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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回:千落山奇遇(八)

  这下子可把阿钟和阿肖给吓坏了,花了那么大力气救回来的一个人,最后居然又教他们兄妹给捂死了?

  兄妹俩慌里慌张拉开帘子,将堆在床榻上的一团被褥统统挪开,重新把徐墨卿放平躺下来。阿钟的手指放在他的鼻下探了探,心里不由得一沉,脱口而出:“糟糕,这不真完了么!”

  她一面狠狠地掐住徐墨卿的人中穴,一面伏在他的身上听心跳。阿肖早已套起衣衫,去外面捧回来一堆草药,他手里不断忙活着,焦急道:“阿妹,他怎么样了?还有救么吗?”

  阿钟也不回应阿肖,只急促地在徐墨卿的胸口处大力按了几下,可他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阿钟彻底急了,直接猛吸了一口气,继而向徐墨卿的口中传送过去。

  阿肖本在一旁拾掇着草药,刚捣碎一些装在小罐子里要送过来。可他一起身,却见自己的妹妹正趴在徐墨卿的身上,以那样一种亲密无间的方式在救命,乍然间愣住了。

  俄而,只听身下的徐墨卿“咳咳”两声,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他睁大双眼,根本看不清粘在自己嘴唇上的是什么“东西”,故而本能地要将这“东西”推开。

  徐墨卿身负重伤本没有多少力气,阿钟现在这个半压不压、半趴不趴的姿势也不大受力,故而徐墨卿突然那么一推,她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便栽倒在床榻之下。

  阿肖这才反应过劲儿来,冲上去将阿钟扶起,关切道:“阿妹,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没事。徐生他醒了吧?”

  阿钟被哥哥扶起来,视线里却从未离开徐墨卿。阿肖见徐墨卿好不容易醒过来,先是高兴了一下,但不知怎地,立马又对他不耐烦起来。

  他将手中的草药罐子往床榻边上重重一磕,没好气道:“你赶紧吃了,吃了好得快!”说毕,阿肖便气呼呼地往院子里走去。

  阿钟仿佛没有看出来哥哥的不悦,自顾拿起小罐子就往徐墨卿的口中塞草药。她也不问徐墨卿什么话,更没有丝毫要劝说他的意思,就那么手起手落,将一小罐草药全部塞进他的嘴里。

  徐墨卿想不嚼不咽都不行,因为这草药实在是太苦了,又被阿钟塞满整张嘴,若不解决掉,自己真的会被憋死、苦死也未可知。

  显然阿钟对徐墨卿的“表现”非常满意,人救活了,药也都吃了下去。见他脱离了险境,才起身去为他端了一碗水回来。

  眼下,徐墨卿的确太需要喝下这碗清水,他满嘴的苦味,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阿钟撩拨似的问道,继而瞪了瞪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经历方才这一阵“大乱”,徐墨卿已然搞清楚,刚刚贴在自己唇上的就是阿钟本人了。她用那种亲密的法子将自己救了回来,纵然一片好意,换来的却是自己将人家狠狠推开。

  难怪人家哥哥会突然变成那种态度,再联想到自己这一日的所做作为,徐墨卿简直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自己痛苦也就罢了,怎么尽连累他人呢?何况这二位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是自己想去寻死,也不能在救命恩人的家中动手。他应该找个静谧的无人之境,然后再将自己了结了,这样就可以与“死去”的燕归晚团圆了。

  要不是他现在是个鼻青脸肿的模样,脸上那讪讪的表情根本隐藏不住。阿钟现在这么问自己,无异于是在挑衅他,“要不要再让我口对口的喂你喝水啊?”

  “我……我自己来。”徐墨卿艰难地撑起自己的半个身子,勉强地将那碗水拿过来喝了下去。

  屋子里太过安静,甚至能听到他“咕咚、咕咚”的喝水声。由于他没有多少力气,手腕拿不稳水碗,那碗在他手中颤巍巍地抖动,所以他喝下去的水有一些洒在了外面,顺着他的嘴唇流淌到下颚处和蠕动的喉结上。

  阿钟静静地看着他,竟一时出了神,直到他将整碗水都喝光,露出不知该把水碗递给她还是放在一旁的尴尬。阿钟才急忙将水碗接过来,继而找来布巾帮他擦拭。

  “这回你想死也死不了了。”阿钟笑说道。

  徐墨卿仰面躺在床榻上,紧紧闭目,想借此缓和与阿钟之间的窘相。

  刚刚阿钟贴在他的唇上……那种亲密的动作,他只和燕归晚之间做过。也只和燕归晚一人做过就够了。

  “多谢,今日徐生悲恸至极,做了很多荒唐举动,还望女君见谅。”徐墨卿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理智。

  阿钟却是微微一震,“女君?”她笑了笑,“你叫我阿钟就好。”

  徐墨卿也不反驳,只道:“令兄刚刚为我做出那样大的牺牲,我……”

  “没有关系啦,我阿哥才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再说黑灯瞎火的,她们能看清楚个啥。”阿钟宽慰道。

  徐墨卿不再言语,仍保持这个姿态。但是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阿钟那双眼睛正炙热如火的盯着自己。

  “你就在我家中好好养伤,阮三娘她们绝不会再来,你放心吧。”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只要你不再寻死,啥都好说。”

