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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我走了吗?”养蛇人咽了咽口水问。
“这片地种了多久了?一年?”云沁道。
养蛇人想了想:“有一年之久。”
“你方才说不知道那人是谁,那这一年你怎么跟他会面的?”她追问道。
“他找上我,给了我钱,交代完就走了。”养蛇人如实道,似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他的口音字正腔圆,听着像官话,不是江州人。”
云沁皱眉,京都的人?京都的人怎么会选择江州……
“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她有些着急地道,见养蛇人摇头,思着从他口里也得不到什么别的消息了,从腰间掏出一袋银子。
养蛇人冷汗涔涔,不解地问:“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我们是官府的,你若是答应好好配合,继续装作不知道在这里放蛇,一旦他出现,就来报信,这袋银子就是你的了,若是你不照做,下场嘛,就只能去蹲大牢了。”她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养蛇人面露为难:“夫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但见旁边男子目光渐渐沉下,他忙改口道,“我答应,我答应!”
“识相。”云沁说到做到,将银子递给他。
养蛇人不敢接,连连摆手。
“怕什么?”云沁强塞到他手里,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我听说那种蛇有剧毒,你小心一点。”
说完,就和夜寒一同离开了。
没了巡视药田的心情,云沁决定去官府一趟。
到了县衙,季晨兴听她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恼怒道:“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在本官眼皮子底下犯法,此为本官之过。这事多亏了你,本官会派人暗中调查,究竟有多少人在做这种勾当。”
“我怀疑不止是江州人,这其中或许还牵扯了许多人的利益。”云沁提醒,“那座山背面种了大片的罂粟花,还找人看守,在山脚放蛇,这样百姓们知道山里有毒蛇,就都避而远之了,还请季大人派人查一查,那块地究竟是谁家的。”
……
冯捕头听命将人带了来,那人许是第一次被“请”到县衙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大人,草民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季晨兴和云沁都看着他,云沁故意沉了声音:“你现在从实招来,还能从轻处罚。”
那男子一听,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个季大人,难道是神仙?他不过是昨晚喝醉了酒,趴在墙头偷看了王寡妇洗澡,今日就把他抓县衙里来了。
早就听说季大人素来仁爱,他办事的态度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怕被抓进大牢,他苦着脸坦白:“草民认罪!草民昨日不该酒后乱性,偷看王寡妇洗澡。”
不等季晨兴应声,又抹了抹泪道,“可是草民有一事不明,连王寡妇都不知道此事,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云沁嘴角抽了抽,季晨兴亦是黑脸,开口道:“不是这个。”
“啊?”男子微睁大了眼,暗中“吁”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季大人哪有这么神呢!还好不是这个,若是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的眼珠子微动,想了想,除了这件事,他确实没犯什么错啊。
云沁不想任由他继续瞎猜下去,索性开口直言:“我们是想问,塔山上的那几亩地可是你家的?”
男子想了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那几亩地后点头:“是。”怔了怔,下意识地反应过来今天的事似乎和那片地有关系,他慌忙补充了一句,“不过那片地现在已经不是我家的了。一年前,我就将那片地卖出去了。”
“卖给谁了?”季晨兴出声。
“那人出手阔绰,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听口音不像本地人。”男子如实道。
“可有留下名字,住处?”季晨兴又问。
“草民不知。大人,草民是个好人呐。”男子叫冤。
季晨兴自然明白此事和他无关,在放他走前,道:“犯了错就要认罚,非礼勿视,莫欺寡妇无人顾,你自己去给王寡妇赔礼道歉吧。”
男子有些为难,但对上季晨兴的目光,即使不愿,也只能点头。
云沁开始发愁:“线索到这儿就断了,眼下该怎么做……”
“本官会派两个人轮流看守塔山,只要他们出现,就会立刻被抓捕归案。”季晨兴沉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季晨兴一边忙着迎接贵人的事宜,一边也没落下搜查毒贩的事,在尤家人提供的线索下,季晨兴一举查获了三桩做这种不正当生意的,然,塔山那片地的主人却迟迟未现身。
无奈,季晨兴只得暂时放下那件事,派人静守。
又过了几日,江上飘着薄雾,江水平静无波,连往日江里来去的船都远远停在了岸边,季晨兴一早带人将江边围了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围观,百姓们唏嘘不已,纷纷猜测着季晨兴口中的“贵人”的身份。
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从雾气飘渺的江面上传来,随之,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艘巨大的约有三层楼高的大船,船上挂着一面极大的黄色的帆,季晨兴带领着下属纷纷下跪,一直到大船缓缓驶来。
只见,大船后面还跟着几艘船,船身虽没有第一艘船那样大,却同样是气派无比,华贵至极。
终于,大船靠了岸。百姓们围在官兵包围的范围来,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大船上,出来一位不苟言笑,侍卫打扮的男子,对季晨兴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晨兴起身,拱手对他行了一礼,心中猜测:这位气度不凡的人,想必就是皇上的心腹孟拿侍卫了。
孟拿走在前面带路,季晨兴上船后不敢大意,连眼睛也不敢乱看,规规矩矩地跟在孟拿身后,越过无数黄色纱幔,孟拿停下脚步,他亦停下脚步,拂衣跪地,磕头行礼:“江州知府季晨兴,拜见吾皇。”
“季大人请起。”
头上方缓缓传来君主的声音,和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辙,如山间清风。
“谢皇上。”他应声而起,这才小心地打量了这位九五至尊一眼。 重生之邪王绝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