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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这样为穆娉婷辩解,那我便也给你一个面子,今日就这样放过他们。”穆太君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仔细回想了这件事情,认为对他们的惩罚也已经足够严重了。
“那儿子便替娉婷和于氏谢过娘。”穆相国心中顿时一松,原本压在他心上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他还以为这次要劝说很久,才能让穆太君回心转意,没想到进展会这样的快。
穆太君一下令同意穆娉婷和于清晚起来,便有小厮奉命飞快地将这个消息传下去。
于清晚现在怎么说还是当家主母,虽然近来被穆太君压得死死的,但怎么说也会有翻身之日。而穆娉婷也是嫡长女,在家中的地位还是极高,容不得他们怠慢。
一听到穆太君允许穆娉婷站起来,青鸾便赶忙上前搀扶穆娉婷,“小姐,奴婢这就扶您去屋中休息。等而再打盆热水,为您擦拭。”
穆娉婷在青鸾的帮助下,动作极为缓慢的起身。因为在地上长跪的时间过久,所以她的双腿有些发软,险些要站立不稳。
半晌,来自腿脚的酸痛感这才渐渐散退,她这才勉强可以行走。
“不用了,青鸾。”穆娉婷摇摇头,并未在青鸾的帮助下走进屋内,“等会儿再回屋中,我先要去太君的屋中一趟。”
现在可是让她去卖惨的最佳时机,姜沉碧不是一项最会向他人哭诉吗,那她何尝不拿来现学现用。
青鸾一愣,有些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可见穆娉婷神色坚定,不像是看玩笑的模样,她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诧异:“小姐,您怎么想起要去太君那里了?”
穆娉婷看向穆太君院子的方向,红唇微启,只是吐出两个字:“道歉。”
“道歉?”青鸾更是摸不着头脑,放以前小姐可不会主动去向他人道歉,特别是在一些她认为自己无错的事情上,更不用现在小姐性子发生转变之后,这就更不容易发生了。
但很快,青鸾的脑中便浮现出穆太君责罚穆娉婷的画面,回想到早上她大发雷霆的模样,心中一急。
“小姐,太君向来最看不惯您,您现在好不容易才免去责罚,何苦再去她面前露脸呢?若是因此而再被太君责罚,岂不是……”
可无论青鸾这么紧张,穆娉婷都认定了这件事情,不肯改变主意。青鸾身为丫鬟,最多只能在穆娉婷的身边劝说,又不能帮她拿主意,只好乖乖照办。
守在穆太君院门口的守卫看见穆娉婷,都不由得一愣。若是换做姜沉碧,他们绝对不会意外,毕竟姜沉碧是在穆太君膝下的一个红人。
但换做是穆娉婷,那边不一样了。不用说穆娉婷在穆太君心中的地位,就从她不怎么向穆太君来行礼上,也能看出两人关系并不好。
“这……”一个小厮用手肘轻轻戳了戳身边的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们要不要直接放小姐进去,还是先向穆太君通报一下?”
另外一个小厮摇摇头,同样不知道该这么应对。正在他们两人纠结的时候,穆娉婷已经从他们的身旁擦过,来到了穆太君所处的屋前。
昏黄的烛光从屋内映出,将穆太君黑色的剪影显示在窗边,穆娉婷能以此观察到穆太君的动作。
“小姐,您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怎么不进去?”青鸾在穆娉婷在窗口停住脚步,心下的不解之情越发浓重了。
穆娉婷不答,只是上前几步,然后跪在了穆太君所处的窗前。这个举动顿时将青鸾看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太君,孙女穆娉婷特意来向您谢罪。”穆娉婷说着便向穆太君的放下叩首,语气郑重,“孙女有话想要对太君说。”
穆太君原本正在屋中和姜沉碧闲聊,听到屋外的动静,心下顿时也被不解的情绪所蔓延,半晌才不解道:“你想要说什么?”
穆娉婷也不管穆太君是否会看见,低垂下头,满面皆是自责懊恼的神色,“孙女通过今天的惩罚,也好好反思了自己的行为,觉得不仅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穆家。”
姜沉碧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住了,侧眸看先了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格外慌,总觉得穆娉婷会说出什么不利她的事情。
“哦?”穆太君听穆娉婷这样说,顿时起了兴趣,“怎么个对不起沉碧和穆家的法儿,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她活了这么久,来自我检讨的事情多着,可很少见到会将一件个人的事情牵扯到家族层面上的。
“孙女的心情虽不好,但这只是孙女私人的事情。妹妹是顾府的客人,理应受到最高的招待。而孙女将个人的情绪发泄在妹妹的身上,这便是第一错。”
穆娉婷话说的极为有力,仿佛这些都是她思虑已久的事情,声音中也带着淡淡的歉意,听起来格外真挚。
穆太君点点头,但未知可否,只是继续问道:“那这第二错呢?”
穆娉婷再次重重的磕一个头,面上的神色显得越发凝重,音量提高了许多,听起来极为坚决。
“孙女是穆府的嫡长女,身上更是代表着穆府的形象,一举一动理应自我约束,以免给穆府抹黑。可孙女的这个行为不仅对不起自己的教养,也对不起背负在身上的责任。”
穆太君心下一动,她之前都因为于清晚的关系而不喜欢这个嫡女,可现在听她的这番言论,心下不由得升起几分好感,似乎与心中那个不学无术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差异。
姜沉碧原本还高悬的心,此事也放了下来。尽管她心中也对穆娉婷会这样说,而显得有几分诧异,但见她并未将事情引到自己的身上,便不再过多思考。
穆太君示意晚玉将她扶到门口,看着整恭敬跪倒在地的穆娉婷,她沉默了片刻,半晌后才道:“你先起来吧。” 重生神医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