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七、仰着头,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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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安真是佩服自己,她居然冷静第走出了咖啡店,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她的座位和景晟泽相邻,中间用格挡板和绿植做了隔间,和右手边的桌子则隔着一溜矮几。她想要离开自己的座位,只能从左边出去,势必要经过景晟泽和潘晓洁的桌子。
她不想再跟个傻子似的坐在那里听隔壁景晟泽跟潘晓洁保证的话,也不想让景晟泽看见她。于是她拿了包,借着格挡板和绿植的掩护,使出一个侧手翻,身手敏捷地翻到了右手边的桌子上,跟着迅速溜到过道上,从另一边的过道一路脚步不停地走出了咖啡店。
临出门前,还不忘叫过来服务生,不但付了自己的焦糖玛奇朵的钱,连带着把潘晓洁和景晟泽的两倍黑咖啡钱也一并付了。
就算是,她为了维护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可笑的尊严,而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吧。
余安安一个人走在车来车往的路上,走了一会儿,她站在十字路口,忽然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了?她应该是要回天泽大楼的,是吧?那是她的公司,是她挣钱谋生的地方。
可,那栋大楼里,她还可以继续待下去吗?
潘晓洁怀孕了,孩子是景晟泽的。景晟泽也说了,他会想办法。需要想什么办法呢?是想办法说服她,和他和平分手,以便他尽快迎娶潘晓洁吗?其实,哪用得了那么麻烦?她又不是牛皮糖,不会他提出分手了,还死乞白赖地粘着他不放。更何况,他和潘晓洁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呢。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跟他说,只要潘晓洁把孩子打掉,他和潘晓洁荒唐的那一晚上,她可以当做从来不知道吗?
不,她做不到。她没有权力决定一个无辜孩子的死活,也没有资格。景晟泽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是负责任的。离开她,她的生活不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的,毕竟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没了景晟泽,她的生活还可以继续,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潘晓洁就不同了,孩子没有了爸爸,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了,一辈子的人生都不完整。
是了是了,他们两个人,即便开始是因为一场意外,可也必须走在一起不是吗?在这件事上,不管是潘晓洁还是景晟泽,他们两个人的选择都是一致的。而她……她也……她的理智告诉她,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余安安痛苦地在十字路口蹲下来,她把脸埋在膝盖里,她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又不敢,她不敢出声,不敢让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失态的模样。那些痛苦无助到绝望的表情,只对关心自己的人有用,只有在乎自己的人看到了,才会感到心疼。在这帝都的街头,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的面孔,这里再没有关心她的人,再没有在乎她的人。她的眼泪,即便流出来了,流的再多再凶,又有什么用!
余安安就那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埋着头竭力让自己坐着深呼吸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生生把已经流到眼眶中的泪水又逼了回去。
她想起十八岁那年夏天,梁晨峰跟她说:“安安,我们分手好不好?分了手,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是了,那个时候,她的心,也是这样撕裂般的疼。
不,现在的心疼,比那个时候强上十倍、百倍、千倍!有好多次,心痛苦到她都产生了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下一次呼吸到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生生撕扯着她的心脏,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末梢都在经历着莫大的痛感。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尝试着把头高高扬起来,迎着太阳站起来。
仰着头的话,眼泪就流不出来了。迎着太阳的话,即便眼眶中有泪水,别人也看不到了。
“余安安,没什么好哭的。一个注定跟你有缘无份的男人罢了。离开他,你一个人依然可以过得精彩。”她说着和十八岁那年夏天一样的话安慰自己,潜意识里,却已经明白,不一样,这一次,不一样。
景晟泽他不是梁晨峰,而她,也不是十八岁时候,拥有年轻的资本和未知的前路的余安安。
抬头,隔着马路,再一次深深望了一眼对面的天泽大楼,那是她十年如一日,每天进出的地方。是她在整个二字头的生命力,奋斗过的地方。
“farewell。”余安安冲着空气,轻声言道。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再一次变换,余安安站了起来,朝着和天泽大楼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两个路口之后,她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景晟泽打来的。既没有掐断,也没有接通,余安安把手机放回了包里,继续走她的路。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停,停了又响,就像打电话那个人焦灼的心情一般。
也不知道铃声反复响了到底多少次,终于彻底地消停下来不响了。余安安再一次站在十字路口前,辨认了一下道路指示牌,确认自己现在距离天泽年会的举办地,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再有三个小时,年会就要开始了。她不想再回去上那两个小时的班,索性走过去好了,就当做是……散散郁闷的心情。她虽然不想去上班,可年会还是要去参加的。那不光是一场晚会,还是对过去一年的一次总结,是对曾经的一场交待。
她还要过去给表演节目的同事们打气鼓励呢。
又一个小时过去,离年会的举办地还有三分之一的路。Lisa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Linda你在哪里,事情办完了没有?大家已经做好参加年会的准备,就等大巴车过来接了。我跟你说,这次公司为了租个大场子办年会,把地方选在了鸟不拉屎的郊区,那地方连地铁都不通,坐公交也要转好几趟,论起偏僻度来也是够够的了。你可千万别回来晚了,不然就要自己打车过去了。从公司到那边,光出租车费就够你哭一个晚上的了。”
听到Lisa的话,余安安心头升腾起一丝暖意。这家伙,明明是担心她,还是这么说,真是一点也不可爱,难怪明明软萌妹子一枚,也白白蹉跎了许多时光没能成功把自己嫁出去。
浅浅地笑了一下,余安安道:“我已经快到了。有点事,我就自己先过来了,忘了跟你说一声,抱歉抱歉。对了,我参加年会的衣服没带过来,你帮我捎过来吧,就在我的桌子下面放着,你去我办公室就能找到的。好的,那,待会年会上见喽。嗯,你也要美美的。”
挂了电话,抬头看看天色。三点多钟的太阳,已经显出了疲软之态,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余安安重新鼓了鼓气,再次朝着年会的举办地走去。
有些事,注定要经历,逃,是逃不掉的。 总裁在左,男神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