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姨,简直不可理喻。”颜锦气得小脸儿通红,钟勇连忙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摩挲了两下:“别生气了,跟不清白的人置气用不着。”
颜锦皱着眉头打通了姑姑的电话:“姑姑,吃了没?”
“没有呢,怎么了。”
“我大姨刚打电话来,非找我要你的电话,我还没给她。她那个新得的孙子发烧,看了好几天也不见好,她就说看病的医生是个水货,非要来找你给介绍个相熟的好医生……我说没必要,她还气的不行,说她孙子是我咒病的,好像还赖上了似的。”
“这么个事儿,还用得着找人吗,临海这么多好医院,难不成还没有能治她孙子病的人,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至于嘛。”姑姑也是想笑。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我跟她说,找人欠个人情不说,还得多花钱,她不听,非要你的电话。”
“那你就把我那个公司的电话号码给她吧,你就不管了,我来打发她。”姑姑发话了。
“行。”
“你吃了没有啊?”姑姑问她。
“还没呢,一会去吃。”
“行,早点回来啊,别在外面玩太久。”
“好。”
挂了电话,颜锦把姑姑的手机号发给了大姨,也不知道姑姑会怎么应对这个难缠的大姨呢。
颜锦姑姑接到大姨的电话,只笑眯眯地说她跟儿科医生不熟,没办法帮到大姨,还嘘寒问暖地问了问超超怎么生病了什么的,就这么把大姨给打发了。
本来也是,现在颜锦不住在修理厂了,颜锦的态度也摆在这儿,姑姑当然用不着巴结她什么的。说起来姑姑跟大姨的交情,也仅限于以前在家乡做姑娘的时候,在镇上的几面之缘,她根本没必要多在乎这个大姨,以前纯粹是看在颜锦的份儿。
大姨为人处事,姑姑从颜锦那也听到一些,她从心底是看不大上的。
姑姑云淡风轻,大姨可是气坏了。她转头就给颜锦妈打了个电话:“我说你那个小姑子有啥了不起的,我找她是看得起她,没想到她还跟我摆架子。”
“咋了?”妈妈一听就知道大姨又想找事。
“超超发烧了,叫她帮忙找个熟人好好看看,她不愿意。有啥了不起的啊,八百年不求她办个事儿,找一次就这样对我,啥东西!”大姨气的不行。
颜锦妈淡淡地道:“她咋不愿意了,咋说的?”
“她说她不认得儿科医生!”
“那人家是不认识咋办呢,这你也是稀奇了吧?”颜锦妈还不了解她这个亲姐吗。
“不可能,她就是专门跟医院做生意的,会不认识几个得劲儿的儿科医生?”大姨提高了音量。
“你也是的,人家跟医院打交道,又不是卖奶粉的,不认识儿科医生啥稀奇,人家帮不上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得人人如你的意才行?”妈妈不动声色地怼她亲姐。
“……”大姨噎住了。
“超超发个烧,有啥大不了的呀,你去医院,临海那大个城市,未必还找不到一个医生能看小孩儿发烧的?”妈妈觉得大姨还真有点不讲道理了。
“看了,没看好,要不然谁找她啊!谁多稀罕她样的!”大姨发泄了两句,又把矛头转到了颜锦身上,“沅沅也不是啥好东西,叫她把她姑姑的电话给我一个,左不愿意,右不愿意的,这是你教的吗?”
颜锦妈一听大姐说女儿“不是啥好东西”,恼了:“你才是有意思呢,你孙子发个烧啥稀奇,你从老的骂到小的,是谁害你孙子得病了还是咋的?就你是好东西,人人都得如你的事,对吧?”
大姨愣了愣不服道:“还不是沅沅嘴残,先前宝林捡个钱包,她非叫宝林还给人家,咱们捡的钱,又不是偷的抢的,凭啥要还?她最后就说啥凶财凶出,现在可好了,咒得我们超超生病了!”
颜锦妈也不客气:“既然你们的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那就不算是凶财了,又咋会凶财凶出呢?何况沅沅说的,昧良心的钱,能不要就不要,不然迟早要遭报应,这话有啥错?这话放哪儿都没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别给沅沅乱盖帽子,你自己说,你孙儿的事,跟她有啥关系?你以为她多有时间咒你们?”
大姨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自己都是逻辑混乱的,又如何以理服人?
“咦,反正她那话不好听。”大姨最后没办法说了句这个。
“哼,实话真话都不好听!我可跟你说,家里面的熟人个个都叫你得罪完了,你又去得罪弟媳妇、儿媳妇,连女婿都让你也得罪了,你现在是不是没人得罪了,急的慌啊,所以就找我沅沅的麻烦?她可跟我脾气不一样,我好欺负,她可不好欺负!”
