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好奇地追问。
回答我的却是沈南衍,他表情格外凝重,“我大意了,以为解开八卦镜上的封印她获救了,如果我不毁掉八卦镜,她也不会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
我茫然地看着沈南衍。
沈南衍又拿出一张符咒,贴在高佳丽额头上。
高佳丽像被瞬间抽走了灵魂一样,蹬了蹬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动了。
我越好奇,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沈南衍说,“虽然是八卦镜将她封印,但是背后还有人在操纵,如果八卦镜还在,我也能顺着找出那个人……现在……”
我听明白了,扭头就问苏星决,“没别的办法了吗?”
苏星决想了想,“送她回去再说吧。”
虽然有沈南衍的符咒镇着高佳丽,但苏星决还是不放心,怎么说都不肯走了,一定要守着我。
沈南衍失落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沈南衍走了以后,苏星决一把把我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阿初,我们睡觉了。”
我条件反射地要推他,苏星决抱紧我,“我不动你,安心睡吧。”
他说话果然算话,一动不动地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看到的便是投射进来的晨光,还有苏星决的脸。
沈南衍过来撕掉了高佳丽额头的符咒,她又跟之前一样傻傻的了。
我就怀疑操纵高佳丽这人是不是晚上灵光,白天就没用了。
匆匆吃过饭,便又坐上了去高佳丽老家的汽车。
一路打听着,总算找到了高佳丽的家。
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坐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在树下编竹筐。
我敲了敲门。
听到响动,那男人抬起头来往这里看了一眼。
“佳丽?”男人看到高佳丽有些激动,站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迎过来。
高佳丽吓得往我身后躲,“走开,坏人,你走开。”
男人愣住了,“佳丽,你怎么了?”
“叔叔,您是佳丽的爸爸吧?”我问。
男人点点头,“你们是?”
“我是佳丽在叶城的朋友,这次特意送她回来。”
“哦,”男人又看着高佳丽,“她这是怎么了?”
“佳丽出事了,脑子烧坏了。”
总不能跟他说实话吧,肯定接受不了的。
男人顿时就哽咽了,“这丫头怎么这么就这么命苦啊……”
“叔叔,您别太伤心了。”
男人一边抹泪,一边点点头,伸手把我们往屋里让,我牵着高佳丽进去,她还是害怕男人。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一看就知道男人的生活过得很凄苦。
男人给我们倒了水,试探着去接触高佳丽。
高佳丽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在角落里,也不抬头。
“姑娘,我们佳丽到底怎么回事啊?”男人问我。
我就骗他说高佳丽生了场病,因为没人照顾,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脑子已经烧坏了。
男人也没发现我在骗他,只是不停地说高佳丽命苦。
经过他的陈诉我们才知道,高佳丽跟段英轩借的五十万是为了给他治病。
他的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拖累了高佳丽。
我想,也许他没得这场病,高佳丽也不会找段英轩借钱,说不定也能避过这段灾难。
这可能就是命,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苏星决将段英轩给的那笔钱交给男人,说是公司给高佳丽的抚恤金。
男人不知情,还对段英轩的模特公司好一顿千恩万谢。
但这样也好过让他知道自己女儿的不幸遭遇后替她难过。
当晚,就在高佳丽家里留下过夜了。
因为怕高佳丽半夜又发疯,沈南衍提前给了我好几张符咒。
不过这晚上的高佳丽睡得很安稳,什么也没有发生。
平安度过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准备要走。
临走前,把我昨晚没有用到的符咒都给了高佳丽的爸爸,沈南衍又拿出了十几张给他。
高佳丽的爸爸拿着符咒一脸莫名其妙,“这是?”
我说,“佳丽生病之后经常发疯,你要是遇上她发疯,就用这符咒贴她,就没事了。”
“还有这回事?”
害怕再说下去惹得他爸怀疑,我忙解释道,“医生说了,这种症状会消失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您也别太操心。”
高佳丽的爸爸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蹲在墙角的高佳丽,“行,我知道了,姑娘,谢谢你们啊。”
还给他留了电话,叫他如果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回去的火车上,沈南衍本来是一直望着窗外看风景的。
快到叶城的时候突然扭过头对我说,“等解决了操纵高佳丽的人,我再走。”
说完他就继续看着窗外,也不给我应答的机会。
我木然地点头,“好啊。”
映在车窗上沈南衍再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慢慢上扬。
好不容易回到家,只在客厅看到了乔心盈,她在看恐怖电影,背景音乐挺吓人的。
“君越呢?”我问。
“他不舒服,早上就没起来。”
“他没事吧?”
