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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傲回眸看了宁嬿婉一眼,似乎是确定她无事了,一剑贯穿眼前的杀手,足尖一点,飞身一跃而起,踩踏着燃烧着的花灯架,一闪身就不见人影了。
惊讶于冷清傲的好身手,云子归找到了宁嬿婉,见她无事,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一看宁嬿婉染血的手臂,云子归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将事情都丢给了官府的来人,云子归抱着宁嬿婉就回了别庄,即便宁嬿婉一个劲跟他说只是小伤,云子归还是坚持着亲自给她包扎。
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宁嬿婉轻轻拂过他满含心疼的眉梢,“让你担心了。”
云子归低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芳香,只有如此,云子归才有一种真实感。
她还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没有人知道她从他的身边离开的时候他有多害怕,满眼的火光,满眼的生人,满眼的杀机立现,可他找不到宁嬿婉,找不到他的媳妇。
“媳妇。”闷闷的声音传来,宁嬿婉恍惚听见了他的无助脆弱。
宁嬿婉当时就心疼了,也知道他是吓到了。
说来好笑也让她感动,云子归这个人,风华霁月,温和如风,这世间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吓到他的,无非就是她宁嬿婉而已。
只有她而已。
云子归,云子归……
这样的你,爱着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正好也爱着这样的你……
真是太好了……
隐喻从许州县衙回来已是深夜,宁嬿婉因为身上有伤,被云子归打点妥当就被催着去睡下了,可云子归却看着宁嬿婉因熟睡而异常宁静的睡颜入不了眠。
“被逃走了不少,抓到的人死伤过半,全是死士,不等拷问就都服毒自尽了。”
“服毒了?”
“是,全都在牙齿里塞了毒囊,看来是早有准备的。”隐喻道,“属下请隐月帮忙查看了,刺客牙中毒囊的毒药不想是中原所有。”
云子归抬头去看隐喻,微微蹙眉,“可有带回来?”
“有。”知道云子归会查看,隐喻便向隐月要了些回来。
云子归拿了毒药,便让隐喻下去了。他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竹林发呆。
风过竹林,竹叶萧簌,因为有花灯的亮光,修长的竹子在地上投出淡淡的影子,被拉长到了云子归脚下。
“看来你那边也不甚太平。”寂静的夜里,云子归盯着地上那道修长的影子,突然出声。
影子突然重了几分色彩,浅浅的脚步声掩盖在竹叶萧簌之中。
冷清傲眸光冷淡,几乎不敢情感,“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
云子归猛地看向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颜色又深了几分,似乎有无尽的黑暗翻滚。
冷清傲自认是见过场面的人,亦是扛得住压力的,可在云子归这样的眼神下,还是有些吃力,“抱歉。”是他大意了。
云子归淡淡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是隐喻交给他的,从今天那些杀手牙中撬下来的毒药,“看来,这些东西是什么,已经不需要验证了。”
冷清傲在云子归拿出手中毒药的一瞬间,就到了他跟前,在看清云子归手上的东西之后,气息更为冷凝,似乎连空气都冻住了。
云子归不用问,今日这场刺杀是什么由来,心里已经一清二楚。“我不会让她回去的。”他的媳妇,不需要去过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冷清傲冷眸微眯,死死地盯着云子归手上的东西,久久才将视线转移,“我也不会让她回来的。”只要知道她活得好好的就好,其余的罪孽,交由他来承担。
“如此最好。”云子归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冷清傲,“同样的事,我不希望会有下一次。”否则,就算可能是她的亲人,他也不介意赶尽杀绝。
冷清傲接过,同时承诺,“不会有了。”若再有下一次,不用云子归出手,他也不会放过。
东晓菡萏,存在的理由,不包括伤害她。
冷清傲来得悄悄,去得也悄悄,没有惊动别庄里的其他人。
他走后,云子归也回了房,躺在宁嬿婉身边,将她揽进怀里,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就在他的呼吸均匀平和之后,宁嬿婉缓缓睁开眼,见他蹙起的眉心似乎平缓了不少,这才安心睡去。
这几日京城消息来得频繁,许州安宁,似乎也只剩表面了,宁嬿婉隐隐嗅到了风雨将来的气息。
