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寺庙里便是一阵骚乱,一众僧人都急着团团转,就连寺门都忘了打开。龙旻和龙旂前脚刚走到正堂,后脚就被三化师兄叫住。
“大师兄小师弟,你们有没有看到师父在哪?”
龙旂道,“三化师兄,我今天和哥哥起来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路上除了形色匆匆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的僧人们之外,并没有看到普济大师的身影,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三化师兄原名江子琴,比刀疤晚几个月进入寺庙,为人和善,与整间寺庙上上下下都十分聊得来,此时最先发现普济大师不在寺庙里的人就是他了。看着三化师兄满头大汗的样子,龙旂想三花师兄肯定已经来来回回将整间寺庙翻来覆去不知道找了几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普济大师的身影,这才着急着发动整间寺庙的僧人出来找寻普济大师。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三化师兄是这间寺庙一直固守的僧人,是必须落尽三千发丝,断了红尘了事,清心清身清混,将三者化为虚无,这才有了三化之说。龙旂想,此时此刻的三化师兄肯定心情特别急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自己的头上摸索着,好像自己还有着头发一般。
这时,三化师兄一脸着急地又道,“你们是不知道,今日寺庙里面早早来了一个贵客,指名道姓说要去见普济大师,他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我就想着不管怎么样,先将普济大师请出来同那人见上一面再说,可就在我上东院找普济大师的时候,发现普济大师早已不在自己的厢房内,被子枕头统统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是那里一直都没有住过人一般,茶桌上都落了不少的灰尘,哦,对了,普济大师还在桌子上留下来了一封信给你们两位。”
三化师兄边说边从自己的怀里掏着信封。
一份很普通的信封,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五个大字;龙家二少收。
龙旂和龙旻相视一眼,都在好奇普济大师这一出的做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在里面。
龙旻从三化师兄的手上直接抽走了普济大师留下的信,边拆边对龙旂道,“相别想那么多,没准普济的那个老贼又是想去哪里游玩,借着四处讲经说道为借口四处云游,享受着其他寺庙的优待,而事实上却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对其他寺庙什么有意义的建议也不提,就纯粹是为了玩才去到那个寺庙住在那个地方。又或者,他给我留下这封信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师父要出去了,让我们两个自力更生呢。”
龙旻嘴上不停地安慰着龙旂,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普济大师会一声不响地就离开,按照他对普济大师的了解,如今张三喜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按理说这个时候就算是普济大师的性格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离开。
那么既然普济大师不是自愿离开,就只能是有人逼着他离开。
那个人,会是谁呢?
龙旻脑子里边想着寺庙里的可疑人员,边侧身看了站在他身边的龙旂一眼。仅仅一眼,两个人便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来了此次普济大师的消失一定还有别的因素在其中,而且这个因素必然牵扯甚广,不然凭借普济大师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必要做到选择落跑这么不负责任的方式来逃避问题。
“为师尚有要事,张施主的事情全权交由你们处理,要知理论一万遍,都不如实践一次。望徒儿们能多加完善自己,待时机到时,我们自会再相见。”
“哥哥,你说普济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要我们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学习本领,努力提高自己,不要荒废时间,顺便在遇到他之前把张三喜的事情解决掉。”龙旻十分直白地三两句概括道。
龙旂本来也就不是真的想要问龙旻普济大师留下这封信的意思,但是碍于旁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和龙旻看,目光还时不时地转移到龙旻手中的信封上,三化师兄丝毫没有遮掩的目光让龙旂感到了些许不适,这才没话找话,问了龙旻一个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问题。
而龙旻自然也知道自家弟弟这样做是因为什么,他耐着性子将普济大师留在信里的内容,避重就轻地叙述了一遍,为的不单单是回答龙旂提出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是为了堵住旁人的口舌。
三化师兄也不管面前的龙家两位少爷心里在想着些什么,计划着些什么,他只知道普济大师是真的离开了这间寺庙,并且就连张三喜的事情也不想自己管,而交给了龙旻和龙旂二人去负责。对于普济大师这一点安排,三化师兄表示自己没有丝毫的意见,毕竟龙家的两位少爷才是普济大师真正的入门弟子,将这些鬼魅之事直接交给他们处理,到也还是能够说得过去。可问题又来了,既然普济大师知道自己要走,并且还给了龙旂和龙旻一些特殊的任务和权利,怎么就没有算到今日的贵宾回来找他呢?
三化师兄踌躇着,目光在龙旻和龙旂中间来回游荡,嘴.巴长了好几次,就是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才是。
许是三化师兄一脸“我有话要说,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的模样太过于扎眼,龙旂拼尽全力告诉自己无视也没有作用,无奈之下,龙旂只好开口,“三化师兄,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不用有太多的顾虑,你只有将事情都说出来了,我们才好一起想办法去解决。”
“龙旂师弟说的是这个理。”得到了许可的三化师兄嘿嘿笑道,“是这样的,你们还记得我方才说我会发现普济大师不见,是因为今早寺庙里面来了一个贵客,他说要见普济大师吗?” 大唐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