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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甲兵没有任何反应。
“我现在虽然还没进门,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枕边风是什么样的……如果我心情不好,随便给你们安个非礼啊轻薄啊的罪名,你们吃不了得兜着走……”
护甲兵依旧如化石般,没有动静。
林暮暮坚持不懈的劝道:“我只是想来透透气,你们都围着我,我什么风景都看不成。不如这样,大家各让一步。你们就站在那边,离我不过三十步远。我既能安心的坐着想事情,你们也能保护我的安全,如何?”
护甲兵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听话的退到了离林暮暮三十步远的地方。
林暮暮坐在枯木上,面对湖水,背靠灌木丛,默默的坐了一会,突然自言自语:“老掌柜,这些天你整天在我梦里叫我出来,现在我出来了,你打算躲在灌木丛中一辈子都不出声吗?”
身后,传出呵呵笑声。老掌柜隐身在灌木丛中,并不现身,林暮暮也不回头,呆呆的看着湖面,小心的蠕动着嘴唇,与之对话。
“你是为我师傅而来的吗?”林暮暮问他。
老掌柜咳嗽两声,一脸庄严:“我是专门来渡他的。”
“哦?”
“他身为仙医,违抗天道,必遭天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师傅治瘟疫收花精保皇宫,救了南瑞国的百姓,又在花都解了千年绝男蛊,令花都生生不息不再混乱。此后你们一路上免费医治病人,悬壶济世,处处行善积德。这些,老天都在看,所以,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叫我来渡他。”
老掌柜一边说着,林暮暮一边眨着眼睛。
刚开始,林暮暮觉得眼睛很干,痛痛总想去揉。听着听着,眼眶湿了,她怕护甲兵会看出端倪,便仰起头假装看天空,硬生生的把眼泪全都逼了回去。
原来,他们的苦心没有白费。尽管墨渊本就是个一心救人的善良仙医,但林暮暮还是私心的希望,他们的善举能化解天谴。
如今,天谴已至,纵然不能化解,有仙来渡,也是一线生机。
“你要如何渡他?”林暮暮问老掌柜。
老掌柜没有回答,反而还笑着反问她:“你要我如何渡他?”
林暮暮没有说话,老掌柜叹道:“你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何苦还要再纠结这一天两天的时间……早渡早了事,我也好完成任务,快些办自个的事……”
林暮暮将脸深埋在双手之中,眼泪,趁机夺眶而出,全都落在手心里。护甲兵远远的看去,以为她看天太累,正在用双手搓着脸解乏,却不知道,泪水泛滥之后,便再也无法抬头看人。
许久,身后的灌木丛里没有声音,林暮暮再睁眼时,看见眉眉就站在她的面前。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两颗药丸。
“为何不是红色的。”林暮暮清晰的记得,忘情是赤红的。她急着让精灵带着眉眉回花都,是因为精灵可以日行千里方便眉眉往返。而鱼姑,守着忘情千年,一定破解了里面的成分,凭着鱼姑的能力,一定能在短时间内重新制出忘情。
眉眉见林暮暮问,啾啾说道:“鱼姑说,她的忘情,是因为掺和了黄歧的鲜血,所以特别的鲜艳。这两颗忘情,是没有血的。鱼姑的,有没有血,都是一个效果,不碍事。”
林暮暮点头,眉眉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又补充道:“鱼姑说,虽然你只要一颗,但她觉得你应该会需要第二颗……所以,叫我两颗都带来了。”
林暮暮一怔,笑了。她手握着两颗药丸,藏在怀里,然后带着眉眉,一起回了大营。
林暮暮一回去,墨渊就把她拉了过去,长长短短的追问她去哪了做了什么为什么才回来。以前,他从来不问这些,但这次,他问得细,林暮暮也答得细。
两人玩着你问我答的游戏,亲昵的依偎着,又说了些闲话。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护甲兵按照林暮暮的吩咐,弄好了支架烤全羊,摆满了一排的调味料,只等着林暮暮来烤全羊。
“师傅,暮儿不是说过要给你做顿饭吗,暮儿现在就做。”林暮暮拉着墨渊走到营地外,只见袁武轩和魅若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一阵耳语。
一切正如林暮暮所料,只等时机而已。
“师傅,我们去烤羊吧,沙漠里的羊,别有风味。”林暮暮胸有成竹,不想让别的事再烦恼自己,拉着墨渊来到篝火边,开始学着伙夫的样子,开始烤羊。
墨渊在旁边打下手,一会递油,一会送孜然粉,一会帮着转动羊身,一会拿刀割上两刀看看是不是烤熟。
林暮暮跟他有说有笑的,就好像是专门来野餐的。
林暮暮右手有伤不能用力,墨渊便代劳将羊肉切成一块块的,沾着调料喂她。林暮暮用左手拿着刀,学着墨渊的样子,戳着肉块,在调味料盘那沾上些孜然粉和盐,然后大块的塞进了墨渊的嘴里。
“师傅,以后要多吃些肉。”林暮暮深情的望着他,说的全是家常话:“都说人是铁饭是钢,肉是钢筋铁骨,不吃身体会虚弱的。”
墨渊笑笑,回道:“人是铁饭是钢师傅听说过,至于肉是钢筋铁骨这话,为何师傅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师傅认识我太晚了,呵呵,如果五千前年师傅就认识我了,肯定是只会吃肉的雪豹,而不是只吃素的雪豹了。”林暮暮勉强挤出笑容,又塞了一块羊肉给他,说:“师傅何时听说过雪豹喜欢吃树叶和草的?本来威风凛凛的,结果连只猫都不如了。”
“小丫头,你笑话师傅?!”墨渊佯装举手要打她,手掌落下来时,却是轻轻的抚着她的脸蛋,像要抚摸滑柔似水的丝绸,不舍的摩挲着。
林暮暮刚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墨渊的头发。这些日子,每每一觉醒来,枕间就全是墨渊的落发。他以前乌发浓密,从未稀疏过,可是现在,却似迟暮老人,掉了近一半的发丝。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