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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温便将准备好的九转玄真卦象图带到了邵雍所开的那家客栈之中。此后便同周沐一起住在了客栈里。这楼上突然住了一个宛若下凡的仙子。那邵雍的儿子便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有空没空便会端上一壶茶水,或者送上一些点心,故意去敲开周沐客房的房门只是为了见上她一面。
这邵雍哪里不清楚自己儿子那花花心思。只是这周沐的天真命格,在天障的阻碍下便已经是六识缺一了,因此即便自己的儿子再如何殷勤,那也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这周沐根本就不会对自己那儿子所做的事情生出一丝的情绪,也就更不用谈会喜欢上自家那傻小子了。
而即便邵雍破了周沐身上的天障,还了她缺的那一神识,只怕这傻子也没有命同周沐在一起哦。
天真命格太过沉重,一般人若是在周沐身边待久了都会不免受到她命格的影响。若是此人本身的命格能同周沐的天真命分庭抗礼,那这种影响倒是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若是命格太轻,则很容易被天真命克死。
就好比是村中娃儿小时候都习惯起个小名。那小名一般都用着贱词组成,如狗,蛋,剩,花等等。为的便是压住孩子身上的气运,好养活。要不然若是这孩子本身命轻,却硬要给他起个皇帝的名字,那便是身不载命,极其容易被克死。
而邵雍自己本就是个半吊子的相师,虽然有着让周鄂都为之感慨的相术天赋。可本身的命格却并不高贵。而他也早就在自己儿子出生之时便已经为其偷偷的算过了一卦,自己那傻儿子的命格同自己一样,也是属于平庸命,不好不坏,一生有小难,却也发不了大迹。
自己儿子的这种平庸命格,如果真的摊上了周沐,那恐怕他便只能一辈子倒霉,甚至引得杀身之祸了。
不过看着自己儿子这每日殷勤的朝着周沐的房间里跑,邵雍虽然心中着急却也并没有在明面上表露出来。毕竟张温同周沐二人都是江湖之人,只要自己帮助周沐破开天障,这两人便会如同尘埃一般消失在傻儿子的世界里。所以只要自己能够早日破开天障,自己的儿子便能早些安全。
话说当张温将九转玄真卦象图带到邵雍面前的时候,邵雍竟然有了一种故友重复似的感动,这种感觉来得比当初再次见到张温时还要强烈。他磋磨着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羊皮纸,心中不由思潮起伏,仿佛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师父一本正经在授课的样子。
虽然这几十年的平淡生活早就让邵雍将以前所学的那些皮毛相术忘得是一干二净。但是一见到这幅卦图,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却像是挥之不去的执念一般,一股脑又回到了邵雍的脑海里。他拿起一只毛笔,轻轻的那副卦象图上轻轻一划。
一炷香后,第一道卦象别他轻松破解。随着第一道卦象在脑海中回忆起来,周鄂当初所说的祈天门私法的第一法读天数,便清晰的在邵雍的脑海中再次重现。
再一个时辰后,邵雍提笔再次在卦象图上划出了第二道印子,这第二道卦随之解·开。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随着活络的思绪被打开,第二法,算天运。
随着破解的深入,其难度也在呈着恐怖倍数进行着增长。只见那客栈的掌柜窝在了张温的客房中,饭不食,茶不饮,埋着头连算了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后,随着邵雍长出一口浊气,在卦象上再添一笔。这第三道卦也被其破解了出来。以此挡在他面前的唯一障碍便只剩下了第四卦,也唯有邵雍能够解出第四卦的内容,才能够学会祈天门四法的最终绝学——逆天命。而唯有学会了逆天命,方可真正不受限制的破解周沐命格中的天障。
而相比较周鄂破出崔佑天妒命命格的天障。这位相术宗师不但用了一些讨巧的手段,例如要将崔佑的修为废掉,而且还得搭上自己仅剩不多的阳寿作为代价,放才能达到逆天命的效果。
邵雍如果习得了第四法,那便完全不用担心逆天命所带来负面效果,并且还能够保证周沐的修为不会受到影响,甚至还可以帮助她精进实力。
只是这解这第四卦,看上去好似能够给邵雍带来无尽的好处。可实际上想要破解却是一件难如登天般的事情。便是祈天门尚在的情况下,门内弟子有多优秀的相师花费了一生的时间都没能破解出第一道卦象。而侥幸破解了第一道卦象,又有多少人触及到了第二道卦象的门槛?