  “其实我身边的两个仆人是逃了出去的,之前我太过悲恸竟将他们忘之脑后。我们有三日之约,也就是后日午时,在千落山西边的山脚下汇合。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然动弹不得,还望阿钟能将他们带过来。”

  徐墨卿的确是将秋生和九莺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他过了要去寻死的冲动劲儿,只怕还不记得有两个大官儿的存在。

  燕归晚是在跟他逃跑之际随口说出的,本意是告诉他,怕是再也见不到秋生和九莺的面了。

  阿钟没有答应的很痛快,半晌,才回道:“好,我帮你把人找过来。”

  接下来的一日便过的很平淡,唯有一次,徐墨卿忍不住想要净手,但阿肖却刚好不在家中。阿钟察觉出来,反复追问他,他却固执的不肯承认。阿钟见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也不管男女有别这么一说,直将他扶起来去往净房……

  他再一次与阿钟做了和燕归晚之间才做过的亲密举动。

  上一次是他手掌受伤的那几月,燕归晚常常架起他的胳膊,帮他解腰带、扯袍摆……尽管他连连推脱,道这些事情可以让童生秋生来做。但她却总要亲力亲为,因为她说,在她受伤之际,他早为她做过同样的事。

  阿钟才借此说道:“我和阿哥救你那日清早,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女子呢。直到将你背回来,才知道你是个男儿身。你们京都的男子都喜欢这样‘男扮女装’么?还是说出行在外,这样打扮可减少一些麻烦。”

  徐墨卿默然半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阿钟见状,自言自语道:“哎,即便你这一身女子装扮,不还是遭来那阮三娘的垂涎。那帮山贼劫财也就算了,现在越发肆无忌惮,早晚得栽大跟头,等着吧,总会有人收拾她们。”

  徐墨卿仍是不语,微微一震咳嗦之后,两肋之下又开始疼痛起来。阿钟忙得又将他送回到床榻上躺下。

  “你的妻主死了,你还要去凉城吗?”阿钟伏在他的身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燕归晚死了,他还要继续去往凉城吗?他还要去往西洲吗?生父还找不找了,这场远行要不要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二日,他只一心求死。

  “不知道,先和我的仆人相聚再说吧。”他茫然回道。

  第三日一早。阿钟和阿肖照旧去山里采摘,徐墨卿仍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着中午就能见到九莺和秋生,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总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但过了晌午,兄妹二人却一直没有回来露面。

  原来,阿钟和阿钟在山林里争吵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徐墨卿。

  “我们一直在救他,就差这最后一下,你却不去了?”阿肖很生气,“我知道阿妹你看上这徐生了,但他怎会安心留在这千落山里?人家是京都里的大户男儿,他的妻子才刚刚过世,你怎么能这样呢?”

  阿钟赌气道:“若他妻主活着,我便是喜欢也不敢打这个主意。他的妻主不是死了么?我们把他留下来,他总会与我日久生情。”

  “阿妹你糊涂,他家仆人等不到徐生,势必得回京都通报家人,只怕他家人早晚都得寻来。到时候……”

  不等阿肖把话说完,阿钟便抢道:“这千落山怕他们寻来?若我们隐匿不动,他们就是寻破天,也找不到我们的村寨在哪!”

  “阿妹,你不要固执,那徐生不是你可得之人。他现在是感激我们的,若你此番骗了他,说没有见到他家仆人,总有一日他会知道真相。到那时候他会恨你的。”

  “我不管!”阿钟很是忧伤。

  阿肖摇了摇头,“好,就算你藏下他,那阮三娘再来搜村怎么办?待过些时日他的伤势好了,可以活动筋骨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哪也不去?他只要一出院子,村子里的人都会看见,你确定没有人去阮三娘那通风报信?”

  阿钟被阿肖说的哑口无言,她倒是不怕阮三娘和那些山贼,但是山贼们一直惦记着徐墨卿,这便是个永久的隐患。他只有离开千落山才是真正的安全。想到这里,阿钟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阿肖拍拍阿钟的头,“这才几日而已,你对他只是一点好感罢了,能喜欢到哪里去?现在我们赶紧去见他家仆人才对。”

  阿钟终于被阿肖说服,兄妹俩一径去往西边山脚下,待他们赶到时差不多也到了午时。

  只见那山脚下赫然停着一辆黑漆马车,还有两匹高头大马。车前站着两个衣着体面的女子。等他们兄妹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二人当中有一个也是“男扮女装”。这两个人的神情异常焦虑,看样子应该是徐墨卿的仆人了。

  阿钟走上前去,试问道:“二位可是九莺和秋生?”

  九莺和秋生本没有把这一男一女当回事,但忽听他们发问,登时诧异道:“正是!”

  阿钟微微一笑,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条束发带,“这个你们认得吧?是你们主家的。”

  九莺和秋生见了激动不已,他们当然认得那是徐墨卿的东西。就在此时,身后马车帘子忽然被打开,从里面急速窜出来一个女子,她身上也有多处明显的伤痕,但行动还很灵活,看来伤的不是特别严重。

  她浑身不停地颤抖,魔怔似的狂笑道:“我就说,墨卿他不会死的!” 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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