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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桑家窝监狱
华斌押着周宝刃朝外面走去。
经过大厅时,保安一拥而上,企图救人。
华斌冷冷看着周宝刃,三尖刀顶住他的后腰,微微用力。
剧痛钻心,周宝刃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朋友,都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保安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悻悻让开一条道路。
华斌带着周宝刃来到停车场,上了他的福特轿车,一拳打晕周宝刃,丢在后排位置,然后开车离开长安客栈。
汽车转了个弯,傅一红在路边等着。
华斌踩刹车停下,傅一红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的位置。
华斌进入长安客栈之前,两人便已经约好,傅一红在外面接应。
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傅一红担任火力支援的任务。
华斌押着周宝刃走出长安客栈的全过程,傅一红都看得清清楚楚。
幸好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傅一红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周宝刃?”傅一红问道。
“如假包换,你父亲的消息,全落在他身上了,咱们去哪里审问他?”华斌问道。
“出城吧,长春是关东军的天下,留在城中始终不安全。”傅一红想了想道。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敌人陷入思维盲区。
实际上只要身处险地,危险便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一旦敌人回过神来,弥补了这个思维漏洞,华斌和傅一红插翅难飞。
长安客栈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华斌当众押着周宝刃离开,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出城容易进城难。
车子开到乱葬岗边上停下。
华斌和傅一红下车,把周宝刃拖出来,仍在地上。
“这是哪里?”
周宝刃晕晕乎乎道,睁开眼睛一看,到处都是坟墓,吓了一大跳。
地上是厚厚结了冰的积雪,寒意渗透貂皮,浸入身体。
周宝刃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在酒精的刺激下,原本有些晕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傅一红冲上去,狠狠一脚踢翻。
看到傅一红,周宝刃遍体冰凉,立即想起了傅天彪,寒意顿时从心底深处爆发,不可抑止。
如果说以前,华斌的话可信度不高。
那么傅一红出现,则是赤裸裸的生命危险。
“周叔叔,请你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傅一红淡淡道,眼神充满嘲讽。
“你不可能放过我!”周宝刃不是傻瓜,傅一红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错了,如果我父亲活着,我肯定会放过你,如果我父亲死了,我也有也一定的可能放过你,关键是你自己的选择,执迷不悟,才是自取灭亡。”傅一红摇头道。
周宝刃沉默,对他来说,傅一红比华斌更加可怕。
傅一红和周宝刃都经历过情报机构的残酷训练,相互间知根知底,有很多种惨无人道的刑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周宝刃出卖傅天彪,可以说是恩将仇报,面对傅一红,只要还是个人,就会心生惭愧。
所以由傅一红来逼问周宝刃,比华斌更加有效。
“我也是没有办法,长安客栈不但是便衣队的一个情报联络点,也是我奋斗了数年的心血,当年我来东北时,一穷二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只能遮风挡雨的小客栈发展壮大成长春数一数二的大酒店!”
周宝刃看着傅一红,断断续续的解释道:“可是不知为什么,联络点被人出卖,我刚和傅天彪大哥见面,日军士兵就包围了长安客栈,要说出卖,我也是被人出卖,我错在意志不够坚定,日本人威胁说我和傅天彪大哥要么一起死,要么投靠他们,依然是长安客栈的老板……我在东北苦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让生活有了一点起色,实在不想重归旧日,才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但是至今为止,我上尚未出卖任何一个人。”
傅一红将信将疑,看向周宝刃的目光,稍稍缓和。
华斌旁观者清,纵然周宝刃没有说谎,是其他人出卖了傅天彪的行踪,但他随后变成汉奸,做日本人的奴才,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同样该死。
“你说不是你,解详说不是自己,但是傅天彪先生只跟你们两人有过接触,说明你们二人,肯定有一个在说谎,难不成出卖傅天彪先生的人是在关内吗?”华斌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到底是谁,出卖了傅天彪大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发誓,绝不是我,如有半句虚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而死!”周宝刃信誓旦旦道,伸出脖子:“落在你们手中,我没想过活命,我也确实该死,但就算是死,也不该让我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死。”
话音刚落,平静的天空,突然一声炸雷。
三人同时色变,傅一红暴跳如雷,厉声道:“周宝刃,你如何解释这个炸雷?”