即便是被誉为相术宗师,祈天门最后的掌门人周鄂,以他的天赋和资历穷极一生也不过只破解了三道卦象而已。以他那般让旁人羡煞的天赋在他在触及到第四道卦象的时候都是望而却步。由此看见这第四道卦的难度,说是前三道卦总和的万倍也并不为过。
在解出了前三道卦后,邵雍走出了张温的那间客房。先是下楼求着媳妇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饱饱的吃上了一顿。这柳三娘虽然面上摆着副臭脸,自从邵雍将张温和周沐带来客栈都便没有给过自己丈夫好脸色看,但是见着丈夫那略显憔悴的脸色,还是不免有些心疼的。
再一顿酒足饭饱后,在邵雍的建议下客栈提早关上了大门。并且张处布告,以店中整顿为由休息一段时间。这客栈所在的地方本就偏僻,来往的客人更是少的可怜,因此即便关门大吉也少有人会去注意。
将客栈的一切事物都交待给了柳三娘和自己那傻儿子后,邵雍提着一壶水,带着几块干面饼便再次上了楼。
即将在进入房间时,邵雍冲着门口的张温笑了笑说道:“我可不知道这一次算卦需要多长的时间。如果五日我没有出来,或许就是人已经饿昏在房间里了,你可记得要进来救我。不过五日之内,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来我房间打扰。”
此事涉及到张温的毕生大业,他自然不会马虎。于是便给了师兄一个宽心的笑容说道:“师兄尽管放心,温会亲自守在门口,这五日绝不会有人能打扰到你。”
此后邵雍进了客房之中,大门紧闭。就好似仙家闭关一般,静坐在房间之中,空对这那副卦象凝望,入神之时甚至能好几个时辰都不眨一次眼。
而张温在邵雍入了房后,便盘腿静坐在客房门前。周沐在张温早前的交待下也只是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中静修,没有出门打扰。
只是偶尔那邵雍的傻儿子还会想着要上楼去看看周沐和自己老爹的情况。但是好在柳三娘发现了自己儿子的意图及时将他给拦了下来。
“娘啊,你说爹和他的朋友一直待在楼上,连店门都关了到底是要做什么?”邵雍的儿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柳三娘问道。
柳三娘虽然在邵雍的坦白下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多少也知道他们此时在楼上定然是有要事在做。可至于是什么主要的事情,这细节柳三娘也是无从知晓。不过为了自己这个家能够平平安安,她便只能无条件的去相信自己的丈夫。
因此当儿子问话的时候,柳三娘便只能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宽慰道:“这件事情日后再告诉你,不过现在你爹和他的朋友正在楼上解决要事,你可千万不能上楼去打扰到他们,听明白了吗?”
向来听话的儿子只能点了点头。强行忍住了想要上楼见神仙姐姐和自己老爹的欲·望。
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日,这三日里楼上便好似无人一般,甚至连个响动都没有发出过,安静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即便是劝到儿子不要上楼的柳三娘也有些耐不出性子了。她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可还未待她行至转角,便被察觉到有人上楼的张温给拦了下来。
“嫂子。”张温冲着柳三娘行礼道。
柳三娘看着张温这架势摆明了就是不让自己靠近客房,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于是便小声的说道:“既然你都称为是嫂子了,那还敢拦着我的去路。”
张温只能苦笑的回答道:“这里是嫂子的家,温自然没有权利阻拦嫂子的去路。只是师兄在入客房之前依旧交待过温,这五日内不能有人去客房打扰,所以希望嫂子能够见谅。”
听了张温的话,柳三娘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看着眼前这个干瘦还断了一臂的师弟问道:“那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在房内待了三天的时间,都不用吃喝拉撒的吗?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放出个响屁来,怕不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对于柳三娘这般粗鲁的言语,张温听着脸色顿时一阵尴尬,于是便低头宽慰道:“这个还请嫂子放心,温在门外一直都在用神识观察着师兄的身体状况。虽然师兄已经三天未进过食,但身体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柳三娘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神识,不过听张温这般说来似乎自己丈夫身体倒是安好,因此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女人虽然嘴上刻薄,可却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媳妇。
此后张温再三的同柳三娘保证邵雍的身体一定不会出现问题,由此柳三娘也就不再想着上楼叨扰。
在这场小风波之后,五日的时间便风平浪静的过去了。离着邵雍入客房的第五日还剩下一个时辰的时候,却还是发生了意外。
楼下的大门突然传来急促的且声响巨大的敲门声。柳三娘赶忙开门,却见一伙人手中操着棍棒便骂骂咧咧大摇大摆的走入了客栈。
原来这几人是长安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为首的光头名叫赵虎,平日里便对定期向周边商户勒索钱财度日。虽说长安乃是皇都,终日都有龙诏军的守卫在街上巡逻站岗,治安极好,这地痞流氓也是少见。可奈何邵雍这家客栈地处长安的边缘地带,且人流也较为稀少。别说是龙诏军的守卫了,便是寻常的捕快也很少会来此处。
因此便滋生了这样一众流氓,整日为非作歹。
而赵虎一行人今日来到客栈为的便是向老板所要钱财。
老板娘见着赵虎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赶上了自己丈夫最重要的时刻来索要钱财,心中便是一惊。心想着怕不是这赵虎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不过老板娘好歹也算是个人际熟络的老油条,虽然心中有些慌乱可并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
她一边笑着向赵虎等人问好,一边便让儿子过来提几人沏茶,而自己则是转身去了后堂取钱。
赵虎每次来索要的钱财倒也不多,且每个月来上一次后这个月定然不会再来找商户的麻烦。因此这一代的商户也就习惯了这个流氓团伙的存在,就当是花个小钱消个灾。
本以为这个插曲在赵虎拿钱后便可以结束,但不曾想却在此时事情却突发变故。 剑出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