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便是那追魂宗少主!?”
“自打云倚星死后,追魂宗少主便不知所终,没想到竟被这徐吴连给抓了过来......”
“逮到了追魂宗少主,这徐吴连算是立了一大功啊,日后在江湖中名望只能一日高过一日......”
......
徐吴连不怀好意地盯着青瓷和原近苔,面容忽的变得扭曲,扭曲得有些丑陋,那是他在极力掩饰内心的兴奋。
直到所有人都不再出声了,徐吴连激动的心情才得意平复,方接着道:“在下之所以把这云思雨捉来,是因为在下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堂上便有人与这魔门小子勾结,我希望,这人能主动站出来,否则等下对质,更是难堪!”
“这,便是那一子么......”李惊苍盯着云思雨上下打量着,心里忽的一疼。
商清的脸上,亦多出了几许感伤。
“原来他便是晓轩喜欢的,云思雨......”林断云神情一阵恍惚,不由多看了云思雨几眼。
“林师弟,我与这云思雨交过手,以那徐吴连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云思雨的对手,看来,他后面那个势力不容小觑......”许东篱低声同林断云道。
林断云已知许东篱话中之意:“许师兄尽管放心,师弟知道如何做......”
“怎么,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么?”徐吴连高声问道。
“云公子......没想到带你来意水城,竟是害了你......”念及此,青瓷心头一痛,便要站出来去救云思雨,谁知刚迈出一小步,便被商清阻止:“青儿,到为师这里来,再给为师好好说说此次追魂宗之行的详细情形。”
“是,师父......”
青瓷转身走至商清身边,回望云思雨时,却发现云思雨的眼睛里竟有笑意。
原近苔再也看不下去,已站起了身子。
却见云思雨突然几声大笑,看了一圈:“这里的人我都认识,谁要是敢说不认识我,便站出来,看看我云思雨是否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你小子,找死!”徐吴连一把抓住了云思雨的头发,使劲朝地上磕去,“咣”的一声,地面上立刻多出一滩鲜红。
云思雨仍兀自笑着:“谁敢说不认识我,站出来!站出来!哈哈!”
青瓷和原近苔早已是心如刀绞,但云思雨那话里分明是在同自己说,谁要是敢站出来,就再不是我云思雨的朋友。
云思雨想说的话,青瓷和原近苔都懂,但正是因为懂,才更心伤!
商清使劲握住了青瓷的手,示意青瓷千万莫要轻举妄动。
若于此时被查出与云思雨相识,日后便再难于正道立足。
“说!这里谁是你的同党!”徐吴连大声喝问云思雨。
云思雨冷笑着:“是你,哈哈!”
“你找死!”徐吴连猛地给云思雨腹部一拳,而后接着问道:“你说不说!?”
“呵......”云思雨已懒得再回答。
又是一轮拳打脚踢,云思雨双眼一黑,扑倒在地。
“云公子身上的伤本来便未痊愈,怎经受得了这般折磨......”青瓷猛地挣开了商清的手,上前一把抓住了徐吴连的手腕:“住手!”
“呵呵,青瓷师姐这是?莫非是承认了认识这小子?”
此话一出,堂下立刻又是议论纷纷:“莫非青瓷师姐真的......难不成落霞也......”
青瓷没有理会徐吴连,却看向地上的云思雨,云思雨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徐吴连一脚踹倒在地,滚出好远。
地上抛出了长长一道血迹,云思雨已然伤重欲绝。
青瓷悲愤交加,耳朵里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声音,下意识加重了握徐吴连手腕的力道,但听“咔嚓”一声骨头松动的声音,徐吴连已痛得嚎叫起来。
“都住手!”但听李惊苍一声大喝,一道劲风直接将青瓷的手给打开了去,徐吴连方挣脱了出来,再看那右手腕,已直不起来了。
“李掌门,刚才之事您也看到了,说不定青瓷师姐便是这魔门小子的同党,刚才她那般对我,希望您能给在下一个说法,也给在座的诸位武林同道一个说法!”
