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病娇王爷想上榻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夜黑了几许,云层厚重,飘下几缕雨丝下来,粘在宁嬿婉的青丝上,在灯火下莹莹点光。
“怎么来了?”云子归在下人通禀时就走到门口接她,眉微蹙着,抬手为她拂去细雨。
“天凉,你衣裳单薄,怕冷着。”宁嬿婉抖开怀里抱着的貂裘,示意云子归低下腰来,替他穿上,系好丝带。
云子归摸了摸貂裘柔软的皮毛,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地看着她,“就为了这个?媳妇难道不知,若是你冷着了,心疼可比生病难受多了。”
“我知道,所以我有多穿啊。”宁嬿婉拉他的手过来摸她身上的衣服,这么厚,哪里还会冷着。“花花郡主呢?”
“在里面呢。”提到花芍药,云子归也是头疼得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揽着宁嬿婉进去,陈府的人还算是客气,毕竟陈庄一事,谁都知道程、盛两家与陈家一般不过为人背锅,陈家刚入京,根基未稳,若是宁嬿婉执意深究到底,陈家怕就是腹背受敌,焦头烂额了。
所以对于此事,陈家父子还是很感激宁嬿婉大度的,纷纷见了礼。
宁嬿婉轻一点头,越过父子二人。舒国公府也有人在,国公夫人脸色不大好,拉着舒世七坐在一边。
宁嬿婉问了好,才看向另一边的花芍药。
花芍药坐在客厅的贵妃椅上,一身锦缎沾了尘,青丝几缕散乱,几分狼狈模样。
她一见宁嬿婉,抽了抽鼻子,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委屈地喊了一句,“嫂嫂。”
“这么大的人了,还兴哭鼻子吗?”宁嬿婉也不见怪,坐到她身边去,云子归在旁边站着,看着花芍药也轻叹了一声。
花芍药撇撇嘴,一脸的倔强,“我才没有哭鼻子呢。”
“是没哭鼻子,就是吓得发抖了而已。”云子归没好气地揭穿。
“坏哥哥。”糗事被掀,花芍药瞪了云子归一眼,抱着宁嬿婉的胳膊,声音低低的,“嫂嫂,我都没碰到她,她就摔倒了。”花芍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本来是要去打陈云茵的,谁知道没打到,她姐姐还摔了,花了小脸蛋,结果就算到她头上来了。
事情的原委在过来时宁嬿婉就听简易说了,原是舒国公夫人瞒了舒世七过来给他说亲,要聘下陈云茵当儿媳妇,舒世七自然不乐意的,就匆匆赶了过来,花芍药正好在,就跑来看热闹,结果与陈云茵一言不合,就在后花园吵了起来,大怒之下动手要打陈云茵,陈云嫣护妹妹心切,挡了花芍药这一巴掌,脚下却不稳,人摔倒了,还撞到了花架子,花盆的碎片从脸上划过,破了相。
这倒是让宁嬿婉想起三皇子大婚那日,温韵萱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就残了容貌,至今都要遮纱蒙面。
不同的是温韵萱之事至今寻不到凶手,而陈云嫣的脸被花芍药伤了,众目睽睽之下,怕是难了了。
只是宁嬿婉却不信,花芍药刁蛮任性,实则是个心善的主,就算被陈云茵刺激得想打人,手下也不会不知道轻重把人给打翻了。
只是她信不信无所谓了,有所谓的是太多人看见,太多人笃定,而陈云嫣也确确实实受了伤,成了这场事件里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的儿啊,我的嫣儿。”
宁嬿婉正想着,后头就响起了一阵哭声,凄凄艾艾,好不伤心。
哭得不能自己被扶出来的正是陈府夫人,陈云嫣的母亲,她趴在桌上,哭得伤心,一个劲地埋怨陈大人,“都怨你,都怨你,好端端的要进什么京啊,要跟国公府结什么亲家啊,现在好了吧,我的嫣儿啊,一张脸就这么毁了,她才十六,还未许人家,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怎么活啊。”
被陈夫人这么一抱怨,国公夫人脸色也不好了,怎么花芍药闯的祸事还要他们国公府来背锅,她可是万万不乐意的。
陈大人也是个善察言观色的主,一见国公夫人脸色不对,就急急鞠礼赔罪,“小女受伤,内子情绪不佳,失言失语,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国公夫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勉强笑笑,“陈夫人心里难过,我能理解……”
“你理解个屁啊,受伤的又不是你女儿。”刚才还哭得凄凉的陈夫人拍桌而起,怒目相瞪,前后反差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国公夫人这下不乐意了,“陈夫人,二小姐受了伤我也很难过,但这又与我们国公府有何关系呢。”
“若不是你儿子三心二意,要娶我女儿还到处沾花惹草招来一个煞星,我的嫣儿如何会伤了脸,太医说这辈子都会留下疤痕,你知道对于女儿家来说脸上留条疤意味着什么吗?”
