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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我与花婶咪着小酒,而这新来的姓方的,也与我们一同就坐。
我给姓方的斟了杯酒,然后笑着举起酒杯道:“先生该如何称呼?”
之前花婶已经介绍过他姓方,我现在如此一问,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想知道他的全名。
而方先生也不避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在下,方博。阁下是?”
“东方白。”我说着我也喝掉了自己酒杯中的酒,给方博再次斟满了酒。
此时的方博已经拿掉了斗笠,脱掉了外套,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渐冷,而他脱掉外套后,只穿了里面一件衬衫,健硕的肌肉毫无掩饰的展示着轮廓。
最为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脸上的一条刀疤,大概有五六公分长,在左脸的面颊上。使得这张三十来岁的国字脸更显几分凶悍,
见我看着他的脸,方博放下杯子摸着自己脸上刀疤道:“三年前被一妖孽抓伤的。”
“妖孽?”一直在一旁默默吃菜的熙月,仿佛又听到了什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抬起头睁大眼睛道。
方博看了看熙月,摇着头,咪了一口酒,直说:“陈年往事了,不说也罢。”
“叔叔,你就说嘛,什么妖孽?”天赐此时也好奇的问道。
我看着熙月与天赐两个人,心中一阵感慨,这两个人碰到一起,就是绝配,活是一部“淘气猫三千问”。
方博此时看了一眼天赐,眼中的眸子瞬间一阵闪烁,特意多看了几眼,进而朝着花婶问道:“您给孩子吃什么了?他怎么一副…….”
说着,方博好像有点忌讳没有说下去,不过,花婶一听方博的话,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花婶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我。
被花婶这么一看,在方博的眼里就好像我是这一切的主谋。
方博随着花婶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在明显感觉到他的脸上露出一阵不友善的表情,这种气场让我感觉他很可能扑上来将我撕碎。
“敢问在下祖师爷是哪位高个人?”我见方博好像误会了,不过,他能看出来天赐不正常,想必也是一个手艺人吧。
“在下无师无派,何来祖师爷?”方博被我这一问,楞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变得一阵厌恶。
难道他是民间方士?无师自通?但是,看他这样子不像是民间普通的方士。
我再一次端起酒杯道:“阁下,不如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不过,我想告诉你,天赐确实身上有疡,但并非是我干的。”
说完,我便将杯中的黄汤一饮而尽,而方博见状也一口将酒杯里的酒饮尽。
花婶见我与方博有点水火不容,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便一脸懊恼的说道:“大侄子,都是我不好,没给你说方先生的来历,看我这糊涂的。”
此时,一边的熙月已经悄悄的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她观察着我与方博两人,她从一开始见到方博就跟我一样,觉得这个人神神道道的,不像是什么好人,现在见我与方博好像要起冲突,就显得格外的紧张。
花婶看着我们三个人,一脸不好意思说道:“今天我在码头拉客,只感觉自己一阵晕眩,随即就眼前一片漆黑,差一点掉入河中,好在方先生一把抓住了我,说我刚才被脏东西遮了眼,这样我就算是跟方先生认识了。”
说着,花婶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方先生说他之前在全国游历,无意之中遇到了一些怪事,追查到这,今日见我被遮眼,反正要上岛,就提出了让我载他过来,瞬间住我家一宿,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用邪祟出来害人。”
花婶一口气将白天的事情说完,脸上还挂着一丝的惊魂未定。
看来白天,差点让花婶掉入河中的事情,对她的影响不小啊。
就在花婶说完之后,我与方博互看了一眼。我现在更加肯定他不是一般的民间方士了,正想开口继续询问。
外面大院的门跟昨日一样,又是“嘭”的一声被吹开了。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这一次花婶没能再去关门,而是直接一个人摔了下去,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双手手指像是鸡爪一般痉挛着,整个人浑身发抖。
“快!熙月去房间把我家伙拿来,花婶中邪了。”我朝着熙月猛地叫去。
可是,方博已经眼疾手快,一巴掌按在了花婶的额头上,随即一把抓住了桌子的酒瓶,大口灌下,“噗”的一声朝着花婶的脸上喷去,咆哮道:“何来,妖孽,大胆!”
方博此时的声如洪钟,怒目相视,活是一幅凶相。
说来也怪,方博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弄,花婶恢复了理智,身子不再颤抖了,也不再口吐白沫了。
“天地阴阳,乾坤无极,开。”我在心中默念咒语,额头上的鬼眼打开。
在鬼眼中,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方博此时按在花婶额手上的那只手,像是被硫酸泼过一样,坑坑洼洼,是一种类似青蛙那种绿色,可是刚才没开鬼眼,分明一切都很正常,这手也没有异样啊。
再仔细一看,他的手掌之中好像按住了什么,绿手之下是一团黑色的阴气。
我瞬间明白了,他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要附身花婶身上的东西给吸出来了,此时正在方博的手掌中。
“方先生,你不是想知道是谁给天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嘛?你何不把手中的东西放了,这三番两次找花婶麻烦的家伙,跟给天赐吃东西的是一伙的。”我在一旁悠悠的说道。
方博闻声,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奇怪的问道:“你能看到?”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小兄弟,我们能否坦诚相待?”方博此时竟然主动对我说道,他这意思分明是想跟我交换各自的身份底牌。
见我迟迟不回答,方博再一次开口道:“在下,方博,因缘巧合投四岁便入了真武殿,自幼学道,二十下山游历,已经十余载,近几年我发现有一群神秘的方士,四处为非作歹,最近几日发现在他们好像有个大行动,调查之下,来到此岛,我见阁下不像是那群方士中人,还请赐教。”
看着眼前的方博,我没想到他竟然也是道门之后,既然他如此坦白,我也就不再隐瞒,开口说道:“东方白,茅山密宗,学道时日不多,近日,受人之托来此岛调查一些事情,而你所说的那群方士,可能也是我要调查的对象,我也是昨日才到。”
在我俩交换了各自的身份后,方博与我两个不自觉的仰天大笑,世间竟然有如此巧事,没想到我们两个都是道门之后。
不过,说归说,我依旧留着一个心眼,这年头出门在外,我早就练就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本能。
“那,东方兄,我要松开束缚了!”方博微微一笑,只见他双手一松,猛地插入自己的口袋中。
刚才被他抓住的那团黑气,瞬间就夺门而逃,朝着院外冲去。
也就在这是,方博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一层牛眼泪,朝我问道:“去哪了?”
“出门左转。”我悠悠的回道。
方博闻声,拔腿就跑。
我靠,花婶还躺在地上,你这样就走啦?这人什么毛病?
“熙月,你照顾一下花婶还有天赐,我去去就来。”
此时,熙月正好拿着我的包裹跑过来,我一把接过自己的家伙,扔下一句话,就也跟着方博追了出去。
只听到身后熙月对着我一阵哀怨的声音:“靠,你什么情况?就这么跑了?你什么毛病?” 阴阳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