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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斗智

间谍教母 青堆山客 6466 2021-04-06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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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4月11日,星期日,下午四点。重庆,罗家湾18号。

  对戴笠来说,萧易寒的提议只是一种期待。戴笠最痛恨的是叛徒,是叛国者,萧易寒显然这两条占全了。戴笠之所以期待,是因为他没有其他通路,只能相信萧易寒。

  对于叶茨的测试,在戴笠眼里,这更是军统的常态化,一来能满足萧易寒的要求,二来也有必要测试一下叶茨。戴笠没有预想结果,他的逻辑是,如果叶茨真是中共传奇特工13号,她岂会中圈套?如果她中了圈套,她会是中共13号吗?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戴笠都会否定现实的存在,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中共13号会是叶茨。

  在抗战时期,尤其是日军加强了对中国战场的注意力,军统早就没有休息天了。虽是周末,几个重要科室还是忙作一团。戴笠半斜半躺在沙发上,想睡却又睡不着,他一直在等待着那个期待。

  明天是委员长给他的最后期限了,唐纵刚才还打来电话,询问事态的发展。戴笠只能按照最坏的结果回答,先给侍从室铺垫,坏结果传递上去,让委员长先发脾气。明天见到委员长时,委员长发了一夜的脾气了,哪还有气力再撒呀!

  实际上,他的忠义救国军早已埋伏在长江的某处,期待着日军的军舰出现,然后把武器收缴过来。

  戴笠看了看手表,根据萧易寒提供的消息,毛人凤应该向他汇报了,怎么还不来呢?戴笠坐直了身子,去拿茶几上的茶杯,发觉茶杯空了,也没心思去倒茶,正要释放坏脾气,毛人凤突然闯了进来,笑道:“局长,得手了,得手了。”

  戴笠心神一爽,问道:“得手了?”

  毛人凤道:“您的消息果然灵通,老胡带着忠义救国军抢回了武器,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估计六七点就能送到第六战区司令部。”

  戴笠一拍沙发,笑道:“好啊!这下子徐曾恩可就看不成我的笑话了,侍从室那帮鼓吹手也陷害不了我啦!”

  毛人凤笑道:“局长吉人自有天相,小人的坏心思成不了。”

  戴笠欣喜若狂,在脑门上轻轻一拍,哦了一声问:“叶茨的测试有结果了吗?”

  毛人凤摇头道:“跟踪叶茨的人回来说,她就去了一趟军统外派家属院,说是看房去了,她想住在那里。后来就回了家,再也没有出来。今天上午来工作了。”

  戴笠眉头微皱问:“那边呢?”

  毛人凤道:“那边倒是乱了起来。”

  戴笠哦了一声问:“怎么回事?跟‘老虎’有关吗?跟叶茨有关吗?”

  毛人凤道:“‘老虎’抓了一个人,说是跟咱们军统有关,大半夜的喊着捉拿奸细,监视的弟兄说他们审了一夜。”

  戴笠眉毛竖起,道:“难道叶茨有问题?”

  毛人凤笑道:“局长您用的是欲盖弥彰之计,‘老虎出更’是个假消息,是诳叶茨出错的。可这条假消息,‘老虎’一眼就能看出来,若叶茨真是共产党,‘老虎’应该配合叶茨,不会去抓奸细的。可昨晚上曾家岩50号那个热闹劲,怎么看都是置叶茨于死地呀!”

  戴笠嗯了一声道:“‘老虎’在搞什么鬼?”

  毛人凤说:“兄弟们传来话说,‘老虎’要来找您理论呢!”

  戴笠哈的一声笑了,道:“‘老虎’敢来罗家湾!”

  话刚落音,电话响了。戴笠讥笑着接电话,听着听着表情有些僵硬了,挂了电话说:“说曹操,曹操到。‘老虎’还真来了,都到了咱们门口了,咱们去会客吧!”突然想起一事,道:“让叶茨来记录!”

  “继续测试她!”毛人凤知道戴笠用意,点了点头,抓起电话通知秘书处。

  戴笠是最后一个走进会客厅的,这点官威还是要有的。他来到会客厅,看到“老虎”镇静自若地微笑,倒是升了些尊重,笑道:“‘老虎’大名,雨农早就耳闻了。”

  叶茨见八路军代表就是“老虎”,顿时明白毛人凤的作为是在测试她的。很可惜,她的测试不及格。她极力稳定心神,脑海中飞速闪过昨天发生的事情,找出其中的危险点:与王辛姊传递消息。这一切都是敌人的圈套,她竟然中了圈套,还牵扯王辛姊与冯壬山,甚至整个上海的地下网络,真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老虎”哈哈笑道:“戴局长才是重庆的‘中山虎’!”

  戴笠坐了下来,道:“‘老虎’到访,有何贵干呢?”

  “老虎”从女八路军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上面还别着一支雕刻着牡丹花瓣的钢笔。“老虎”把文件递给戴笠,看到钢笔时笑了,说:“不好意思!这笔忘了取了,这可是周副主席所赠呀!”

  戴笠笑道:“重庆可不缺一支笔,雨农不感兴趣的。”

  叶茨看到这个笔时,整个心神都亮堂起来了。这支笔是她与周副主席的联络信件,是她送给周副主席的。她瞬间明白“老虎”到军统总部的目的了,是来与她接头的,“老虎”发现她还活着,组织上是来寻找她来了。

  戴笠看了看文件,眉头一皱道:“皇甫芬?是谁?”他向毛人凤看了一眼,问:“毛主任,皇甫芬是谁?”

  毛人凤配合着戴笠打哈哈,笑道:“皇甫芬,听起来是个女人名,这跟咱们什么关系?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老虎”笑道:“看来军统真是庞大呀!两位忘了,我就提醒一下。皇甫芬,军统家属,丈夫叫沈笑,现在是军统上海站站长,戴局长记起来了吗?”