李惊苍淡淡一笑,问徐吴连道:“我且问你,这魔门小子可曾伤害过你?”
徐吴连一怔,冷声回道:“只怕他还没那个本事!”
“那我再问你,他可曾伤害过你的家人?”
“这个,亦没有......”
“好,我再问你一句,你可曾亲眼见过他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么?”
“这,这个......虽没亲眼见过,但谁又能保证他没做过?”
“呵呵......”李惊苍话锋陡转:“既然他和你无冤无仇,又未做过什么天理难容之事,你为何这般加害于他?你如此做法,与你口中所说的魔门中人又有何异?”
“我......”徐吴连一时语塞,旋即冷笑:“我算是知道了,李掌门这分明是在包庇他!莫忘了,他可是魔门追魂宗少主!”
“徐吴连,你说话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先看看是在跟谁说话!”寸言眉心一紧,不由怒道。
“他这般肆无忌惮,恐怕是背后有人撑腰吧!”尺不渝冷声道。
“你们!......呵呵,都说蜀山向来行事公允,未曾想,竟也是以大欺小,在下只是说出了心中疑虑,便被蜀山两位师兄如此喝斥,当真令人心寒!”
徐吴连此话一出,堂下又是一阵翁响。
“都说小人最喜弄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明明自己便没做到自己宣称的那般侠义,却总是以此标准来要求旁人,无怪乎别人会说我们正道都是假正经,伪君子了,当真可悲!”秦子兰代原近苔说出了原近苔早就憋在心里的话。
“你说谁!?”徐吴连怒目看向秦子兰。
秦子兰一声冷哼:“谁是小人便说谁。”
“诸位,安静,徐少侠,刚才你说李某包庇此子,那么请问,李某之前从未见过此子,我为何要包庇于它?”李惊苍仍是淡淡笑着,从容问道。
徐吴连登时又是语塞,答不上话。
“李掌门向来登高望重,我等敬仰,但此子毕竟是魔门追魂宗少主,徐少侠虽然言语多有不敬,但话中有理,此子既然已被抓捕,如何处置,还请李掌门尽快拿个主意。”
“是啊,李掌门赶快拿个主意吧!”
“是啊,李掌门......”
“这......”李惊苍亦是十分为难,看向商清,商清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如便让在下出手,当庭杀了这小子,永绝后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由在下出手,亦不会负了诸位侠名。”徐吴连提议道。
“呵,在我意水城内妄动私刑,谁这么大的胆子!”门外忽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众人一惊,循着声音朝门外看去,倒要看看来者何人。
竟是陈世之带着一队官差赶到,此刻已进了落霞大堂。
陈世之朝李惊苍和商清各行了一礼:“在下陈世之,负责意水城安防,前日接到线报,说城内暗藏魔门中人,今早前去抓捕之时,竟已被劫走,一路追寻,便寻来此地,在下秉公办案,希望两位前辈莫要为难在下。”
“莫非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魔门小子带走?”徐吴连下意识抬脚踩住云思雨的身体,冷眼看向陈世之。
陈世之却并不理会徐吴连,已着人推开徐吴连,将云思雨架起。
“多谢两位前辈行方便。”再次行了一礼,陈世之转身便要带云思雨走。
“休走!”徐吴连一个箭步挡在了陈世之身前:“先问问在座诸位答不答应!”
陈世之环视一周,脸色忽寒:“哼,在意水城劫人已犯下一罪,看在两位前辈的面子上我不欲追究,阻挠官差办案,罪加一条,在座的诸位,可都要想清楚了......”
“官爷办案,李某自当配合。”李惊苍当先表了态。
既然李惊苍都如此说了,众人自然都无意见,徐吴连亦悻悻地让开了道。
“多谢李掌门。”陈世之拱手再次行礼,而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青瓷。
青瓷面露谢意,轻轻朝陈世之点了点头。
陈世之释然一笑,转身已带人离去。
“云公子......”青瓷看着云思雨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寸言,不渝,送官爷一程,路上若出现任何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师父!”
话毕,寸言与尺不渝领命而去。 长离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