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刚从梦中清醒的薛纷飞惊叫一声,趴在了叶三怀里,她不敢看夜鹰江平凄惨的身形叶三也是目瞪口呆,神智与反应仿佛一下子僵麻了,鬼魂的意念刚掠过叶三的大脑,就被他否定了,鬼魂之说对他来讲到底是不合情理的那夜鹰江平的一举一动不太像鬼魂,可是,这样一个人,三半夜无声无息地进来,叶三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毛,呼吸急促
夜鹰江平面部肌肉抽搐,变得无比的恐怖,伸展双臂,向床前飘来:“帮主,我死得好惨啊……报仇啊冤啊”
叶三盯着江平被室内光影幻射着的悲惨面容,他看到了江平的喉结在颤动:“站住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自不量力”
“帮主,我是江平的鬼魂,你不能这样慢待我……”
“鬼魂?可惜你装扮的一看就能看出破绽,看你身后,就知道你是个大活人”
江平飘移到离床前几步左右,看到身后的影子,不但没有站住的意思,反而接近的快,同时大声鬼叫,抬手几点冷芒射向叶三盖在叶三身上的锦被像一张网,裹住了几点寒芒,刀光同时斩向江平的喉结,刚好撞在江平手中的乌金短刀上响亮的一击过后,江平退了三步,闷声不吭,乌金刀短挥斩,疾如云涌,锐不可当,武功之高,难得一见
叶三护住薛纷飞,三道光弧再次*退江平,从床上跃起,奇异的光影在乌金短刀是刀势中暴射江平一声怪叫,肩头血花飞溅,乌金短刀抛出,射向叶三的胸膛就在叶三一刀劈落短刀的瞬间,江平闪身冲出窗外,窗格子碎片纷射叶三面门,等叶三窜出窗格,江平已经不见了踪迹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铁无情惊慌地赶到:“老爷,生了什么事?”
叶三没好气地哼了哼:“进来看”
薛纷飞已经穿好衣服,在床上抖起锦被,五枚丧门钉落在了地上:“刚说过府里力量薄弱,就有人装神弄鬼闯进府来,如果不是相公惊觉,只怕又要杀伤人命了”
“老爷,是什么人闯进你的房中?是男是女?什么摸样?”杜芳华也起来了
“是男的,模样和夜鹰江平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江平”
铁无情顿时愣住,挤出一点笑容:“老爷,你看花眼了?夜鹰江平已经死了很久了”
“那人不但容貌像,口音,举止也像,就连他的暗器和短刀都在这里我相信那绝对不是江平的鬼魂,鬼魂是不会使用暗器和兵刃杀人的”
“鬼魂也没有血”薛纷飞也插了一句铁无情扫视着地上的斑斑血迹,没再说话,看样子相信了叶三的话
“这人武功强悍,挨了我一刀后还能从容逃脱,可见反应敏捷,是个很扎手的人物”
“老爷,唐甜去诱敌刚走,府里就来人了,恐怕我们的计策要落空了”
“嗯,我要好好想一想,你们都歇息去”
叶三倚在床头,望着扎在墙壁上的乌金短刀,又苦苦地索起来此人是谁呢?可以肯定绝不是夜鹰江平此人心机歹毒,手段阴狠,我什么时候树了这样一个强敌仇家?江平死后是验过尸的,不可能搞错,难道是借尸还魂了?借尸还魂不是没见过,难道那东西又出现了?来找我报仇?唐甜刚走,难道与她有关?报复的手段加诡秘莫测,找不出一点端倪这些人死的时候,唐甜没离开过我身边啊,并且地点也不符
叶三双眉紧锁,面部肌肉僵硬,想到那东西,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次死的人,没有一个全身失去鲜血的,和那东西过去作案的手法不同,难道另有其人?能够惟妙惟肖地模仿一个人的模样、举止,甚至口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精通易容术,可以任意模仿一个人的音容,然后设下圈套,从容自如击杀毫无防备的人对方的易容绝技仿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甚至混进伯爵府,任意宰杀上当的人
第二天中午,唐甜回来的,当然是无功而返,叶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铁无情苦笑着咧咧嘴:“老爷,那混蛋会易容术,可以改扮成熟悉的人,今后大家还不疑神疑鬼,相互猜忌,那该如何防备啊?”
“老铁,你记住,一个人要装扮成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又是我们熟悉的人,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仔细的观察分辨,是可以看出破绽的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个性,比如你老铁,无论的举止、谈吐、表情,甚至小小的习惯,都和大家不同,不经过长久时间的揣摩,是很难学的一模一样的我相信那混蛋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或许可以伪装的很像,但决不会做到随心所欲,想扮谁就扮谁的地步所以,只要我们胆大心细,遇事多想想,就可以避免那混蛋浑水摸鱼”
薛纷飞点头道:“相公说的很在理,但那人能将夜鹰江平的模样化装的如此神似,显然是和江平有过相处,不然不可能装扮的如此像法”
薛纷飞的一句话,仿佛在混沌的黑暗中点亮了一只火把,叶三直盯着薛纷飞的嘴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抓住了什么猛击一掌,无比兴奋地道:“纷儿,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薛纷飞有点不明白
“我们只要派人去总坛去调查一下最近有什么陌生人和江平来往,不就把那混蛋找出来了吗?”
