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叶楚的伤势迟迟不好是因为伤口上萦绕的魔气所致,那么眼下只要找到化解魔气的法子,她的伤势自然会很快痊愈。
以云翼的本事,想要化解叶楚伤口上的魔气并不是件难事。
只见他在床头的柜子里翻腾了一阵后,就拿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打开盒子一面明黄色的缎子清楚地出现在眼前,而在干净的缎子上,两枚闪烁着红光的丹药滕饶着馥郁的药香,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站在云翼身边的黎魄看着那两颗丹药,瞅了眼云翼,道:“看来尊主是真的准备在叶楚的身上下血本了,连这化魔丹都拿了出来,如此珍贵的丹药,若是亮于世间,哪怕是只有一颗,都能让无数人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听出黎魄语气中对这两枚丹药的看重,云翼却是并不在意,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说:“放心吧,咱们现在救了她,将来她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价值。不过是两枚化魔丹而已,麒麟山庄还是能给的起的。”
说完,云翼就收好了木盒,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黎魄站定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远走,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正如他先才所说的那般,跟随在云翼的身边这么多年,他最是清楚他的野心与心愿是什么。
多年来一直四处寻找线索而不得,眼下叶楚的出现对他来讲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这个时候恐怕是任何人的劝阻都无法将他阻止;所以,与其苦口婆心的劝说,还不如静看事情的变化与发展,虽然他对叶楚闯祸的本事十分担心,但是有一点他却是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那就是她是个真正有能耐的人。
……
三天后
近日来一直热闹的落仙镇几乎在今天已经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因为等候十年的藏天谷上门,将会在今日再次被开启。
藏天谷位于落仙镇的西南方向,顺着山道一路前行,在大约行至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后,就能来到山谷门口。
而今日的山谷门前,天色还未大亮已然人满为患,只见所有将山门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皆是手握长剑、身着利索的劲装,各个神色激动,或是翘首以盼,或是交头接耳,人人都申请亢奋的说着有关于藏天谷的传说。
作为此次前来藏天谷最扎眼的三大家族,鲲城牧家、万金之城的金家和雪原之地的胡家自然也是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牧玄安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虽然伤势并未大好,但也算是恢复了七七八八,不管是从脸色还是从精神气上来看,都要比前几日好上太多。
今日的他依然穿着低调的长衫,身影挺拔、气质卓著,鹤立鸡群的由牧家弟子保护在最安全的区域。
相较于牧玄安的清淡素雅,金亦欢的穿着打扮则是要高调许多;身为万金之城的少城主,金亦欢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对他来说锦衣玉食的生活才是最熟悉的。所以,哪怕是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他依然不改往日的奢靡之风,光是穿在身上的华服锦衣都够寻常百姓吃喝一年的了。
金亦欢原本跟金家弟子相处在一起,在看见牧玄安之后,立刻就笑着迎了上去:“玄安,我本还担心你的身体伤势,可眼下看你这状态似乎是大好了呢。”
虽说眼下金家和胡家的人都住在牧玄安的别院里,只是自从上次牧玄安受伤之后,他就闭门不出了,一应外事基本上都交给了跟来的其他牧家弟子来打理;所以,就算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金亦欢也是有数日未见到牧玄安,所以才会在现在由此一说。
牧玄安对金亦欢还是有几分喜欢的,眼下见他是在真挚的关心自己,也赔了笑,说道:“一场伤势有劳金兄挂念,不过好在我这身体还算硬朗,休养了几天之后虽然未大好,但也算是能出来见人。”
一边说着,牧玄安一边朝着四周扫了一圈,问:“亦欢你既然在这里,那廷芳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说起胡廷芳,金亦欢立刻就很有话说了:“玄安你这几日都在避客养伤,自然不知廷芳在外面闹出来的动静。”
“哦?此话是何意?”
