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说的可是丁点没错,可惜你开悟得太晚了!”李存实得意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将李嗣源将军一并调离呢?那样,城里只剩下你李存实与李存颢的军队,不就更手捏把攥了么!”张承业道。
李存实呵呵一笑,道:“所谓作事不能太过,太过也怕引起你们的警觉,何况李嗣源贵为大太保,当是不能轻易动得,这是其一;二则我们也想将亚子的亲信李嗣源的势力消灭在晋阳城内,也减轻一部分围攻潞州军队的压力……”
说话间,忽听得撕杀声隐隐传来,听音辨向,应该是出自南西方向,闻者大多变色,不知是突发了什么变故。
李存实更是开心笑道:“听到这声音了么,西面的正是我大哥李存颢带领军队攻占开元殿的声音,南面则是——”
说话间扫看了何大与何二一下,道:“——我们飞鸽传书,博王派得手下将军率领一股精兵,日夜兼程潜入晋地,顺利按时到达,又从南门而入,当然我们早有内应相接,两股力量合在一起猎杀李嗣源的军队,李嗣源的军队虽然厉害,可也架不住两下里合击,定会溃败如山尽被诛杀,只过不得一会儿,”
李存实说话间更是狂笑起来,接道:“他们便会兵合一处来到此地,将不听话者杀得干干净净,这晋阳城的天便自此颠覆,由我们来定了。”
李存勖还是镇定如山,看向眼前这些人,道:“你们合伙,自是各有利益所分,到底是如何分得,我倒真想听听。”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阶下之囚了!”李存实说话间看向李克宁,道:“我义父当然当仁不让的是河东晋地新的晋王!”
李克宁不语,神色却是倨傲起来。
李存实又看向耶律婉仪,道:“至于契丹,便获得燕云十六州,并定下盟约,有生之年永不相犯。”
耶律婉仪点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替耶耶(爹爹)作主,保证实现!”
“而博王呢,”李存实看向何大与何二,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存勖还有气晕过去的曹玉莲,说道:“则获得你这下野的晋王还有你的母亲,作为战利品献于其父梁帝,近来梁帝身体有恙急欲定下传承之人,如见得这般辉煌战果,还不得立马将博王立为储君!他日博王上位,念得今日助位之情,自是不会与我等相敌,大家各安一处,岂不皆大欢喜美哉悠哉!”
“你这乱臣贼子,枉为我沙陀族后人!”李存勖厉声喝叱道,一双丹凤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一转身间又看向李克宁,叫道:“李克宁,你们卖族求荣这样做来,还对得起这祠殿里的列祖列宗么!”
李存勖大义凛然说话,自是一股正气赫然而出,李克宁不禁为之一震,竟脸起愧色,半低下了头。
“哟——”却听得孟怡舟道:“那梁帝将多士广,地盘又大,你父克用与他打仗这么多年,都未能将他奈何,我们这样曲线救族,又有什么不可!何况,你李亚子任得晋王,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谁知道你哪天将我们家克宁给杀了,到时我们找谁哭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呢!”
“你、你这老娘们,我叔本是贤慈,却被你妖精拉下了水,你、你……”李存勖叫道,气不连声。
正此时,听得喊杀声愈来愈近,李存实更是牛气冲天道:“好了亚子,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听到这喊杀声了么,那大太保已然完败,我军眼见就到,李亚子,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回力无天了!”
“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真得这么自信么,真认为一切都全控了么?”忽听得一人出声道。
李存实看来,却见人群之中蓦然出来一人,甩掉头上的兜风,露出真相面来。
“李天复?!”惊叫声乍起,正是耶律婉仪、黄啸林、何大何二、金管家等人。
“你怎么会出来?!地牢那般……”金管家指着李天复惊叫道。
“是呀,你这雁贼儿,怎么又跑了出来?”耶律婉仪也听得,惊骇之下,也完全没有了一贯的矜持。
“嘻嘻,”李天复冲她笑嘻嘻道:“小妹妹,黄家庄里你就没有困住大哥哥我,就那个小小的地牢,自是不会将我囚住的啦!”
“你,你到底怎么出来的,那地牢里数道铁门,尤其最后一道铁门,钥匙都 在我手里,只有用时才给,且速用速归,何况绑你们的全是精心提练出来的牛筯,就是再高功夫的人也挣脱不开,你,你又……”金管家一迭连声道。
“且说与你听,也便无妨。”李天复道:“不错,你说的不错,你那般地牢,那般绑缚,寻常情况下自是不会逃脱的。可是,凡事都有意外——”
李天复语顿了一下,又蔑看了金管家一眼,又道:“——可是,你却犯了一个错误!”
“我又犯得什么错误?!”金管家叫道,一脸懵懂。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小弟弟送入地牢与我们关在了一起!”李天复笑道。
耶律婉仪、黄啸林等听来,一脸懵然,金管家更是懵呆了。
“那夜,小弟弟被关进来并吊起来,看得我们捕鼠队成员全部被囚,我们自是绝望之极了,当是认为无法翻身了,可是昨日夜里……”李天复缓缓道来,将昨夜发生的神奇一幕全盘托出……
那夜,小弟弟被关入地牢,与这些亲亲们作起伴来,大家看得全团被捕,自是绝望之极,囚室之内顿起哀嚎之声,小弟弟情急之下,运起他的“鼠骨神功”想要挣脱而出,却不料那缚手缚足的牛筯甚是神奇,竟能随缩而缩,小弟弟竟缩不出丁点空间来,一向引以为傲的神技竟然被破掉,自是气得他够呛不得,连那小明定点过来喂饭都不进食,他可是一顿饭不吃便立马显瘦的主,几顿饭下来绝食不吃,自是更让他瘦骨嶙峋了。
这种情况直延续到昨夜子时,小弟弟又尝试着使起那鼠骨神功来,直缩骨到了极致,忽惊喜地发现,其腕骨竟与牛筯有得一丝罅隙来,原来连续不吃饭更有助于他的神功发挥极致,而牛筯的收缩也自是有得限度,何况小明绑他之时也是小看了他,使劲并不太狠,故靠这一丝罅隙,小弟弟竟然成功脱手而出,随之又从身上摸出那把在厢房里时顺走的切糕小刀,将身上其它处的牛筯割断,成功脱离了下来。 矢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