乔心盈把电视机声音调小一些,“不知道,我中午去看时还在睡。”
我拔腿就往君越房间跑。
推开门就看见君越蜷缩在被子里,两只手抱着头,小脸煞白。
“君越?你怎么了?”
君越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程遇初,你回来啦。”
这一抬头我才看到君越头上那个紫色胎记隐隐泛着黑色。
“是不是头疼?”
君越痛苦地点点头,“程遇初,我是不是真的又要死一遍了?”
“别胡说!”我安慰他,“有你苏哥哥在,不用怕。”
苏星决走上前来,也盯着君越的胎记看了看,眉头皱起。
“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苏星决说,“好像跟之前乔心盈体内的黑气气息差不多。”
他说的我心里一沉,黑气的厉害我现在都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从乔心盈体内出来了,又去祸害君越?
“我去找沈南衍。”
刚出门,就听见沈南衍房间里传出来争吵声。
进去一看,竟是和乔心盈起了争执。
沈南衍脸色铁青,“你不要告诉我是它自己不见的。”
“那我怎么知道啊,万一真是它自己不见了呢!你有证据吗就说是我,这屋子里不是还有君越吗?”
轮吵架,沈南衍自然是超不过乔心盈的,冷冷地瞪着乔心盈,却被堵得语塞。
我忙走上前,“什么东西不见了?”
沈南衍看我一眼,指了指他的柜子,“鬼刹盘。”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鬼刹盘不见了?”
沈南衍点头。
我记得那天苏星决问沈南衍鬼刹盘的时候,沈南衍还说自己收起来了。
一趟高佳丽老家,回来竟然不见了?
苏星决问沈南衍为什么不带在身上。
沈南衍说,“黑气很难炼化,所以我用了阵法,不能带走。”
我想起刚才君越的样子,“沈南衍,你要不要去看看,黑气是不是缠上君越了。”
沈南衍眉头一皱,迅速赶往君越房间。
乔心盈拉着我的袖子,很委屈,“姐,你看师父,凭什么说是我弄丢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不想黑气再逃出来好不好?”
这倒没错,乔心盈被黑气折磨地那么惨,应该不会是她。
也不可能是君越吧?
想到这我赶紧追着沈南衍去看君越。
沈南衍正对着君越施法,弱弱的黄光从沈南衍的手心流向君越的胎记。
胎记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君越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等沈南衍做完法,君越沉沉地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是黑气吗?”
沈南衍点点头,“但黑气并不在君越体内,没想到在鬼刹盘里面,黑气也能影响到君越。”
我说怎么这几天看着君越不对劲呢,原来是黑气在作怪。
这黑气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厉害?
沈南衍说他也不知道,自从捉住鬼刹盘到前几天他离开,一直都没有炼化。
他还以为只要费些时日就能炼化,却没想到现在黑气不但害了君越,现在居然还不见了。
“怎么办?”沈南衍没办法,我便问苏星决。
苏星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包在他身上,他能解决。
沈南衍怀疑地看了苏星决一眼,“话别说得太满。”
“弄丢了鬼刹盘你还有理了是吧?”苏星决挑衅地看着沈南衍。
“行了你们两个,先想办法怎么办吧!”
心烦意乱的,我声音也有点大。
也好,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了。
我问沈南衍,“君越应该没事了吧?”
沈南衍点头,“醒来就好了。”
苏星决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坐这么久车你也该累了,去休息吧,交给我们。”
“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睡得着?”
苏星决不顾沈南衍还在,一把抱起我,“你也帮不上忙。”
连续不断的车程确实让我很累,苏星决刚把我放到床上,困意就来了。
苏星决也在我身边躺下了,手不安分地往我衣服里伸。
我截住他的手,“想干嘛?”
“想。”
嗯?反应过来后我脸刷地红了,拍开苏星决的手,“别闹。”
苏星决卷土重来,委屈地嘟囔,“你答应过,等回来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