金亦欢道:“自从上次咱们联合起来抓鬼未成功之后,廷芳就像是跟那入了魔的恶鬼较真上一般,经常带着胡家弟子出去寻找那吸血恶鬼的线索;你也知道他这一身的本事,只要是他想要去做的事,我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而且以他这神出鬼没的能耐,就算是我使出十八般武艺,他也有法子将我甩开。”
这个消息还是牧玄安第一次听到,当场就紧张的开口问:“你是说廷芳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个魔头?他这么做未免也太冲动了,那魔头早已嗜杀成性,当日在我们三个人合力的情况下都没有将他拿下,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会成功?贸然接近那魔头,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可不是嘛!要不我说廷芳这是疯了,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儿?不过,玄安,咱们再仔细想想,你会不会察觉到一丝古怪?”
牧玄安道:“什么古怪?”
金亦欢朝着牧玄安的耳边凑近了几分,说:“据我对廷芳的了解,这小子可不是个会随便冲动行事的人,眼下他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证明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胡家作为雪原之地的霸主,这些年虽说地位稳固,但却一直未有突破,不然他也不会不远万里的跋涉来此,只为得到这虚无缥缈的魔尊传承。玄安,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虽说咱们三人关系还算交好,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们三个人也是竞争对手,一旦山门打开,咱们过去就算是关系再好,也要凭本事来说话了。”
“我懂亦欢你的意思,来此地的人都是冲着魔尊的传承和宝藏来的,到时候进了山谷,咱们就各凭本事吧,不管输赢我牧家都能承受。”说着,牧玄安就朝着人潮涌攒的山门口方向看过去,“至于廷芳,只希望他能万事小心了;魔尊传承固然诱惑极大,但是跟珍贵的生命相比,也不过尔尔罢了。”
金亦欢的脸上虽然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可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微微的眯了一下;真没想到牧玄安的心性居然如此坚定,在听他透露了这个消息之后,居然还能稳得住,看来这次他想要得到传承,不过五关斩六将,怕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金亦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涛涛的人流声,跟着,便看见数面白色的旗帜迎风招展,而那一面面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的旗子上皆绣着一个硕大的‘符’字;而但凡是看到这个字的人立刻就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原来是万符门的人在这个时候到了。
看着被前簇后拥的任千行,想到此人惯常的霸道恶劣行径,许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事的世家都依次避让开,自然而然的就给万符门的人让出一条通道,任由这些乌合之众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上门的最前头。
望见这一幕,金亦欢嗤之以鼻的冷笑:“真没想到这个老乌龟这么快就出现了,看来万符门的弟子在落仙镇中有了伤亡这件事,还是惊动了他嘛。只是这老乌龟素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敢在这里逞威风,却是不敢冲到万宗山脉的麒麟山庄为他那些惨死的手下们讨回公道;如此秉性,难怪门下弟子皆是一群不成才的东西。”
听到金亦欢的讽刺之言,牧玄安握着长剑的手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地攥紧了几分。
这段时间他虽然在忙着养伤,可是他并未放弃寻找叶楚的下落,可是奇怪的是牧家的弟子都快要将落仙镇给掘地三尺了,依然找不到有关于叶楚的半点行踪;如果不是确定他并未死,恐怕他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出了大事。
眼下,看着万符门的弟子,他自然是又想到了那个冲在他前面,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那个瘦弱的身影,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更有一份感谢想要亲口说给他听。
但如今,他却是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除了徒生无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亦欢没注意到牧玄安沉重的神情,继续开口说着,“你说这任千行在这种时候还敢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不怕麒麟山庄的人会继续盯着他的万符门?众所周知,被麒麟山庄盯上,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正沉浸在沉闷情绪中的牧玄安忽然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朝着金亦欢看过去,“亦欢,你刚才说什么?”
金亦欢扭头看向突然变的激动起来的牧玄安,目瞪口呆道:“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麒麟山庄不好惹,任千行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也不知是真的胆大无畏,还是脑子不清醒。”
看着说出这段话的金亦欢,牧玄安一扫心底的阴霾,整个人都变的亮堂起来。
是啊!他怎么就给忽略了,想要找到叶楚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麒麟山庄下手!
他可不会忘记,叶楚的行李还是被麒麟山庄的人帮着拿走的呢。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