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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当事人，虞梓书倒是很大方，见大家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还好心的加了一句，“我确实已经有了婚约。”
众人再次：……
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张口就说自己有婚约了……这样好吗？
“婚……婚约？”
皇后也懵了,不是无媒苟合吗？
这丫头也真是大言不惭，居然硬是说成了婚约……
皱了眉，冷声道，“梓书丫头，本宫宠着你，也要有个分寸，这种事情可不能胡来，张家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在柳州府真的和人私定终身，无媒苟合？”
“不止如此！我还听说她和那男人还盘了一间铺子，打算做买卖呢！”
张宛如的声音尖利，一说完，在场的贵女们再次发出一声惊呼，望向虞梓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敢置信和鄙夷。
这……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和外男私交过密本就是不妥，居然还盘了铺子，和风尘女子一般抛头露面，做起了买卖……
岂不是和那些低贱的商贾没什么两样了？
市农工商，商贾之家向来是上不了台面的……就连商贾人家的姑娘一般都嫁不了好人家的！
可这虞梓书堂堂侯府嫡长女，二品诰命的司慧乡君，居然自甘堕落，做起了买卖！
真真是叫人掉了下巴！
一想到自己的身旁站着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女，众贵女的眉头都皱了皱，不动声色的往后头退了一步，好和虞梓书拉开些距离。
萧逸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往前站了一步，正要开口，却对上了虞梓书一双黑亮的猫瞳，对自己轻轻眨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皇后急着求证，竟是没有将两人的互动收在眼底，沉声又追问了一句，“虞梓书！她说得可都是真的？！你可真的……”
“是又如何？我在柳州府自己自足，一不偷二不抢，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难道有什么不妥？”
迎着众人或惊讶或鄙夷的眼神，虞梓书不卑不亢，抬着下巴，丝毫不见心虚。
“你……虞梓书，你这……这是自甘堕落！咱们堂堂华夏贵女，怎么能和那些商贾铜臭之人一般做起了买卖？你不仅不以为耻，还引以为傲！真真是……”
张宛如也没有想到对方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如此硬气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这几乎已经颠覆了她对着世间尊卑、规矩的认知。
看着眼前的虞梓书，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这个虞梓书……莫不真的是疯了吧？！
“正是！梓书妹妹，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
白卿然穿着一袭白衣，面带慈悲，一脸纠结的样子像是想要替虞梓书说话。
“卿然，你向来心善，看不得姐妹受苦我明白，但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为她说好话！”
皇后伸手拍了拍白卿然的手，转过身，对着虞梓书厉声道，虞梓书，你自己说！为何自甘堕落，做出此等丑事了？！若张宛如书的都是真的，你可知该当何罪？！”
皇后柳眉倒竖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威严，在场的贵女莫不是敛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冥夜看不得皇后如此疾言厉色对待虞梓书的样子，皱眉道，“母后，此事却有蹊跷，梓书肯定有她的苦衷……”
皇后不赞同地皱眉，“苦衷？好！我就听夜儿的！虞梓书，你说，你有什么苦衷？”
还能有什么苦衷？
不就是活不下去了就自甘堕落么？
她们这些贵女，最讲究的就是气节，哪怕真的饿死了！也不能去做那些有辱气节的事来！
这虞梓书哪怕说破了天，那也是自甘堕落！
过了今日，这名声，绝对是传遍京城，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人家上门提亲？
而且被皇后当众训斥自甘堕落，这一辈子的闺誉是别想好了……
众人心里各自忖度，当事人却依旧老身在在，对着张宛如道，“铜臭？嫌商贾人家铜臭，请问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又是谁人织就？你头上的宝石头面又是怎么来的？不说旁的，你每次吃的瓜果蔬菜，五谷米饭，又是从哪儿来的？皆是这天下的农人起早贪黑，辛苦劳作，忙碌一年才有了收成，又是那走南闯北的商户，将这些东西运送到各处，便利了大家的生活！若按你的说法，岂不是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染着商贾人家的铜臭味咯？”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一堆歪理！”
“不管是歪理还是正理，我就问你，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我……”
张宛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怎么反驳？她身上穿的确实是绣庄的绣娘织就的，这头面也是从珍宝阁定做的，更不要说平日里吃的用的了，哪一件不是通过商贾来流通的？
“正是！本世子也觉得梓书姐姐说得极对！大皇兄，你说呢？”
一旁的小鱼儿后头补了一句，顺便将这问题抛给了萧逸。
“正是如此……梓书的见解颇有见地，本王这些年在宫外，跟着高僧修习佛法，调养身心，也见过不少商贾人家，坐南闯北，南货北移，真真是叫本王钦佩！”
萧逸的话音刚落，张宛如的脸色简直和见了鬼一样！
这个大皇子，有没有搞错？怎么处处都帮着这个虞梓书说话？！
心中一急，心里的话瞬间就脱口而出，“大皇子，您可别被这丫头可懵了，别看她在这里巧舌如簧，实则就是为了掩饰她早早就和人有了婚约的事实！”
说完，突然又想到虞梓书好像刚刚自己已经承认了，立刻扬声道，“对，她刚刚自己已经承认了！”
这个虞梓书……说来说去，也是个傻的！
竟然还真承认了……难不成她还真的心悦于那个乡下小子？哪怕在这宫宴上承认被人嘲笑也在所不惜？
这么看来……她岂不是还有机会？
虞梓书自己都亲口承认自己和一个乡下小子有婚约了，那大皇子和她，压根就没有机会了吧……
张宛如眼珠子转了转，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梓书说的对，本王和梓书两情相悦，早就定下了婚约。”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