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眯起眼睛,像是在极力的回忆,这一刻,他整个人都被一团雾气笼罩着,迷蒙的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甜言蜜语,母亲才会那么义无反顾,但是时间总是冲淡爱情的利器,何况,那个男人对我母亲的本来就不是爱情,他只是贪念母亲的美貌而已。几年后,那个男人终于厌倦了母亲的千依百顺,开始整日整日的不归家,那是的我,才刚刚满一岁。最初时,他多多少少还会掩饰一下,但越到后面就越是变本加厉,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郑霖的表情很平静,但是他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怒气。
冷诺侧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淡淡的不安紧紧的扼住她的胸口,心,突然,剧烈的跳的很快。
“母亲抱着我,坐在门口等那个男人,只是想亲口要一句答案,以往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戏。日日月月,年年如此,风雨不间断,但是最终,母亲也没有等到那个负心的男人。在某年的冬天,母亲终于病倒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坐在门口,等那个男人回家,任我怎么哭、怎么求,怎么用生满冻疮溃烂的手去拉扯她的衣服,她也不回头看我一眼。母亲的病来势汹汹,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就不行了,等到救护车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却还是大睁着,看着远处!”
郑霖突然剧烈的咳嗽着,肩头耸动着,似乎连肺都要被他咳出来一般,冷诺静静的坐着,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咳得双颊泛红的郑霖,像一尊雕像似地,安静的看着——
郑霖止住咳,本来清明温和的双眸中迸发出血红的恨意,那种恨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他专注的仅仅盯着冷诺,低低地说,“我终于见到他了,在母亲的葬礼上,那个男人意气风发,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丽女人,从容的站着,接受着前来祭拜的人向他投来的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那个男人终于转过头,淡然的扫了一眼遗像上的母亲,平静的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只是一眼,就别开了视线。他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呢?面对那个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又苦苦等了她多年的女人,他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呢。我跪在母亲的灵前,一身白衣,披麻戴孝,那么醒目的,他居然没有看见。”
“我的眼睛也在那一年失明了,医生说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但我知道,我是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虚伪的脸,永远都不想再看见。。。”郑霖的情绪有些疯狂,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唇瓣被他咬得出了血,瞳孔不停地变换出各种不同的情绪,最后变成一片死寂,灰白的死寂——
冷诺冰凉的手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无声的安慰,郑霖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如被水淹没了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不管不顾,只是依靠本能的反应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被汗水打湿,黏黏的,冷诺被他握着的手很疼,仿佛骨节都错位了一般,但她只是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握着。 冷酷首席霸道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