周宝刃脸色煞白,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自己运气也太背了吧,原以为出卖傅天彪的事情,没人知道,还不是任凭自己胡说八道。
谁料想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周宝刃说的话,全是事实,唯有一点没说出来的是,在傅天彪到达长安客栈之前,他就预先通知了日本人。
但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然后在日本人的淫威之下屈服,眼睁睁看着傅天彪被抓走。
正是有了傅天彪这个投名状,长安客栈才没有受到傅天彪间谍事件的波及,继续当他的周老板,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炮最美的女人,过着堪比神仙般的日子。
“那你就去死吧!”傅一红双眼通红道,刀光一闪,狠狠斩向周宝刃的大腿。
周宝刃惊恐的后退,可是他躺地上久了,身体已经近乎僵硬,根本躲不开。
哗的一声,锋利的刀子斩下来,血光飞溅,溅在白色的雪地上面,很快结冰,变成一坨坨殷红的血冰。
“只是大腿受伤,不会立即死亡,但是你如果不说出我父亲的情况,整条大腿很快就会废掉,然后是整个身体,冻成冰雕。”傅一红提着滴血的刀子,凑近周宝刃。
“我说,我都说!”周宝刃哭丧着脸道,所有防线都被这一刀斩碎。
他在东北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太清楚在冰天雪地中受伤之后是什么后果。
很多时候,人不是被杀死,但是受伤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说之前,先吃了这颗毒药!”华斌在怀中摸了摸,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喝道:“张开嘴!”
“这是什么东西?”周宝刃骇然道,黑色药丸散发出淡淡的臭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腐骨丸,华家药厂秘制的毒药,杀人不见血,服下去后,三天没有解药,全身溃烂而死,顺便说一句,首先从命根子开始烂!”华斌充满恶意的笑道。
傅一红感激的看了华斌一眼,亮出“华家药厂”四个字,意味着华斌将来可能承受周宝刃的报复。
为了帮助傅一红救出她父亲傅天彪,华斌可谓尽心尽力,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对于这一切,傅一红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你是华家药厂的人?和津门嘉禾堂一起的那个华家药厂?”周宝刃大惊失色道。
“你听说过华家药厂的威名,那就更好了,省去我很多废话,本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华家现任家主,嘉禾堂和华家药厂的掌舵人,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颗毒药如果仍在河中,药力残留到明年开春,冰雪融化时,可以毒死河中百米范围内的鱼虾。”华斌郑重其事道。
周宝刃深信不疑,爆豆子般说出了傅天彪的消息。
傅天彪被关押在长春西郊城外的桑家窝监狱,那里是黑龙会的地盘,与世隔绝,关押了很多反抗日军对东北进行殖民统治的仁人志士。
要想救人,必须进入桑家窝监狱。
但是那个地方,就算是日本人进去,也要得到关东军和黑龙会的双重批准,经过多次审核,外人想混要过关,简直是痴心妄想。
傅一红脸露绝望,虽然知道了父亲的消息,但这比没有消息更加残酷。
一无所知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丁点活着的希望,现在则是断绝了那个念想,被关在桑家窝监狱的人,基本上没有任何活着离开的希望。
傅一红还听说过一件事情,日军在东北建立秘密基地,研究超级战士和生化武器,以活人作为实验对象。
关押在桑家窝监狱里面的人,被榨干剩余价值之后,很可能就会送到秘密实验室,进行各种药物的临床试验,给最终在日军士兵身上使用提供翔实的数据。
如此重要的地方,必然防卫森严。
即使侥幸混了进去,也没办法逃出来,更何况还要带一个大活人?
华斌看到傅一红绝望痛苦的摸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
傅一红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其实……”华斌突然笑了,语气轻松道:“要想进入桑家窝监狱,难度并不大!”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