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穆和玲是从小的玩伴,换句话说,是因为上一辈的事情才会有机会和穆和玲接触、相识,直至玩到了现在。穆和玲家的家业他一直是知道,但是现在龙旂也不禁有些疑惑,又有些顿悟,若是哥哥和爹所经营的生意行业当真是和鬼怪扯上关系,那么娘总是这么阻拦和他参与便也是说得清了。
龙旂还记得自己原本就不是一个开朗爱主动与人交流的人,以至于一直沉默的他,身边的朋友只有愿意不辞辛苦照顾着他的哥哥,穆和玲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与自己家里有生意往来的大人的孩子。直到那件事发生……
那时龙旂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过完五岁的生辰,爹和娘为他大摆宴席,宴席中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所有人都对那个人很是尊重,这种溢于言表的尊重就连他这个五岁小孩都看出来了,但是其他人却浑然不觉,依旧对不请自来的人点头哈腰。
就连爹也是其中一员,爹抛下他连忙走到那个人面前,拱手奉上笑脸,“普济大师,您远道而来光临小儿的五岁生辰,还请高座。”说着爹便一路后退,众宾客也给普济大师让出来了一条道。
龙旂见普济大师朝着爹点了点头,便跟着爹后面走向了他。期间普济的视线 也一直都没有龙旂身上移开,这点龙旻看得分明,不自主地站起身,走到龙旂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普济大师的位置就在龙旂和龙旻位置的旁边,想来应该是方才他突然出现,爹临时让人加上去的。
普济大师来到自己的位置前,并没有立马就入座,反倒是站立在龙旂和龙旻身前,慢慢打量起了他们二人。
“旂儿,旻儿,这是现今天下最德高望重的普济大师,还不快向大师行礼。”爹对龙旂和龙旻说完,又转头看向普济大师,尴尬笑笑解释道,“普济大师,我这两个小儿都没有怎么见过世面,不知道普济大师您是以为多么值得让人尊敬的人,还望大师您不要往心里去。”
普济大师好半晌都没有声响,就当所有人都觉得普济大师是生气龙旂和龙旻两个人在他面前要不避讳的仰头直视不知礼数时,他缓缓开口道,“现在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代表以后一直不见。”说完,他淡淡笑道,“而且,龙堂主你也不必把他们二人说得如此不堪,依在下之见,龙堂主的这两个儿子,日后必定不会是平凡的人。”
“哪里哪里,大师谬赞了。”龙旂见爹嘴上打着客客气气的官方说辞,嘴角却一个劲地往上翘着,明显是信了普济大师的话。当时的龙旂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情绪,朝着普济大师撇嘴,“神棍!”
“……”
原本热热闹闹的会客大堂瞬间就冷了下来。
普济大师听来好笑,挑眉,“龙小少爷以前见过我?”
龙旂老老实实摇头,“没有见过。”
普济大师好奇,“那龙小少爷为何说我是神棍?”
龙旂直言,“直觉。”
“直觉?”普济大师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伸出手朝龙旂探去,被龙旻一把抓住,问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还是龙旂头一次听到哥哥的声音如此清冷,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抓紧了哥哥的衣袍。
普济大师毫不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云淡风轻道,“活动一下筋骨,龙少爷会不会太紧张龙小少爷了?”
“……”
这时,从人群中冒出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女娃音,“神棍就是神棍,现在还来挑拨人家的兄弟情,羞羞脸!” 大唐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