵家姐妹却瞬间白了脸,虽然高密王妃跟赵姑姑都告诉过她们,盛老太爷已经同意不会将她们之前去拜访盛惟乔时闹出来的误会告诉容睡鹤。
但姐妹俩对于盛家也不是很了解,谁知道盛老太爷的承诺是否可信?
何况所谓人多口杂,这会儿容睡鹤要去找盛惟乔等人,万一到时候一群人中间有人来个不当心失口了……她们却要怎么同容睡鹤解释呢?
“之前来长安的路上,许诺过惟妩妹妹,等我参加完殿试,就带她们出去好好玩好好吃,再买上一堆长安时兴的物件。”容睡鹤光顾着惦记早点见到盛惟乔,没注意到俩表妹的异常,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徐抱墨道,“结果一直没能践诺,前两日在王妃那里看到一些钗环很是鲜亮,就讨了几件,打算给她们几个一人一份,聊作补偿了。”
他不知道盛惟乔跟公孙应姜这会儿被孟皇后留在了跟前,还以为盛惟乔与盛家其他人在一起,想到盛老太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这会儿看到自己过去,不管找的是什么借口,肯定严防死守不肯给自己多逗留的机会。
暗忖倒不如把徐抱墨也拉上,到时候拿他做挡箭牌,让盛老太爷没法速度赶走自己?
这么想着,容睡鹤就说,“文端兄,不如咱们一块过去?”
“不不不不不不不!!!”徐抱墨立刻坚决的说道,“恒殊弟,你一个人去就成了,我可没准备东西可以送给大乔她们!这会儿跟你一块过去,岂不尴尬?所以,请恕我无法奉陪!!!”
开什么玩笑?
盛家那对姑侄,姑姑是母老虎,侄女是小妖女,自从他碰上了,说来都是泪!
他巴不得这辈子都跟公孙应姜到死不见呢,怎么可能主动去找这未婚妻?!
“文端兄,你这样可就不对了。”然而容睡鹤看中他做陪衬,哪里肯放他走,当下就做出正色来,说道,“徐盛两家乃是世交,盛家老爷子素来都是拿文端兄你当嫡亲孙儿一样看待的,又不是外人!你没准备东西,有什么好担心的?盛家老爷子的家教你还不知道?乖囡囡她们还能为此责备你不成?”
徐抱墨心中泪流满面,大乔那母老虎确实不会跟本世子要东要西,她一开口,就奔着要本世子命去的啊!
“但是妖……但是应姜肯定跟大乔在一起!”徐抱墨努力找借口,“我们刚刚定亲,现在照面的话,难免感到尴尬,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吧?”
容睡鹤笑意盈盈道:“盛家那么多人在,又不是你们俩单独见面,这有什么尴尬的?大不了文端兄到时候别跟应姜说话,就陪盛家老爷子唠叨个几句好了。不然你也是老爷子的准曾孙女婿了,这会儿到处走动了一遭,却偏偏不去盛家老爷子跟前问候,也实在说不过去,回头老侯爷他老人家知道了,多半也不会赞成的,对吧?”
老子要的就是你不想见公孙应姜,到了之后只能跟盛老爷子说话!
“恒殊弟这是什么意思啊?”徐抱墨不知道他的用心,听到末了一句,顿时一个哆嗦,暗忖,“这是在告诉我,敢不陪他去盛家那边点个卯,回头就去找我祖父告状?!”
就他对容睡鹤的印象,他的恒殊弟不可能这么坏!
于是徐抱墨继续推脱:“愚兄还有点事情,要不贤弟你先走一步,愚兄等会再自己去拜见盛家老爷子吧?”
“三表哥,这会儿宴席还没开呢!”本来容睡鹤是不会答应这种明显就是才想出来的推脱之词的,但赵家姐妹出于担忧盛惟乔等人会趁机告状的考量,到旁边低声咬了会耳朵后,这时候正好走了过来,插话道,“你现在去找盛家人说话,等会开了宴,还得回自己的席位上,岂不是麻烦?”
“依我们之见,还不如等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自由走动了,再与盛家叙话不迟!”赵桃媗柔声细语的说道,“到时候也能多聊会不是?”
她们想的是,这会儿宴会还没开始,万一容睡鹤去见盛惟乔的时候,知道了王府这边隐瞒他的事情,从而发作起来,必然会引起众多注意,甚至闹到太后、天子、皇后等人的面前去。
但等会酒过三巡,诸宾客各自取乐,再发生什么风波,就不那么容易招人围观了。
赵家姐妹出于不信任盛家会信守承诺的担忧,在无法阻拦容睡鹤去找盛惟乔的情况下,也只能行此缓兵之计了。
而容睡鹤不知就里,闻言觉得:“这话倒也有道理!就算我扯了徐抱墨一块过去,盛家老爷子一时半会赶不走我,等过会开了宴,他可不就能理直气壮的撵人了吗?没准还会来个‘你已经来看过我们了,等会就别再来了,免得耽搁你跟家人亲近’。”
所以还不如按照赵家姐妹的提议,这会儿不过去,回头去了之后,就赖下不走了!
是以微微颔首,也就不要挟徐抱墨跟自己一起去找盛惟乔等人了:“两位表妹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文端兄还请自便!”
徐抱墨见状暗松口气,感激的看了眼人美心灵更美的及时雨赵家姐妹,心说可是逃过一劫了!
然后他开开心心的回到宁威侯府一行人所在的席面,正好看到徐老侯爷跟盛老太爷并肩而坐,谈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察觉到孙儿的归来,老侯爷一皱眉,狠狠剜了一眼过来:“还愣着做什么!?没眼力劲的东西!快给应姜那边席位看看可少了什么东西,若是少了,赶紧跟四周的宫人说!不然回头应姜从皇后娘娘那儿转回来,但凡有什么不顺手的,看老子抽不死你!”
