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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积雪微沉。
云子归看向隐裳身后,毫无预兆,“要回去吗?”
隐裳这才发现宁嬿婉的到来,躬身一礼,就要退下。
宁嬿婉喊住他,入了屋,“皇上对德妃有什么处置?”
“德妃已被打入天牢。”皇贵妃痛失爱子,皇帝自然震怒,再加上陈贤妃在一旁煽风点火,德妃自然无法全身而退。
“母妃如何?将军府如何?可有受到牵连?”
“王妃请放心,贵妃娘娘与将军府暂时无碍。只是皇贵妃失子之事,所有证据都指向德妃,德妃难逃干系,处境怕是不妙。”这些都是岱清琅传来的原话。
宁嬿婉点点头,挥手让隐裳先退下了。
云子归揽过她在怀,呼吸浅浅,气息微凉,低眸看她静坐细思,“想什么呢?”
“皇贵妃失子,以她目前的恩宠,怕是一个德妃还不够。”
第二日,京城果然传来坤喜宫除了皇贵妃心腹之外,一众宫人被杖责入狱之事,头日还在幸灾乐祸的陈贤妃也受到了波及,被勒令禁足翠频宫,三皇子无诏不得入宫探望,更不准出三皇子府,等同于被变相圈禁。
淮左将军府的情况也甚为不妙,除夕夜宴,身为三朝老臣的淮左老将军自然是有出席的,宁悦俞则留守在军营中,等他得到消息时,淮左将军府已经被禁军重重包围。
京城上空瞬间被笼罩上一层乌云,狂风席卷,将新年的喜庆全部冲刷得一干二净,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无一不胆战心惊,忐忑度日。
唯一受益的怕就只有原因为私受贿赂被禁足的六皇子了吧。
“又关六皇子什么事?”听见隐喻来报,宁嬿婉问了一句。
“皇上诸位皇子中,可堪重用的尚在京城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六皇子了,大皇子腿伤未愈,又染了风寒,除夕夜宴都无法出席,自然无法调查。”
“三皇子受陈贤妃牵连,如今被禁足皇子府,京中就只有六皇子可以接管此事了。”
“所以六皇子被解了禁足,如今掌管这京城内外大部分的势力?”这还真是凑巧得紧。“大皇子染了风寒,之前怎么无人来报?现在怎么样了?”
“是大皇子妃不让人告诉的,就是担心打扰了王爷养病,这才瞒了。”所有人都知道云子归与大皇子兄弟情深,大皇子若是染了风寒得了急症,云子归必然要担心上一阵,的确对他的身体无益。
“除此之外,京中还有那些府邸受了影响?舒国公府、岱侯府可是无虞?”云子归也没有再追究大皇子得了风寒他却不知一事。
隐喻摇头,“岱世子让属下给王爷带话,岱侯府与舒国公府一切安好,王爷不必挂念。”
“贵妃娘娘也知道避嫌,皇贵妃出事之后便封锁了玉淑宫,除了皇上派去调查的人外没有让宫中任何人进去,暂时洗脱了嫌疑,不会有事。”
云子归点点头,舒贵妃能够在宫中坐到这个位置,不屑圣宠却一生无虞,无人敢欺,自然有她本事和谋算。
“贵妃娘娘也有话给王爷王妃。”隐喻道。
不用隐喻说云子归也知道舒贵妃带来的话是什么,无非就是不管听到什么风声全当不知道,宁嬿婉是淮左将军府的嫡孙女,又是德妃宁烟胧的姐姐,三皇子因为陈贤妃受到牵连,未必没有宁嬿姿的原因在,晋南王府能不出现掺和就不掺和,免得惹了一身腥。
“有什么打算?”云子归心中自有想法,但还是要问问宁嬿婉的意思。
宁嬿婉不相信宁烟胧会做出谋害皇贵妃的事,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如今将军府被困,只有大哥一人被留在军营,我怕他会一时冲动。”
云子归也有这样的想法,宁悦俞那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在战场上磨砺过的,性子不沉稳不说,随便人一挑拨就有可能不顾一切的,说好听点就是一根筋,说不好听就是冲动易怒不动脑。
这种时候,难免会有有心人拿捏住他的关心则乱做文章。
“我会让人过去看着他,不让他胡来的。”
“皇上盛怒之下也只是将德妃关入天牢,而不是就地处决,看来他也觉得事有蹊跷,另有打算也说不定。”宁嬿婉细细想了想,总觉得错漏了什么。
云子归低头把玩着宁嬿婉纤细如葱的手指,静默不语。如果只是淮左将军府倒还不用过多担忧,三朝元老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但若没有充分的证据,怕是德妃就没有那么好过关了。
“京城里会让人看着的,清琅和世七还在,总还有余地。”
宁嬿婉缓缓点头,德妃还是淮左将军府她不担忧,如今京城中让她挂念的就只有舒贵妃和她那个傻哥哥了。
很明显,舒贵妃是个聪明人,自保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宁悦俞……那就难说了。
许州一派风平浪静,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位在此休养的晋南王,也遗忘了他的王妃与京城那些正处在风口浪尖中人们千丝万缕的关联。
至于尚在京城漩涡中心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京城,舒国公府。
“你说什么,三皇子被带走了?被什么人带走了?带去哪里了?”