“是啊是啊相公该怎样奖励奖励我啊?”薛纷飞也兴奋的拍掌欢笑
没等她把拍击的手掌放下,突然现叶三的脸色又阴暗下来,阴暗里还透着失望
“怎么了相公?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薛纷飞迷惘地问道
叶三叹了口气道:“那混蛋精通易容术,想混到江平身边还不容易,他不会留下这么显而易见的破绽等我们找上门的,说不定还会挖好陷阱坑我们呢”
“老爷的见识就是精辟,那混蛋狡猾奸诈,不会让我们得逞的”唐甜听了半天终于说上话了
“好了,不说了,该吃午饭了芳华,去看看老张午饭做好了没有?大家都饿了”
在大家去饭厅的时候,叶三最后一个出了房间,慢慢地踱着步,太多的疑团,太多的迷惘参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雾团,隐隐约约能看见什么,可伸手又抓不到仔细推敲起来,在千头万绪中能找出很多破绽,但任何一个破绽拿出来分析又没什么把握
叶三坐在紫檀交椅上,面对丰盛的菜肴愣,厨子老张头这顿午餐已摆上好一会儿,但他没动筷也没沾唇坐在他身边的严如嫣实在憋不住地劝道:“相公,别在想了,吃点”
叶三嗯了一声,索然无味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大厨的手艺也越来越差了,清蒸大虾也不知道上点米醋”
杜芳华一看,果真如此,平时叶三喜好的米醋真的没有上来:“老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说着,刚要转身离座,叶三如有所思地道:“慢”
“老爷还有什么事?”杜芳华不解地问
叶三注视着桌上的菜肴:“芳华,去取一双银筷子来”
杜芳华猛地一哆嗦:“老爷怀疑……有毒?”
叶三点点头:“先不要张扬,试过了再说”
杜芳华很快取来一双银筷,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轻轻地那盘大虾里,银筷插后,银白色的筷子很快变成了乌黑大家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府中多年的大厨老张头,做的菜肴中会有毒
铁无情立刻站起来:“好个老张头,竟敢在菜里下毒,看我不收拾他”
叶三很快恢复了平静:“老铁,我看那做菜的大厨已经不是老张头了,要不动声色地去,不要让他再逃脱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来到厨房,只在老张头的床下找到了被打晕的老张头,那个假的已经离开了厨房
“快严密监视府里的一切,务必找到他”叶三说着已上了屋脊,很快就现沿着后山小道上,一条黑影在快地离去叶三迅下了屋脊,紧紧追蹑着黑影而去他庆幸他的习惯没被对手摸透,细心之下果然现了凶手的踪迹那黑影奔掠疾若鹰翔,起落之间都在几丈开外,一眨眼就出了伯爵府的范围,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后狂奔叶三追赶的度犹如流星曳空,接连几个起落步步紧*,渐渐缩短了彼此的距离
叶三一边追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对这一带太熟悉了,陡峭的山坡适宜埋伏偷袭,他不得不把妖刀贴在了肘后,应付突然出现的不利局面
他果然猜对了,那黑影到了半山腰后,果然有埋伏接应的同伴从树后突袭叶三的双腿,一把秀春刀从脚底斩过叶三凌空旋起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肘后的妖刀带起一条血线,像流星留下曳红,在空中飘逝出刀之快过了前面黑影的想象,以至破空声还没响起,偷袭的人已被割颈,滚出三丈开外,一头栽进一个土坑
叶三头也没回,继续追赶从府中逃逸的黑影,他十分清楚他出手的效果,他的目标就是前面的黑影同伴的失手令逃走的黑影非常惊恐,不停的在奔逃中回头探视,度显然减慢了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叶三在一眨眼的工夫接近他身后五尺以内映入黑影视线的是叶三冷酷的脸,还有扛在肩头的妖刀,在黑影的感觉中,叶三那冷酷的脸是如此的狰狞,左手空着的刀鞘也变得如此恐怖黑影汗透重衣,气喘如牛,他拼命的奔跑,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与叶三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叶三早就进入出手的距离,在黑影背后冷冷地道:“阁下跑得不累吗?你没什么希望了”
黑影闷声不吭,大口地喘息着,一个劲地向前跑
“阁下不要再跑了,我的刀尖就在你脖子后,小心扎着你”
黑影心跳加剧,汗水迷湿了眼,几乎累得要瘫倒在地,他狂喘着就是不停下,希望这样跑下去就能活命,逃脱被斩杀的厄运
眼看就要到了一片林子的边缘,叶三看到不能再追了,追进林子就不太好办黑影看到林子好像看到救星,头也不回的猛跑,他仿佛没有听到叶三的警告,他只有一个单纯的信念,就是跑,不停地跑,跑进林中就能活命
叶三突然间跃到了黑影前面,空着的刀鞘砸在了黑影面门,黑影闷哼一声,拼命向前扑去,叶三一脚把黑影踢翻在地,妖刀按在了黑影的喉咙上黑影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口鼻扇动着,急促呼吸,四肢在不断的抽搐
“叶将军……手……手下……留情,我们……是……锦衣卫” 调教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