“唉,老徐,大庭广众的,给孩子留点面子嘛!”盛老太爷照例给祖孙俩打圆场,慈眉善目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今儿个过来的还会有他上司跟同僚……抱墨你去看看吧,怎么说应姜也跟你正式定亲了,今儿个咱们两家又坐在一起,应姜跟乔儿这会都不在,德儿他们都是头次参加这样的宴席,难免懵懵懂懂,不能不让你多操点心!”
徐抱墨迎着自家祖父、祖母、亲爹、亲娘“再啰嗦一个字弄死你”的目光,打了个哆嗦,暗擦一把眼泪,心说果然还是给盛家做孙子好,盛家老太爷那么多孙子,却还是这么慈祥可亲,对自己这个没血缘的后辈,都如此温柔体贴。
自己作为徐家独孙,竟整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真是想想就觉得悲哀!
未婚夫的悲哀,公孙应姜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经过慎重的思考,决定今天先睡曹烛!
这倒不是因为曹烛长的最让她把持不住,而是一来相比崇信伯孟归羽跟宜春侯郦圣绪,公孙应姜觉得盛惟乔也好、自己也罢,同曹烛接触的机会最少;二来以公孙应姜对长安贵胄子弟的了解,他们的前途往往是这样的:
有天赋的自己去考功名,这是最有底气的出路;没天赋的分两种,一种是有上进心的荫封出仕,靠自幼耳濡目染的为官之道以及长辈指点、提携一步步升迁,一种则是仗着有靠山做个快乐的纨绔子弟。
孟归羽跟郦圣绪还有曹烛都属于贵胄子弟,但前面的两个,孟归羽久在中枢做事,显然不会轻易离开长安;郦圣绪早年身体不好没有担任具体的官职,就算现在身体好了,过些日子会出仕,冲着舞阳长公主在长安贵胄圈子里的经营,也不可能让他离开长安的。
而曹烛作为潞国公的孙儿,因为潞国公跟盛家这边毫无瓜葛,公孙应姜可不确定这位会不会哪天忽然由家里帮忙谋取了一个外放的差事,来个说走就走?
到那时候,她可未必能够追去外地睡他了啊!
所以为了不让任何一位入眼的美少年从掌心溜走,公孙应姜遗憾的决定睡完曹烛再考虑去睡孟归羽还有郦圣绪。
当然,在这之前,她得先找到她的小叔叔容睡鹤,不然今儿个可不是赏花宴上,只得一群挑选过的少年男女,这种满长安富贵人家都倾巢出动的地方,还是纵横三百多里的上林苑内……没有容睡鹤这个密贞郡王的帮忙,公孙应姜恐怕自己都未必能够找到曹烛,更遑论是睡他了。
想到这里,公孙应姜顿时坐不住了,觑了个空当,同盛惟乔说:“姑姑,我想出去走走。”
“不许去!”盛惟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侄女发愣了半晌之后,忽然想一个人行动,究竟打什么主意,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
但姑侄俩的话都没有刻意耳语,孟皇后等人也听到了,皇后她们只道公孙应姜是勉强出现在众人面前,坚持了这么久就有点受不了了,这才想出去走走的,见盛惟乔拒绝,不免心生怜悯,孟皇后就使个眼色给孟霜蓼,笑道:“嘉祥,你头一次来这里,恐怕不熟悉路径。要不让霜蓼陪你出去走走?正好她向来坐不住。”
“娘娘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孟霜蓼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说道,“您这可是始乱终弃啊!不过也正好,我确实觉得一直坐在这里聊天好没意思。嘉祥县主,您要是不嫌弃我,不如咱们一块出去玩会?”
见盛惟乔似乎要代公孙应姜拒绝,她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娘娘不要我,县主也不要我!果然我是没人爱的可怜人!”
“嘉祥你看看这活宝!”孟皇后看似无奈实则赞许的对公孙应姜说,“你就当帮帮忙,带上她吧?不然她能在这里装疯卖傻大半日,等会宴开了,母后他们来了都不会消停的!”
其他人都知道皇后是不放心公孙应姜独自离开,特意让孟霜蓼跟上的,此刻纷纷帮腔:“正是正是,嘉祥县主头次见到霜蓼,不知道她最会胡搅蛮缠了!这会儿闹起来,不顺着她她可就没完了!”
公孙应姜只求离开盛惟乔跟前,并不在乎带上孟霜蓼,毕竟这种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她想甩开简直太容易了!
尤其正如孟皇后所言,她头次过来上林苑,压根就不认识路,出门之后,独自去找容睡鹤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这会儿孟皇后出于担心她再次“想不开”的考虑,主动打发个向导给她,她求之不得呢!
于是压根不理会盛惟乔的怒目而视,高高兴兴道:“霜蓼小姐能陪我出去走走,这可真是太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盛惟乔也不好太违逆了皇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暗自祈祷她千万不要再次得手……就算得手了也千万要瞒过去不要跟上次赏花宴一样闹的人尽皆知!!!
孟皇后等人浑然不知公孙应姜的本性,在公孙应姜跟孟霜蓼离开后,还众口一词的劝说盛惟乔:“知道你心疼侄女儿,不把她带在身边不放心。不过今儿个天气好,上林苑的景致又是出了名的,她想出去走走,让她去就是了,何必非要阻拦呢?瞧你方才那样子,要不是咱们都晓得你为人,还以为你故意苛刻她呢!” 尔虞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