“谁欺负她了?”大姨吼了一嗓子。
“你现在不就是想欺负她吗?她一个小孩儿,在临海上学,现在也不住你那儿了,你还能找到她的歪,我就搞不懂你是咋想的,你是不是不跟人斗,心里面不舒服啊?”
“我就是跟你说说心里话,也没把你当外人,谁知道你还护上短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没得罪过谁,都是人家得罪我!”大姨气哼哼的。
颜锦妈不耐烦道:“是的哟,都是人家犯贱得罪你,你是好人,你啥都好,我们都不是好东西。”
“算了算了,跟你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还不算了咋着?”颜锦妈咧了咧嘴。
“不说了,电话费可贵了!”大姨借故挂了电话。
颜锦妈立即将这个情况跟颜锦电话通报了,颜锦听妈妈说大姨骂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她冷哼了一声道:“她才是搞笑,张嘴闭嘴别人都不是好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妈妈交待她道:“你不要再主动招惹她们那一家人了,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毕业,毕业了你快点回平城,不跟她在一起了,她还能咬你不成?”
“那是,我也想快点毕业。”
母女两人又聊了几句题外话,便再见了。钟勇停好车,拉着颜锦上楼,下了电梯,没走几步,一个短头发的胖女孩从后面急急往前跑,若她不是穿的衣服极具辩识性,还真不知道她是个女的。这人只顾着往前冲,一不小心就把颜锦撞了一下,颜锦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呀!”颜锦惊呼一声,赶快去捡手机,那女孩也回头瞧着她。
钟勇正要发火,看对方是个女的,就瞪了她一眼。颜锦把手机捡起来瞧了瞧,还好,没有摔破屏什么的,于是对钟勇道:“还好,万幸。”说完她也看了那女孩一眼,心想一声“对不起”总会说吧,站那儿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是个傻子?
钟勇也冷冷地看着那女孩,怎么,不说对不起,也不走,想打架不成?
双方互相看了几秒,不料那女孩突然伸出右手,竖成中指,狠狠地朝颜锦举了举。颜锦的小脸儿立马涨的通红,她今天还真是倒霉吧,刚被大姨呛了一顿,这会儿还要被这个看着不男不女的家伙侮辱?
钟勇气坏了,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去打一个女人吧,于是他灵机一动,朝那女的大声道:“干嘛,给我们看你中指长茧了呀?”那女孩本来扭头要走的,听了这话,她莫名其妙地回头瞪视着钟勇。
钟勇冷笑一声道:“天天晚上用,都长茧了吧,好可怜啊!看着我干嘛,我可不是慈善家,就算是,我也对你没兴趣,瞧你长得虎背熊腰的,看着就倒胃口!”
那女的脸胀的通红,颜锦又好气又好笑,这女的也算是自取其辱吧,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不过钟勇这话也有点过了,于是她扯了扯钟勇的手道:“算了,走吧,我好饿。”
“嗯,她走了咱们再走。”钟勇把她搂到怀里,挑衅地朝那女的一抬下巴。
那女的气恨恨地走了,她除了会竖竖中指,骂,骂不过人家;打,肯定也打不过,奈何?
钟勇见她走了,拉着颜锦往前走,颜锦却拖着他回电梯:“走吧。”
“干嘛呢,吃饭去呀。”钟勇莫名其妙。
颜锦小声道:“换个地方吃,我看那女的一身匪气,只怕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呆会她叫几个人来打咱们怎么办,还是走吧。”
“不会吧?”钟勇苦笑。
“快走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要是因为我,你被人家打一顿,打残了我岂不是这辈子非你莫属了?不行不行,这太可怕了!”
进了电梯,钟勇不高兴道:“怎么,先不说我会不会被人打残,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在一起?还太可怕?!”
颜锦点头道:“真的很可怕,我可不想一辈子跟个残废在一起。”
“你……”钟勇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电梯上还有别人,他便不作声了。
下了电梯,钟勇不依不饶地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颜锦装傻道:“咱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一起吃饭。”
“别跟我废话,老实说!”钟勇心里很是不安,口气也就不好。
颜锦看他瞪着自己,也恼了:“你叫我老实说什么?不就睡了一觉吗,从此我还非得跟你在一起了?干什么都有个循序渐进吧,有你这么逼着人的吗。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说完她扭头就往外面走。
钟勇一下子急了,他追上前扯住她袖子道:“沅沅!” 流火情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