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对,哥哥我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来着。”龙旂挠挠头,他觉得自己最近分析事情的能力越来越强,可是记性却越来越差了,他摸了摸鼻子道,“哥哥,你也知道我才接触这一类的事情没几天,还有好多东西和事情都还没有遇到和见到过,我是想问问你,向李世民身上这股正气和命格,是有什么特别讲究的说法吗?为什么普济大师会对他与众不同,还主动把我们和他扯上关系?”
“何止是有讲究,李世民日后必定会是你我都无法招惹的一个人。”龙旻深深叹了口气,道,“那个老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关于自己不太好的事情,,让我们和他扯上关系不过是因为想让他做我们两个以后的靠山罢了。”
“哥哥,你说这些话是为何?”
“李世民身上有的不是正气,而是天子之气。”
南院到东院之间的距离隔得并不遥远,只不过南院有了个荷花池,又多了几间客房,看上去南院需要走的路比东院多一些,实际上两者都是差不多的,但东院的树木远比南院要多得多,客房却远远少于南院的客房数量,所以即使南院有个荷花池,整体氛围也没有东院的安静怡人,就连空气也不如东院的清新。
龙旂和龙旻才离开了南院,没多久就来到了东院。只是才踏入东院的院门,一个枝叶的清新气息便铺面而来,与方才在南院闻到的略带浑浊的气味截然不同,东院的空气让龙旂闻得身心舒畅,可随即他有隐隐约约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停下!”
“哥哥,等下!”
龙旂和龙旻同时停下脚步,异口同声道。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这般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二人连忙往回走着,纷纷懊恼了起来。
“小旂,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不对的?”
“空气,虽然两边的空气本就相差很多,但是刚刚进东院的时候我才察觉到,相差太多了,已经超出正常的空气味道范围,南院里面一定有问题!”
“是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对劲的,风来的晚了一点,只吹出来东院树木的气味,与其说它是风,倒不如说是它在可以提醒着我们什么。”
龙旂脚步一顿,只听到龙旻又道。
“小旂,你在这里交了一个好朋友。”
看来即便是不和哥哥说自己在他不在寺庙的时间内自己发生过什么事情,哥哥也能够凭自己的观察和判断将这些事情一件不差地猜测出来。
他确实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朋友,只是这个朋友与他以往认识的朋友都不一样,用这位朋友自己对自己形容的话来说,她是一位上不了台面朋友。
龙旂遇到自己朋友的那个夜晚,正是龙旻离开之前三番两次强调,让龙旂小心的月圆之夜。
南楼戏子吊着嗓子,咿咿呀呀唱着黄梅,水舞衣袖的风姿绰约中透着丝丝悲凉,面容微苦却不忘沉稳气息,一字字地勾勒愁景。座无虚席的南楼里,雅间女子在看到台上人那一刻,扶茶杯的手便一直紧紧攥着,情绪仿佛被戏曲所牵引,分外忧苦。
龙旂看着眼前让人陌生的场景,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但龙旂知道此时此刻的寺庙里面就只有他和张三喜两个人,显然张三喜自身难保更别提来救他了。龙旂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不管他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他能够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龙旂后知后觉感应到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劲,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一身干练清爽的男装,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女装,而自己的身旁还站着以为丫鬟,小心翼翼外带着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
一旁陪同的丫鬟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惊慌失神后呆呆愣愣的模样,只以为是台中人声戏动人,台下人入戏太深。
“小姐,若是喜欢此人唱的,不如回头让军爷请回府中如何?”
龙旂此时方才彻底回过神来,那个丫鬟叫他小姐……小姐?难道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女人?收回久放在台中戏子身上的眼神,手不自觉地拂过自己发髻上的头簪,莹润的钗花在灯火中闪烁。
龙旂的心情何止复杂两字能够概括的了。
手感光滑质地精美,缺没有灵气。
随后龙旂感觉自己的嘴一张一合,一道悦耳又十分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罢了罢了,府中容不下那么多闲人,我不过是有些问题想要找她解解惑。”
看来这具身体里的原宿主并没有离开,可是为什么原宿主不离开,他还能在原宿主的身体里待着呢?龙旂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鬼上身?
他是鬼,然后上了原宿主的身?这都哪跟哪啊!
龙旂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觉得自己面容平静神色淡然,清冷嗓音在雅间中缓缓响起,不慌不忙。明明是有事相问,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约台中戏子交谈不过是她闲来无事中用来消磨时间罢了。
龙旂心里暗暗防备了起来,既然原宿主带他上了她的身,想必是有什么东西要展示给他看。而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从原宿主身体里逃出来的办法,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观察宿主想要展示给他看的东西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随着台上戏子一曲唱完,龙旂心中隐隐约约有预感,某些东西已经伴随戏子摇摆的水袖灰尘渐落,伺候时机准备奋勇而出。
而他,已避无可避。
“哥哥,你听说过雾露河村吗?我做了一个关于那里的梦。”
“什么样子的梦?” 大唐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