来舒国公府通报的人正是三皇子府上的一名小厮,因为人微言轻,反而引不起注意,得以偷偷溜了出来。
“来的人说是奉了六皇子之命来的,要带到刑部天牢去。他的手上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奴才们都不敢拦着。”
舒世七面色暗沉,心想子归说的果然没用错,六皇子会借此机会先收拾掉三皇子,再行对付大皇子,以尽到清除一切绊脚石的目的。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皇子妃,清者自清,三皇子不会有事,让她安心等着,不要胡来。”
“是,奴才这就回去。”那小厮躬身一应,又跌跌撞撞离了舒国公府。
花芍药从后边过来,正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小厮走了,她便走了出来,“要去刑部?”
舒世七紧蹙的眉梢松了一下,缓缓点头,“这几日京里不太平,除了岳母大人那里,别的地方少去些,让我安心。”
“放心吧。”花芍药心里一暖,承诺道,“母亲要准备去佛光寺还愿的祭礼,我要帮她打点府里,怕是没时间出去瞎逛的。”
“你也小心些,子弈哥哥那里不能不管,但也要量力而行。”到底是姨兄弟,又是表妹夫,哪里能坐视不理的。
“知道。”抱了抱她,回去换了身衣裳,舒世七便出门了。
花芍药看着他走,才转身回了府里,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刑部大牢。
舒世七刚一走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本世子的路也敢拦着?”舒世七剑眉一挑,一脚就将那人踹翻了,直接一甩衣袍就入了天牢。
天牢里有人见状,不敢相拦,拔腿就往里面跑。不用想也知道是去通风报信了。
天牢里头很深很暗,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一个相对宽敞的空地,周围燃着火把,但还是有些阴暗森冷。
六皇子云子修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方才跑进来通报的人。就在六皇子的对面,三皇子被绑在人字架上,身上看起无状,舒世七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虚无,分明是重伤。
舒世七一惊,面色立时冷了下来。
六皇子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似乎挑衅一笑,“今个儿是什么风,把舒世七都给吹来了?”
舒世七冷眼瞪他,“三皇子究竟犯了何错,六皇子竟动用私刑。”
“舒世子可错了,这不算是私刑。”六皇子冷笑道,“有人举报,就是三皇子唆使的德妃陷害皇贵妃,害父皇痛失爱子。父皇既命我查办此事,我自然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来查个水落石出了。”
“有人举报?那人现在何处?又可有证据?既然是唆使的德妃,德妃可有招供?”舒世七忍着脾气道,“三皇子怎么说都是皇上亲子,又是六皇子兄长,若无真凭实据,六皇子动用私刑就是犯了大过,举报之人也不过是诬陷皇子,其罪当诛。”
“舒世子这可就误会本皇子了,本皇子也很想相信三哥是无辜的,可既有人证,那自然就是要盘查审讯的,审讯之中动用刑罚那也是正常之事,怎么就成了大过又是诬陷呢?德妃就更不用说了,若是她能指证三哥,岂不是也承认自己构害皇贵妃了?”
六皇子嗤笑一声,“到底是舒世子傻,还是世子太天真了。”
“重刑之下,必有冤狱,这个道理想必六皇子也是懂得的。诚如我无法证明三皇子清白一般,六皇子想必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三皇子所为吧。”舒世七没有理会六皇子的嘲弄,冷声道,“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六皇子以为满朝文武会如何想六皇子?”
“大概会说六皇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着铲除异己了吧。”
“舒世七,你不要血口喷人。”
“世七也不过是在提醒六皇子而已,在证明三皇子有罪之前,三皇子依旧是皇子,是您的兄长。如此令人诟病的行为,还请六皇子日后不要再犯糊涂了。”
六皇子脸上暴戾之色一闪,看着舒世七的眼神里满是杀气,“好,你很好,舒世七。”
甩袖离去,六皇子只留下一句话,“希望今后,舒世子还能如同今日这般保住三哥,甚至,你自己。”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