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石头那出翠拔类的好枪法,还是被黑田被发现了。因为黑田发现在那半截松树的地方,每一声枪响他的士兵军官都会有一人随之丧命,而且枪枪爆头,夺其性命。
黑田又急又恨,炮兵又被石头打残,一时难以恢复,黑田于是就集中鬼子步兵所有的火力,不失一切代价地对石头进行毁灭性地打击。因此,石头所在的位置不可能再待下去了,现在必须想办法撤出去,但眼下想撤出去,那又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石头知道他现在只要一露头,身体一定会被打成了筛子眼不可。
虽然大头二猛指挥着民兵,用最大的火力给石头一支援,想让石头脱身,但民兵没有机枪之类的自动火器,根本就形不成对鬼子有威胁的火力,黑田指挥着鬼子却咬定了石头,非将石头置于死地不可。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天还真无灭人之路。
就在石头被鬼子的火力压在那里的危难时刻,忽然,山下响起了一声声嘹亮的冲锋号声,石头听得出来这是八路的冲锋号声,八路的冲锋号声听起来总是让人精神振奋的,山下杀声震天。鬼子压制石头的枪弹射击也在倾间停止了,石头一跃而起,看到了山下一群穿灰衣服的八路个个像猛虎一样,冲入了敌群与鬼子杀在了一起,此时的鬼子一片慌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正是一个杀鬼子报仇的好机会。石头回头对民兵们大喊一声:“乡亲们,冲啊,杀鬼子报仇的时候到了!”
石头喊着又是一手匣子枪,一手三八大枪,率先就向山下的鬼子冲去,全然不顾身前身后翻飞的枪弹,小芋头也不甘心落后,看到石头跃出了炮弹坑,他也一下跳了出来,紧紧地跟在石头的后面也往山下冲。
大头二猛也大喊:“同志们,冲啊!”
所有的民兵,只要能动的民兵,都一跃而出冲下了山,潮水一样汹涌地向鬼子们卷去。石头一边冲锋,一边“啪啪啪”地打响着他的匣子枪,一个个鬼子伪军在石头的一声声枪响中,迎面的被他打中了眉心,回头逃跑的被从后打碎了脑袋。石头从来就是是一枪毙敌,节省了子弹,不留后患。小鬼子的脑袋比伪军们金贵,就是戴着钢盔护着脑袋也不行,这么近的距离,德国造大镜面匣子枪的威力,先打穿了其钢盔,再打碎小鬼子的脑袋并不费劲。
石头边冲边打,石头打完了匣子枪里的子弹,已经来不及换弹夹,他就将枪插回了腰间,端着刺刀猛虎一样一个人冲入了鬼子群中,几个鬼子将团团石头围在了中间。小芋头看到了最先与石头交手的竟是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子,这个戴眼镜的小鬼子就是曾追着小芋头哭喊着乱跑,多亏梁子救下了小芋头,可梁子并没有成功地杀了这戴眼镜的小鬼子。
石头一个人端着刺刀冲入了鬼子群中,戴眼镜的小鬼子不知死活,首先与石头交手。戴眼镜的那个小鬼子看石头一个人冲了进来,戴眼镜的小鬼子忽然从侧翼窜出,挺枪对着石头就是一刺刀,石头看都不看,回身用刺刀接住,两把刺刀一下就撞在了一起,“咔”地一响,石头的刺刀就紧紧搅住戴眼镜小鬼子的刺刀一转,只是一转,就将小鬼子的刺刀转向了一边,再回手快速地向前一刺,一下就刺中了眼镜小鬼子的心脏,戴眼镜的小鬼子“嗷”地一声就向后仰去。
一个鬼子尉官,看石头刺中了戴眼镜的小鬼子,觉得这很是个机会,就举着战刀从石头的身后偷袭上来,只听“呼”地一刀劈下来,石头急忙闪身躲过,快速将刺刀从眼镜小鬼子的胸上拔出,不用看,凭着感觉一转体枪托向后一抡正砸在这个鬼子尉官的脸上,力量之大,竟将小鬼子的尉官一下砸倒,石头举起刺刀狠狠地向下一扎,刺刀穿透了小鬼子尉官的身体,将他扎在了地上。
由于石头用力过大,刺刀被深深地砸在了地上,石头一拔竟一次没有拔得出来。这竟又是个机会,一个大块头的小鬼子从另一侧翼,“唰”地一刺刀,向石头的侧面刺来,石头后退一步,刺刀竟从石头的腋下而过,石头不失时机地一下夹住了鬼子枪支,顺手摘下了鬼子枪上的刺刀,反手向后一刺,正中大块头鬼子的后心,大块头的鬼子哀叫一声,破败的土墙一样轰然倒在了石头的脚下,还压住了石头的一只脚。
忽然,所有的小鬼子都逃走了,民兵们也冲到了石头的跟前,石头拔出了扎在鬼子尉官身上的的刺刀,刺刀已经弯曲了。
石头眼看着小鬼子逃走了,又逃回了西口镇,紧紧地关闭了城门。石头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枪上弯曲的刺刀,石头摘掉了弯曲带血的刺刀,丢在了地上,在一具鬼子的尸体旁刚刚坐了下来,那些正在打扫战场,一个穿灰衣服的八路军军官忽然叫起来:“参谋长,参谋长,真的是你么参谋长?”
