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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偷袭
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不是你想坚持，就能坚持。
冰天雪地里面进山“剿匪”，本就是很痛苦的事情，再摊上守夜，苦上加苦。
说来好笑，李箭，岳坤，痞子陈，磕巴李，孙大棒子都是根正苗红的土匪，可是他们投降日本人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准正规军”，坚持操守不投降的人，在他们嘴里反而变成了土匪。
“呜呜呜……”
寒风怒号，突然变大了。
天空飘起了鹅毛雪，纷纷扬扬落下来。
风助火势，火苗突然拉长，仿佛一张狰狞的脸。
“该死的黑蛋，说好了要换班，怎么还不出来？”守卫有气无力道，抖了抖身子，拽进身上的熊皮大衣。
在东北的冬天，没有皮大衣，基本上不敢出门。
“我去，别想着换班的好事情了，算咱们倒霉，好在天快亮了，再熬一熬吧，明天打仗时，正好可以借故休息。”另一个守卫苦笑道。
“这话也没错，跟打仗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守夜，虽然困死了，但是安全有保证。”先前说话的守卫点头同意。
“屁的保证，逃过了这次，还能逃过下次吗，要我说，就不该干着活，咱们是什么？是土匪啊！以前自由自在多好，虽然苦点累点，至少不会有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在大雪纷飞的日子被赶到山里来做炮灰。”
另一个守卫却突然爆发了，满腹怨气。
“算了，少说几句，大不了找机会逃掉，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心中有不满，你看着会，我去撒泡尿……”
先前说话的守卫站起身子，朝华斌的方向走过来。
“麻蛋，自己往刀口上撞，不死没有天理啊！”
华斌弓起身子，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一颗冰雹打在守卫头上。
“阿丘！”
守卫激灵灵一个冷战，尿意竟然吓没了，赶紧缩了回去。
“老王，我感到好像有敌人，会不会是陈山和张文派人偷袭我们！”
“老何，鬼的敌人，这么大的风雪，这么冷的天，你会去偷袭他们宿营的山东吗？没把敌人弄死，先把自己给坑死。”叫做老王的守卫不屑道。
“可是我刚刚确实吓了一跳，那感觉太逼真了，就像有人趴在地里面，准备朝我打冷枪。”老何战战兢兢道，心中忍不住阵阵后怕。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不信的话咱们再去看看，就知道实际情况了，把猎狗牵过来。”老王冷笑道。
华斌暗骂倒霉，竟然遇到一个胆小鬼，自己还没动手呢，就吓回去了。
紧接着，听到猎狗的吼声。
华斌悄悄后退，轻轻抹平身下的雪印。
他的身体很重，但是有功夫在身，压出来的雪印比普通人要钱很多，天上雪又很大，遮盖了痕迹。
除非是特别仔细的观察，而且光线要好，才能发现他隐藏的地方，雪痕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
退了几步，发现旁边有一棵树。
华斌抱住树干，手脚用力，猿猴般爬了上去。
树皮表面结了冰，滑不留手，冰冷刺骨，很难攀爬。
但是难不倒华斌，双手有千钧之力，速度奇快无比，很快爬到树顶。
虽然光秃秃的没有树叶，但是枝桠密布，晚上光线不足，完全可以隐藏身影。
“汪汪汪！”
猎狗的鼻子非常灵敏，很快找到华斌的气息，狂奔而来到他先前藏身的地方。
可惜狗不会说话，老王和老何围着雪坑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和其他地方相比较的话，这个雪坑微微向下凹陷，但是并不明显。
山里的地表本来就凹凸不平，这里高一点，那里低一点。
不过猎狗既然狂吠不已，两人还是拿起铲子，铲掉一些雪，发现下面埋着一只冬眠雪鸡。
两人恍然大悟，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原来猎狗是闻到了猎物的味道。
在这方面，狗鼻子的灵敏度，远胜常人。
雪鸡体有余温，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应该是下雪之前，就在这里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雪鸡是华斌预先捉住，埋在雪下面，用来迷惑猎狗的目标。
以他宗师武者的手段，抓一只雪鸡，自然不难。
猎狗继续狂叫，很不满老王和老何这两个土匪的反应，它不是因为找到了猎物而兴奋，而是因为感受到华斌的气息而恐惧。
“叫鬼啊，都找到雪鸡了，还不满足？”老王呵斥道。
猎狗循着气味继续前进，找到华斌消失的地方，围着那棵树转了一圈，突然疯狂大叫。