  毛人凤哦了一声道:“沈站长的夫人,是有这么个人!”他从戴笠那里拿过文件,问:“局长,发生了什么事?”他快速瞟了一眼,道:“什么?不可能!皇甫芬怎么会窃取八路军的情报?太不可能了!”

  “老虎”笑道:“毛主任没往下看呀!还是我来说吧。沈笑到重庆之前,不过是上海的小混混。到了重庆后,沈笑为了上爬,就安排皇甫芬勾搭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的罗嘉翔,这二人有男女关系,罗嘉翔为了维护与皇甫芬的关系,长期为皇甫芬提供情报,这也是沈笑这么快就坐上军统上海站站长之位的原因。”

  戴笠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怎么办吧?”

  “老虎”指着文件道:“证据确凿,怎能抵赖?罗嘉翔和皇甫芬都交代了。”

  戴笠道:“皇甫芬是我们的人,你们最好还是放了。”

  “老虎”笑道:“皇甫芬只是平头老百姓,她刺探我们的消息,当然不能放了。”说着,他拿起钢笔别在上衣口袋上,“晚上七点,我们将在曾家岩50号处决罗嘉翔,至于皇甫芬,一不能放,二不会杀,三不会交给你们。告辞。”

  “晚上七点”。这是“老虎”约见叶茨的信号;“曾家岩50号”,是约见的地点。

  叶茨想摆脱军统特务的跟踪不是难事,所以她如约到达曾家岩50号。她是从后门进去的,“老虎”早安排了人守候,所以她在七点钟时见到了“老虎”。

  “老虎”见到叶茨时,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叶茨跟前,紧紧地握住了叶茨的手,眼泪润满了眼眶,道:“叶茨同志,真没想到您还活着!”

  叶茨道:“我在上海基本上暴露了,为了更好的实施‘国宝计划’,才诈死来重庆的。”

  “老虎”放开手,让叶茨坐下来,给她端来一杯沏好的茶,说:“昨晚我联系了周副主席,才知道您就是中共13号、门徒小组的负责人。说来惭愧呀!”他呵呵笑了一声,“昨天我跟周副主席一块检讨了,这次让您置于危险境地,都是我们的失误。”

  叶茨笑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虎”道:“一年多前,周副主席接到您最后发来的电文,以为您已经牺牲了,所以就追认您为烈士。这次延安的整风运动,闹得人心惶惶,工作上难免有疏漏,不想追认您为烈士的材料被日本间谍看到了,幸好发现的及时,把这批日本间谍抓捕了,后来查证这批日本间谍就是老龟谍报网的成员。组织本以为此事了啦,可昨天与王辛姊通知沟通后,才发现还是漏掉了一人,他知道您是中共13号。”

  叶茨轻轻哦了一声问:“漏网之鱼是谁?”

  “老虎”道:“他叫萧易寒,是前清的太监。由于他是残疾人,我们就放松了警惕。他才从延安逃出来,现在在重庆。”

  叶茨皱眉道:“看来萧易寒与戴笠勾搭上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调任。”

  “老虎”点头道:“我和周副主席分析后,也认为您已经暴露了,所以才到罗家湾与您接头,然后把您安全送出重庆。”

  叶茨摇头道:“就算暴露了,我也不能离开阵地,这是门徒精神。”

  “老虎”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周副主席了解您呀!”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吩咐警卫员喊王辛姊过来。

  王辛姊终于见到中共13号了,她仔细端详着叶茨,忽然问道:“您是圣约翰大学的校长。”

  叶茨笑道:“正是。我曾是汪精卫的机要速记员。”

  王辛姊道:“‘刺客同盟’的信息是您送来的吧。”

  叶茨笑道:“是的。”

  “老虎”道:“为了王辛姊同志的安全,我们才出此下策。自从和王辛姊同志接上头以后,我就预备了这套保护方案。我跟戴笠提供的材料,都是有依据的,当然这不是罗嘉翔同志所为。”

  王辛姊道:“曾家岩50号真有军统奸细?”

  “老虎”哈哈大笑道:“应该说,罗家湾18号有我们的人!”

  叶茨笑道:“周副主席有什么指示?”

  “老虎”笑道:“周副主席指示,门徒小组负责人叶茨重返上海,执行‘出更计划’。王辛姊同志作为叶茨的联络员,同去上海。”

  王辛姊笑道:“终于又能回上海了,上海才是我们的家!”

  “老虎”肃容道:“此次重返上海可不比之前,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一回去就是水深火热,对你们来说,上海可是前线、战场呀!”

  叶茨道:“如今的中国,哪里不是战场?我们是军人,就要与敌人兵戎相见的!”

  王辛姊道:“门徒小组誓死与上海共存亡,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老虎”击掌赞道:“好!好一个门徒小组!”他向二人扫视一眼,道:“‘出更计划’简言之就是锄奸,第一除掉东条川赖,第二除掉萧易寒,第三除掉宫本正仁,协助重庆政府拿到关于进攻第六战区的情报,联合一切力量全力抗击日本侵略者。”

  叶茨道:“‘姜太公’的身份,组织上知道了吧?”

  “老虎”点头道:“一年前31号就传来了消息。组织上对‘姜太公’的身份采取最严密的保护措施,因为‘姜太公’是一把利刃,扎在了敌人的胸口上,也是在抗击日本侵略者。”他向窗外看了一眼,又道:“枪毙罗嘉翔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我已安排在别处枪毙,军统会去观摩的。你们已经暴露,识别身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在重庆不要耽搁了,现在就走,安全路线已经打通了,你们很快就能回到上海了。” 间谍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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