国公夫人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舒世七这个儿子,可容不得陈夫人对他这样诽谤,“陈夫人可得好好说话,谁沾花惹草了,我的儿子一贯的洁身自好,至于某些人,可是跟他半点干系也没有的。还有,我的儿子俊朗潇洒,又不是非你的女儿不娶,别说得好像我的儿子倒贴你女儿一样。”
“好啊,好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给女儿寻得好亲事,今日来提亲今日就要毁亲了,我如何能放心将女儿嫁过去!不嫁了,我们不嫁了。”
“娘……”陈云茵脸色突然白了,她好不容易才盼来今天,怎么能因为姐姐那点破事就毁了她一辈子的姻缘呢。
国公夫人也不好惹,她以往就是太柔弱了,才会让那群庶出的妾室欺负到头上来,可她的儿子,她是一定要保护好的。“你不嫁,我们国公府还不想娶了呢,我们世七这么好,天下好女儿多了,有他挑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虽然不嫁不娶这事是舒世七喜闻乐见的,但是母亲就像泼妇一般与人对骂,舒世七当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云安倒好像已经习惯了陈夫人这样的面目,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上前去拉人,一手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替她顺气,“母亲先冷静一会,二妹的伤固然让人心痛,可母亲也不能如此意气用事,毕竟关系到三妹的一生啊。”
他是看出来了,舒世子对他的三妹无意,但三妹对舒世子却是喜欢得要紧,否则也不会跟尾随舒世子而来的花郡主起了争执牵连了二妹。
陈云安垂下眸子,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瞧了这一场泼妇骂街有些反应不过的花芍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舒世七的方向,心中暗杵,这花郡主,怕也是心属舒世子的。就是不知道舒世子是否也……
“母亲,”陈云茵摇了摇母亲的袖子,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为陈云嫣难过还是为自己的婚事难过,“母亲,这事委实不能怪舒世子,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惹了花郡主生气,惹了花郡主生气要打我也不该躲着,姐姐就不会为了护我被郡主打到在地撞了花架子,就不会伤了脸了。”
宁嬿婉有些诧异地看向陈云茵,想着这个女人不简单,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话轻声细语,句句在为舒世七辩解,她都差点就相信了。可细细想来,那句句辩解又何尝不是对花芍药的字字谴责,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花芍药生气上去。
陈夫人有哪里是好相与的,何况她正在气头上,被陈云茵这话一刺激,恨不能就生撕了花芍药。“你还我女儿的脸来。”
“母亲,你冷静点!”陈云安拦下陈夫人,劝道,却被她啐了一口,“你妹妹都伤成那样了,还要我怎么冷静!我今日非得把她的容也给毁了不可!”
陈夫人的样子太过疯狂,宁嬿婉不得不护着花芍药,就担心她真的扑上来伤了花芍药。云子归自然不可能放任宁嬿婉不管,挡在宁嬿婉的身前。
几人身侧,简易手中的剑似动非动,隐隐出鞘。
陈云安暗暗心惊,抱着母亲不肯撒手,“母亲,你这不是糊涂吗?毁了花郡主的容貌,难不成二妹的脸就能好起来了?”
似乎是陈云安的话起了作用,陈夫人终于不再挣扎着企图要来伤花芍药,而是软倒在地,再顾不得什么的嚎啕大哭起来,不依不饶地哭着我的儿,哭着花芍药仗势欺人。
事情似乎已经到了僵局,双方各不松口,闹得不可开交。
“我不管,我要拿她去见官,我要她拿脸来赔我女儿的脸,大不了我去告大理寺,去告御状,让天下百姓来评评理。”陈夫人突然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道。
陈大人似乎听不下去了,喝了一声站住,指着她骂道,“你当真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吗?”今日是非,全是国公夫人前来提亲,舒世七反口否认招惹来的,若是传扬出去,他陈家的脸面,云茵的脸面往哪里搁?
谁会道舒国公府的是非,谁敢说长公主府的不是,最后惹得一身腥的还不是他们陈家。
“不闹能了吗?我女儿的脸不能白白伤了。”陈夫人面露凶光,“不是他娶了我的云嫣,就是她自毁容貌赔我的女儿。”陈夫人看一眼舒世七,又看一眼花芍药,恨不得将他们都生吞了。
最后她对陈大人道,“你怕流言蜚语伤人,难道云嫣就不怕吗,她毁了容貌,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嘲笑之中,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