老王和老何被他叫的心慌，可是上看下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至于抬头望树顶，他们想都没想过，结了冰光溜溜的大树，离地十多米的高度没有任何枝桠，谁能爬上去？
鸟倒是有可能飞上去，人的话，绝无可能。
不过猎狗叫的太厉害，肯定有原因。
老王正是打算拿铲锹挖一挖树根，猎狗突然提起后退，对着大树撒尿。
老何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棵树，是臭狗选定的一个标识，来到这里，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狗窝一样，难怪如此兴奋。”
一会儿之后，空气中华斌的气味消失了。
猎狗撒完尿就安静下来，被老王和老何赶着回到篝火堆旁边，趴在地上取暖。
老王把雪鸡宰杀，烧水拔毛，去掉内脏，架在火上烧烤，没过多久，香味四溢。
另一边，华斌悄悄滑下树，猫着腰快速前进。
老王和老何都被雪鸡的香味吸引，口水四溢。
猎狗也没有注意到华斌出现，很快靠近火堆。
等猎狗注意到不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露出獠牙，正要发出嘶吼时，华斌已经暴起发难，扔出三把飞刀。
“扑嗤！”
刀光一闪而逝，分别射中猎狗，老王，老何，都是一击致命。
华斌冲上去一人补了一刀，防止两人装死，看了一眼雪鸡，感觉快要烧焦了，不慌不忙的给雪鸡翻了一下身子，加了一层佐料，然后在蹲下来，在老王和老何身上各找到一颗炸弹。
华斌大喜过望，有炸弹在手，省了他很多事。
看了一眼大帐篷，里面的人睡得很死，发出打雷般的呼噜声，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哨兵已经被干掉。
一不做，二不休，华斌把老王和老何的手枪插在腰间，钱袋顺走，入手比较沉，里面应该有十几块大洋，发现旁边有一根绳子，正好用上，把死掉的猎狗也背上。
增加这么一点重量，对华斌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做完这一切，华斌拧开炸弹，扔进帐篷。
“轰轰”两声巨响，仿佛打雷。
帐篷里面睡了十七八个人，当场炸死一半。
剩下的人骇然惊醒，第一反应是地震了，随即才发现是被人偷袭。
华斌手里拿着双枪左右开火，根本不需要瞄准，只管开枪就是了。
里面的土匪乱成一团，刺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两个弹夹打完，华斌扔掉手枪，一点也不心痛，原本就是两个守卫的手枪。
帐篷里的人基本上死光了，可能还剩下一两个活口，趴在里面装死，根本不敢出来。
他们以为陈山和张文他们偷营，心胆俱丧。
但是其他的营帐听到爆炸声，却纷纷惊醒，很快组织起一队人马，朝这边杀过来。
抓起火架上的雪鸡烤肉，黄灿灿，香喷喷，咬了一口，抬脚踢了几根燃烧的木棒飞向帐篷。
这些帐篷外层经过防火处理，但是里面为了御寒，添加了很多毛皮，棉花等易燃之物，遇火即燃，很快烧起熊熊大火。
华斌见好就收，背起猎狗，快步遁走。
敌人反应很快，在几分钟之内，就组织起一波像样的反击。
华斌暗暗心惊，这种速度已经不亚于正规军，日本人练兵确实有一套，短短几天，就把土匪训练成军。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土匪个个都会开枪，土匪中的精锐，无论枪法，还是说身体素质，都不亚于一些精兵，只是土匪向来散漫惯了，烧杀劫掠成形，无组织无纪律。
一旦日本人给他们树立起规矩，很快就能拉出一支精兵。
不过这种所谓的“精兵”，无法长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自由散漫的性格，已经深入土匪的骨子里，让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变成士兵，那没有任何问题，唯一需要的是胡萝卜和大棒同时出现。
但是要想让他们蜕变成真正的精兵，而不是匪军，难于登天。
一旦这段时间过去，土匪故态复萌，“精兵”随即瓦解。
敌人来势很快，一边追逐华斌，一边举起手中的枪，“砰砰砰”开火。
无数子弹呼啸射来，遇到这种情况，华斌也不敢停下来反击。
个人的力量再强，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只有一个人，不要放过他！”
“竟敢来偷袭我们，一定要杀死他！”
“砰砰砰！”
土匪大喊大叫，疯狂开火。
但是没有用，华斌早有准备，出手之前，就已经找好了撤退的路线。
路上到处都是大树，华斌借助数目的掩护，和土匪迅速拉开距离。
十余分钟后，华斌已经跟郭鹰汇合，等敌人追过来，五人一起开火。
守株待兔，自然打得很准。
追在最前面的十来个人，瞬间倒下一半。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