石头吃了一惊,石头回头一看此人,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头问:“大头,大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头再看大头穿着一身的八路军灰布军装,石头更加吃惊,石头问:“你什么时候参加八路军了?”
石头还有发现大头挎着匣子枪,八路军里只有军官才挎匣子枪的,石头问:“你还当了一名军官?”
大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个八路军战士走了过来,对大头打了一个军礼,说:“报告连长,战场一打扫完毕,请指示!”
大头说:“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原地待命!”
“是”八路军的战士立正敬礼,做一标准地转体,然后跑走传达命令去了。
石头问:“又是一个连长?”
大头看了石头还是一身国军军服,还是佩带着少校军衔,大头笑着说:“你不是还是一个少校么?你的职务没提,军衔没高,我的官能做大么?”
大头说完哈哈大笑,石头也笑。
大头说:“后来我听说了你当了旅长,我还以为提了少将哪!”
二猛得了一把日本指挥刀,也挂在腰上,走起路来很了不得的样子,二猛问石头:“你们认识?”
石头说:“我们岂止认识,他叫大头,他就是我的大头连长,我创建的第一个骑兵连连长。”
二猛说:“又是一个大头?”
二猛忽然回头喊:“区长,区长,你快来!”
区长呼呼地跑了过来,问:“什么事?”
二猛说:“又是一个大头,他也叫大头!”
大头是区长的一个外号,大头也姓李,与石头一个姓,名字叫李守道。却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很多人几乎都忘掉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只出现在一些签名上,以至于东山屯的人都对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感,但对大头却很熟悉。
区长问:“怎么又是一个大头?”
二猛指着八路军连长说:“他也叫大头。”
大头区长一看:“胡说,这不是独立营的刘连长么?”
区长伸手与刘连长亲切握手,说:“刘连长你来了,这一次多亏了你们解了围,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惨了。”
刘连长说:“接到命令,我们正在别的地方执行任务,原本是准备派一个排来协助拔据点的,但事发突然,情况紧急,营党委临时作出决定派我们一个连来,还真派对了,乡亲们受苦了!”
区长说:“战斗最关键的时候,我还真怕通讯员小柱子的信没有送到哪。哎,小柱子呐,小柱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刘连长说:“小柱子正在独立营的战地医院里救治,他受伤了,他现在昏迷不醒。据老乡们说小柱子送信的路上与一伙伪军遭遇,信是一位老乡帮他送到独立营的。这个小柱子机智勇敢,不辱使命啊,真是倔犟一位小英雄!”
区长说:“原来是这样。”
区长沉默了一会说:“这些狗汉奸真该千刀万剐!”
区长问刘连长:“你也叫大头,是么?”
刘连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外号,外号,都是别人给我起的外号。”
刘连长说着看石头。石头笑。石头说:“看我做甚,也不是我给你起的。”
区长大头也说:“我的也是外号,俗话说没有外号不发家嘛,有外号好,我们两个大头相聚在抗日战场上,也是缘分呐。”
两个大头都哈哈大笑。
有民兵跑过来报告说:“区长,乡亲们都来了,怎么办?”
区长说:“组织好乡亲们,隆重掩埋烈士的遗体,注意慰问好烈士的家属,还是我去吧。二猛跟我来。”
大头区长有事带着二猛走了。石头问刘连长:“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呐,”
刘连长叹息一声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