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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解决了邹虎,赵汉直接跟着他去找他那群手下。沈晟倾交代,愿意跟这邹虎给他做护院的,所以人都得签卖身契,当然了,一百两银子都会给。这一百两是给家人还是给自己留着那他管不着,但往后都是沈晟倾的奴才就对了。要是不愿意也不勉强,但有一点,不许再进下茂城,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要是再敢作奸犯科,直接打断双腿。
而沈晟倾则一个人去了沈晟涛的外宅。
说是外宅也没有避讳沈家的人。沈晟倾今年十七,可这外室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弄的。他手里的零花钱买几个宅子还不叫事儿,只是因为这个外室的出身不好,是一个暗娼馆新到的雏儿,正好头一天就被沈晟涛给看中了。这才花了几个钱儿弄到手里。别看沈老爷不会觉得儿子逛个烟花柳巷有什么问题,可把这样女人接回家那不行。脸面他还是要的,而且沈老夫人那关都过不了。但在外面养着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的是沈晟涛对这件事没有沈晟洪那么糊涂,还没让这个外室先生下孩子。
等到沈晟倾敲开了这个外宅的院门,里面的丫鬟看到是沈大少爷,腿肚子都开始哆嗦了。她们这宅子里算上主子也才六个人。一个干体力活的小厮,一个忙活内务的婆子,一个厨房里照应的厨娘,还有两个贴身伺候主子的丫鬟。这些人都是沈家三少爷花钱买回来的,他们自然跟沈晟涛一条心。在这儿的时候沈晟涛可一点儿都不像在沈府时那般温和有礼,那真是随着性子来。她们也都听过沈晟涛大骂大房的嫡母和嫡兄早该死,以至于他们心里也觉得沈晟倾是他们的敌人。但当这个敌人比自己强大的时候,一旦出现在自己面前,惧怕是最先出现的。所以小丫鬟连问都没问,赶紧撤过身子就让沈晟倾进院儿了。
此时的沈晟涛正躺在床上装迷糊呢。偶尔还说两句看似醉酒的话。可到底是不是真喝多,沈晟洪和沈晟廉心里也不是很看重。毕竟他们俩都知道,这次不是为了废了沈晟涛,而是让他消停一阵子。这一点对他们俩来说也是极有利的。毕竟沈晟洪还要在沈府住上少说小半年的时间,一个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加上自己的妻子刚被欺负成那样,他必然要教训沈晟涛。而沈晟廉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厌烦。他们沈家的堂兄弟不少,他算是跟沈晟倾关系最亲近的。虽然以前也一个月也顶多自己跑过来见一两次这位大堂兄,可从大堂兄的谈吐上,他就隐约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是将死之人的样子。加上他是父亲的嫡子,也是当未来继承人培养的,有很多事情他父亲也会跟他多说几句。所以对主宅那几房人的事,他也门儿清。如今他一是要开采大堂嫂的石头山,二是要一起合作那个轮椅。大哥大嫂过阵子要去郡城,沈晟涛要是穷搅合,这里面可还有他的利益在呢,自然他也要很上心。
正在房间里沉闷的时候,沈晟倾推门就进来了。这宅子实在是没多大,现在天色已晚,点着灯还有醉言醉语出来的房间,可不就有沈晟涛么。看到沈晟涛那个样子,沈晟倾冷笑了一声:“老三这样也不行啊。晟洪,你亲自去打一盆冷水来,出了这种事,他不清醒清醒怎么能行。这要是回去之后说胡话让父亲和祖母知道,定是会把他们气出个好歹来的。”
沈晟洪听完立刻眼前一亮。刚刚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招!这混帐东西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这回都得来个落汤鸡!这么想着他赶紧就离开了卧房。
沈晟涛那个外室郑氏是一女流之辈,两个男人在房间里,她自然就躲到了丫鬟的房间。可她不放心,让一个丫鬟去看着房间里的情况,这会儿小丫鬟跑去告诉她,大爷让二爷去打水泼三爷,郑氏一听就坐不住了。这还只是春天,早晚还冷得很。这要是一盆井水泼到身上,自己男人又刚喝了酒浑身燥热,非要激出病来不可。
于她来说,沈晟涛不止是她男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沈晟涛,她就得成那千人骑万人睡的。所以对沈晟涛那是真心不二,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赶紧就跑到了井边:“二爷,二爷您千万别这样。三爷刚刚喝了酒,再用井水一激准得生病。您看在与他一母同胞的份儿上,可不能下这个手啊!”
沈晟洪恨自己这个亲弟弟恨的都咬牙切齿了,此刻正想整治沈晟涛一番,怎么会听这个女人的说辞。而且他此时还是占了理的。“我念一母同胞饶了他,他可曾念一母同胞饶了我和五妹?我们三个可是一个娘生出来的。都被他当成了踮脚的石头。这石头他要是踩得不舒坦了,还要踢上几脚。他既然不顾惜我们,我为何要顾惜他?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远远的躲开!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不打女人!”