只是云子归不说,她便不问,安安静静地呆在别庄中,兴致上来了便洗手作羹汤,没兴趣了就待着房中,或看书,或抚琴,两耳不问窗外事。
云子归倒是忙了许多,除了泡药浴,他待在书房的时间渐渐长了,有时会忙得晚一些,携着夜间凉风回房。
在六皇子查封了岱清朗名下商行的第五日,京城再次传来消息,兵器坊走水,大火通天烧了整整一夜,上万件刚刚打造完成的兵器在大火中失了踪影。
六皇子惊怒,向皇帝请示之后,兵部大半官员受到牵连,兵部尚书被停职查办,负责兵器坊的兵部侍郎王大人更是被直接革职下狱。
云子归面前的桌上摊开着好几张纸条,看过的都被他一一丢进炭火盆里烧了,燎起白烟缥缈,被灌进屋来的冷风吹散。
“六皇子这次的动作有些大,打造兵器的工匠系属吏部,也有不少受到了牵累,朝中人心惶惶不安,听说皇上还被气吐了血,太医在恩乾宫守了两夜。”
隐枫带着最新的飞鸽传书进来,对在与云子归说话的隐喻点了点头,而后向云子归行了一礼,“王爷,六皇子今早去了淮左军营,与宁小将军在营帐中说了半日的话,宁小将军似乎砸了营帐,就让人将六皇子请出去了。”
云子归听言,丝毫不惊讶,反而笑道,“我这个大舅兄,脾气果然火爆。”
隐枫倒是有些担心,“淮左老将军一直被软禁在府上,宁小将军见不到人,怕是真会乱。”
“不怕他乱,就怕他不乱。”云子归浑不在意地道,“六皇兄如今是万事具备了,让宁悦俞去当当那东风也不是不可。”
屋外的风似乎狂躁了几分,吹得竹林乱响。
云子归透过半开的窗户瞥了一眼,又交代了二人一些事,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行到屋外,风卷起他的衣袂飘扬,鼓起披风簌簌。
云子归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站在廊下,半仰着头,似乎在看着竹林,又似乎是透过竹林看向远方。
“怎么站在这,事情都处理完了?”这些天云子归日日忙,宁嬿婉若是不寻过来书房,就是晚上睡觉前都不一定能见到他的。“刚做好的药膳,吃些?”
其实掺了药的膳食,哪怕做得再精巧好看,入口的味道总是不怎么好的,但云子归从来不会拒绝宁嬿婉做得药膳,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我听嬷嬷讲,过几日便是母妃忌辰。”
云子归喝汤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嗯。”
“母妃喜欢什么,我好早些做准备。”
“其实也没有必要,母妃不是喜欢繁文俗礼之人,照着往年来就成了。”云子归道,“你有这个心,母妃能收到的。”
宁嬿婉点点头,也不强求,“那要,回京吗?”宁嬿婉知道云子归生母死后并未葬入皇陵,而是照着死前遗嘱,另立孤坟在孤周山上,但是……
她和云子归亲眼见母妃的尸骨就藏在藏书楼下的冰室里,那么孤周山上那个孤坟里的人,也必定不是……
“往年怎么来的,今年还是如何,忌辰而已。”母妃一生的心愿就是能够再回到出云国故土,如今身尚在南国,哪里还管得了忌辰这等事。“孤周山是要去的,年年都去,今年不去反而会惹人怀疑。”
宁嬿婉点点头,“孤周山好像离许州不远。”一日之内应该可以来回。
“嗯,一日可以来回,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手给我。”云子归吃完药膳,取了伤药过来。
元宵那一夜的伤还在,云子归用的药极好,只是伤口有些深,直到现在才结了痂,看起来弯弯曲曲,狰狞着可怕。
看着她手臂上的伤,云子归的眸色沉了几分,指腹摩挲过那长出来的红红的新肉,心里有些难受。
宁嬿婉感觉到了他的难受,低头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半是撒娇地道,“已经不疼了,真的。”
云子归执起她的手臂,低头,深深印下一吻,凉薄的唇吻上那狰狞的伤疤,在宁嬿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色几番变化之后,才慢慢沉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给她上药。
宁嬿婉看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心里软软,温柔而笑。
云子归……
云子归母妃忌辰那日,宁嬿婉起了大早,与喜嬷嬷一同收拾好要带过去的东西,让人搬上马车之后,回转过身来寻云子归。
云子归站在别庄门口,除夕那日新挂上去的大红灯笼还鲜红得喜庆,微微摇曳在他的头顶。
隐喻在与他说话,距离远了,说话的声音又低,宁嬿婉听不清楚。
云子归吩咐了一句什么,隐喻又退下了。
这几日,似乎云子归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有点神出鬼没的呢,隐月倒是时常在,隐裳好几日不见了,隐枫隐喻更是来去匆匆。
大家,都很忙啊。
宁嬿婉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听瑾绣说,这几日京城的天空也是这般,好像有一场暴风雪将要来临一般。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