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还没有下来,冷诺坐到上次的位置,看着外面愣愣出神,耳边,回响着悠扬的乐曲,心里被压抑的痛再一次浮现出来,楼亦淳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戳在她的心尖上!
这里,能看到外面的柏油路,能看到从路上开过的车子。
“你在想谁?”耳边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得冷诺差点跳了起来,抚着惊魂未定的心脏,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郑霖。
生气的呵着:“你有病吗?走路都不出声音的!”
他的眼睛轻轻眯起,眸底晦涩,嘲讽地勾着唇瓣。他是想嘲笑她的,嘲笑她的无知,嘲笑她的愚蠢,那个男人明明就不爱她,还像个傻瓜一样守着,望着,期盼着。
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那个执着美丽的女人,每日每夜的抱着他坐在门口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家的父亲。已经很多年了,久得他都已经记不得她的摸样了,但他依然记得那双拂过他脸颊的手是多么的温柔修长,那双手总是被记忆不停的刷新,直到现在越来越清晰,深刻入髓。
母亲总是用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脸,温柔的看着他,她的眸像浩瀚的大海,深沉而绝望,她总是不停的喃喃,“洛儿,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她的语调很柔,很柔,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长年累月,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
冬天的风很冰,吹在身上就像是刀割一样的痛,就算是全部缩到围巾里去,还是冷得心尖都在发颤,而她却始终抱着他坐在门口,等着那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
那些年,他的手、脚、耳朵、脸全部因为生冻疮,肿的像萝卜一样,痒痒的很痛。
那一刻,他是恨她的,因为她的痴,所以,他就要陪着她一起等。
而他,明明就知道,那个男人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了!
不知为何,看到面前这个女人露出跟母亲当年一样的神情时,他突然有些怒了,想要彻底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嘲弄的,却让冷诺感觉到一种致命的疼痛,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扑哧!”冷诺低笑着,笑弯了眼,如星星一般灿烂,“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
是的,冷诺很好奇,他怎么会那么凑巧的推开窗子,而且还能准确的找到她的位置,并且,知道下面站着的人是自己。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吗?
抬起手,闻了闻衣袖,有种薄荷淡淡的香,是楼亦淳身上的味道。
还是他根本就看得见?
紧紧凝视着他一眨不眨的双眼,疑惑的皱了皱眉,迟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远方的方位也不曾变过,却突然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不停晃动的手。
眼底有一丝愠色,不悦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只是好奇!”也知道自己的动作触犯到了他的伤,冷诺有些内疚,低着头急急的解释,只是此时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冷酷首席霸道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