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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闻言冷哼,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依他看,除了夜逸,谁都可以。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皇上揉了揉额头,“此事就这么定了,朕累了。”
皇上起身,让刘公公扶着自己去换身衣服,皇后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养心殿。
刘义一边替皇上更衣,一边担心地道:“皇上,这么早让皇后知道,会不会多生事端?”
“无碍,她一个妇人翻不起什么水花。”
“奴才是说太子……”
皇上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抬眉:“将圣旨给宸妃送去,让她妥善保管。”
“是。”
皇上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待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太子的声音吵醒的。
拉开帘子,皇上开口:“刘义,让他进来。”
太子匆匆进了殿,拱手对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撑着榻沿起身,拿眸睨着他:“太子这么着急,究竟是来看望朕的还是来寻事的?”
依他看,他这儿子是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儿臣当然是来看望父皇的。”夜逸说出,上前了几步,沉声道,“儿臣心中有父皇,父皇心中却没有儿臣,难道父皇不觉得,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偏心?”
“你在指责朕?”皇上气笑,一向在他面前只会卖乖讨好的太子竟然敢质问他,当真以为他病入膏肓无力和他计较了吗。
“儿臣不敢。”夜逸冷笑,眸里却透着一股恨意,那种恨意刺眼极了,看得皇上一掌拍向榻沿,因太激动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听说父皇要立五弟为储君?父皇难道觉得,儿臣不如一个病秧子?”夜逸的声音渐渐低沉,眸光深沉地睨着皇帝。
皇帝气得胸口发痒,他低声喝止:“你住口,他可是你的弟弟!就算群儿体弱,也比你不争的强!”
“父皇眼里儿臣就如此无能?”夜逸眸里怒意乍现,他额角青筋跳动,一步步逼近榻沿,“父皇觉得儿臣处处做得不如夜寒也就罢了,在你眼中,我连个病秧子都不如?儿臣时常在想,儿臣究竟是你亲生的吗?”
夜逸眯了眯眸,眸里恨意凛冽。
皇帝捂着胸口低咳,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黑色金丝绣蟒的短靴,抬头就看到夜逸眼里分明的恨意,他急促地喘着气,骂了一句:“混账!”
若非他现在无力,早起身给他两巴掌了。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他亲生的?难道皇后敢背着他偷人不成!
夜逸冷冷地睨着他,见他咳得厉害,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了,他目光扫了眼四周,周围没有宫人,脑海里钻入一个可怕的念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如何?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待他驾崩他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新帝,这天下再也无人敢踩在他的头上!
受到夜逸睨视的视线,皇帝拿眼睇着他,没好气地道:“看什么?滚出去!”
“父皇,儿臣有话和您说。”夜逸弯唇,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他上前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不解地看着他,突然,猛瞪大了眼,想说话又说不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夜逸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极哑地道了一句:“你……”
“父皇,让儿臣送你一程如何?你不是总说儿臣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有用的事么,今天儿臣就为你做一次,你开心吗哈哈哈!”夜逸压低了声音,眸里的神色已化为疯狂,紧紧掐着皇上的脖子,恨不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皇上说了半天只沙哑地吐出这一个字,他想张口叫人,宫人们却都在殿外,他费力地挣扎,却发现太子手劲大得吓人,像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他喘不上气,想不到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是个白眼狼!
皇上死瞪着双眼,用手掰着夜逸的手,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青黑,太子鼓着腮帮狠狠用力,一边掐着他的脖一边道:“你还记得以前在尚书房,夜寒写了一首诗,你对他的诗赞不绝口,儿臣同样写了一首诗,你的脸上却写着狗屁不如四个大字,你知道从那时起我有多恨你吗?”
他的眸里射出狠意,连手上的筋都在鼓动,只见皇上瞪着眸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微动了动唇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手上的人没了气息,夜逸狠狠捏了一下,最后松开他,抬手到他面前探了探鼻息,确定已无呼吸后,他的眼里出现了一阵快意,腮帮子因紧紧咬着而鼓动,他跌坐在地上,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流下了两行泪。
只是这泪,不是为皇上流的,而是为他从小受过的委屈白眼而留。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夜逸大声喊道,“刘公公,传太医,父皇快不行了。”
门外的刘义一听,腿脚一软,连忙吩咐人去寻太医,而他则快步进了殿,来到殿前,只见皇上瘫倒在榻上,刘义猛睁了眸子:“这……”
他跌坐到地上,而后夸张地痛哭起来,一边对外喊:“皇上驾崩了——”
刘义擦着脸上的泪,心里却思量着,这皇上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驾崩了?这事会不会和太子有关?然而在宫中做事多年的他,早已是一只成精的老狐狸,即便心里生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能为皇上哭着。
皇宫的丧钟敲响,咚咚咚三声,沉闷而有力,连天气都渐渐阴沉了下来,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天边划过一道火花,照亮了榻上人紧闭着眼的脸。
宫中丧钟一鸣,各宫妃子们就都哭哭啼啼地赶来了,皇后匆匆上前,看了眼榻上脸色铁青的皇上,又看了一眼太子,心里有了定数。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趴在皇上身上道:“皇上,皇上,您怎么就抛下我们去了呢?”
“是啊,父皇。”夜逸应和,双眼微红,一副痛心的模样。
皇后让人拿来白布替皇上遮上,殿内啜泣的声音不断,都是在为皇上哭丧。 重生之邪王绝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