郑氏一听,立刻倒退了几步。她时常听沈晟涛说他这个蠢笨无能的亲兄长,那说得真真是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且在沈晟涛的嘴里,沈晟洪就是一个性格暴躁脾气无常的样子。郑氏真相信沈晟洪能打她。可她也不希望沈晟涛遭罪,于是站在那里央求:“您不就是想让三爷醒酒,也不是非这刚刚打上来的井水。厨房的缸里有水,我去给您端来。”
沈晟洪自然也不是想弄死沈晟涛,尤其是见这郑氏眼泪婆娑的还不忘记为沈晟涛着想,想起妻子卢云这些日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一软,也就点了头:“即使如此,也用不着你,赶紧进去!不要再出来生事!今儿这事要是传出去一点儿风声,你和沈晟涛都不会好过!”
郑氏一听不用这冰一样的井水了,多少也放了心。她心里还是有算计的。如果沈家大爷和二爷要是想要自己男人真正遭罪,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押回沈家大宅。她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因为什么,所以自然也清楚要是这些事被沈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之后,自家这位三爷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他们三个人既然把人到自己这里来,就没有打算废了他。从这一点上,郑氏也明白这两位爷并不是真的像沈晟涛所说无情无义。那既然不是为了要命,之后的事她也就不能再多说了。于是行了个礼,就又退回了丫鬟的屋子。自然让那丫鬟再去听音儿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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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你们仨就是警告了沈晟涛一顿就回来了?”沈晟倾回来之后,宁晓枫就拉着他详细的问了今天的情形。听沈晟倾说完,他有些觉得不过瘾。
沈晟倾笑道:“不然还能打他一顿?那到时候他在父亲和祖母面前露面,有伤痕也不好解释。而且廉弟也在呢,毕竟是咱们这一房的事情,他在这儿就算是沈晟洪自己动的手,到时候也要牵连到二叔那边。那就不好了。”
宁晓枫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于是点了点头:“其实我就是觉得,这么一来他不但不会吸取教训,反而会更很你和沈晟洪的。当然廉弟他也必然顺带着恨上了。”
沈晟倾耸肩,接过宁晓枫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那又如何?本来我的目的便是如此。我们这三个人,哪一个还怕他记恨了。无非就是把这个恨放到明面上罢了。”
“也是。反正这次主要也是因为五妹的事情。他要是不这么缺德,何至于呢。这要是被五妹知道,怕是要难过死了。”想到这个,宁晓枫叹了口气。
沈晟倾也表情凝重:“可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也是会知道的。好在五妹跟他也没什么感情,更知道她这个同胞的哥哥是个什么货色。其实她现在这个年纪要是能订下一门好亲事,到时候再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太揪心。这次祖母和母亲不是给五妹求了一直姻缘上上签?估计很快就要开始给她物色人家了。”
宁晓枫听后摇了摇头:“我们那边,感情都是自己选择的。盲婚哑嫁已经很少了。虽然自己找的伴侣离婚的、夫妻不和的也不少,但总好过这种连面都没见过,只知道姓甚名谁就要嫁过去过一辈子。”
拉过椅子凑到宁晓枫身边,沈晟倾搂住他的肩膀:“你我也是婚前一无所知。现在不一样恩爱。”
宁晓枫顺势靠在沈晟倾身上:“话是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咱们运气好。万一不好呢?咱就打个比方,如果是以前的宁馥,你也会像对我这般喜欢吗?”
虽然是打个比方,可看到宁晓枫那眼神,沈晟倾当时就笑了出来。“这等没影儿的醋你也要吃。我喜欢的自然只是你宁晓枫了。若是宁馥,我可能只是会将他当作一个弟弟看待,用他的‘福气’来好转身体。却是不会像现在这般生活的开心快乐的。于我而言,你是唯一,也只能是你。”
宁晓枫心里是酸了一下,不过听沈晟倾这么说,他什么酸也都变甜了。“你这好听的怎么说得这么溜呢。”
沈晟倾笑道:“发自肺腑自然说得畅快。编的才会绞尽脑汁呢。我就是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宁晓枫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心虚:“其实我就是突然想到这种成亲的方式,才想了一下。本来我是想说,希望五妹可以跟未来的夫君先认识一下。咱们大恒的女子又不是一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这大户人家吧,总是非要给自己带上各种各样的枷锁。”
宁晓枫又打了个唉声:“算了,一说这个我就不开心。说说那个邹虎吧。你怎么还把他给收了?他还真能帮上忙不成?”
“忙是肯定能帮上。而且他这种泼皮无赖跟赵汉他们那群人不一样。有时候不是一定要斗狠比功夫高低,这么一群人掌握在手里,可以干的事儿可就多了。他们会的那些本领要脸的人都干不出来。总是会有用处的。况且,你觉得沈晟涛为什么要找他?必然也是跟我一样想法。说不准就是为了对付咱俩的。所以有他这样的人在明面上看着,再有赵汉他们在暗地里保护。香坊才会万无一失。”
“我没跟这种人打过交道。但是以前也听说过,特难缠。得亏你要他们签卖身契。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愿意签。而且你一个人给五十两就不少了,干嘛还给一百两那么多。”
沈晟倾笑道:“一百两能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大多数土里刨食的普通百姓,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银子,有这些钱,他们是真的能卖命的。” 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