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大步上前,低头朝白墨的手心看了看,抬头解释道:“刚刚,那朵花里有条灰色手指粗的虫子钻进你手心了。”当事人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忒诡异了。
萧亦宸立即在白墨后背处几处大穴点了一通,沉声道:“我现在运功把它逼出来,看来不来得及。”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而诡异的虫子,有可能是一种蛊虫,也或许是什么别的什么害虫。
连心一脸紧张的看着萧亦宸帮白墨运功逼毒,倒是白墨这个当事人一脸轻松自在道:“别担心,我常年试毒,身体里的毒不知千百种,这点小虫就算是毒虫也要不了我的命,我命由己不由它!”
萧亦宸没有接话,他的手按在白墨后背,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白墨体内,游走四肢百骸的各处经脉,时间慢慢流逝,萧亦宸渐渐闭上眼睛。
季凌雪与连心则站在一旁守着,一刻钟后,白墨额头渐渐沁出汗水,手心里的灰色渐渐褪去。
萧亦宸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如纸,他收回手问:“白墨,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墨看看自己手心,笑道:“我没事了。”
萧亦宸笑了笑:“那就好。”
萧亦宸身子晃了晃,被白墨接住,手指按在萧亦宸手腕处,“你先休息一会,我们待会在走。”
萧亦宸点点头,找了给位置盘腿打坐自己调息去了,暂时走不了,季凌雪摸摸肚子,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闲下来感觉真饿。
季凌雪看向白墨道:“有带干粮吗?”
白墨在竹篓找了找,找出半块硬邦邦的饼递给季凌雪,季凌雪咬了咬,那饼纹丝不动,季凌雪嫌弃撇嘴:“这是饼吗,跟个石头似的怎么吃!”说完嫌弃的扔还给白墨。
白墨拍了拍饼外层,塞回竹篓里:“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食,你真当是在你家王府,有山珍海味可以挑选?”
连心道:“你真是王妃啊?”她还真没想到王妃会落难,跟她一起逃命。
季凌雪点点头,“什么王妃,那就是个身份,别用这眼神看我,你瞧瞧我现在落魄的只能吃干饼。”
连心笑了笑道:“那山腰处不是有很多狼尸,我们捡一头狼回来,狼皮可以做成衣服保暖,狼肉可以裹腹。”
季凌雪叹气,那么远,她现在饿的发晕,没力气跑了。她视线一转落在白墨身上,白墨心里打了个突,指了指自己道:“姑奶奶,你不会让我跑腿吧?”他又不是她的护卫……
季凌雪理所当然道:“这里就剩你有武功,你不去谁去?”
白墨瞥了萧亦宸一眼,认命的点头转身而去。
洞里就剩下季凌雪,萧亦宸与连心,连心趴在石台前端详这盛开的透明花朵,不禁问季凌雪,“这花朵长得真是好看,可惜只能看不能摸,应该不是什么药草。”
季凌雪拿起地上一块石头道:“如此诡异之物,不如毁去,免得再祸害他人。”说着她高举石头朝那透明的花朵砸去,连心吓了一跳,忙后退让开一条道,免得被花朵的汁液溅到。
砰的一声石台晃了晃,石头将透明的花朵压成沫,有蓝色的液体顺着石缝缓缓流出。
连心惊呼一声,“好奇怪,这花朵明明是透明的,怎么里面流动的液体是蓝色的。”
季凌雪也好奇的侧头看过去,她们背后一片阴影将她们笼罩,当事人却毫无察觉危险的降临,依旧好奇的研究被石头碾压的透明花朵。
连心道:“这石台会不会是机关什么的,为什么这上面只开一朵透明花?”
季凌雪点头道:“有道理。”说着拍掉上面的石头查看。
连心只觉后脖子阴风阵阵,转头一看,吓的尖叫一声。”
听到动静都季凌雪转过头来,只见刚刚还在打坐调戏的萧亦宸已悄无声息的站在她们身后,原本黑亮有神的眸子此刻闪着诡异的蓝光,如阴间地狱的鬼火,照的人心寒胆颤。
季凌雪道:“萧亦宸……你没事吧?”
萧亦宸没有回答,突然凌空拍出一掌打在连心胸口,连心一声惨叫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洞壁上,呕出一口血。
“萧亦宸你怎么回事,干嘛打连心?”季凌雪气愤道,跑过去扶起连心,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可惜连心受的是内伤,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嘴角挂着一丝血,冲季凌雪笑了笑便晕了过去。
“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人。”季凌雪气的怒瞪萧亦宸,这才发现萧亦宸怪异之处,他的视线盯着石台那被当时压碎的透明花朵,眼神有些悲伤,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季凌雪:呃……萧亦宸这是中邪了?
她听过一个传说,在古墓或洞穴里有一种花叫做尸花,花开透明,白净无瑕,令人叹为观之,一旦有人触碰那花朵,花朵里的尸毒但就会入侵那人身体,那人变得僵硬,没有神采,被人称之为僵尸,爱吸人血,残忍无比。
季凌雪看着面前依旧盯着石台的萧亦宸,心咯噔一跳。她放下连心站起身直视萧亦宸问:“王爷,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的声音故意放柔,唤醒萧亦宸,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
萧亦宸缓缓转头看向季凌雪的放向,他的动作颇为别扭,像是有人在他头顶牵着一条线,动作缓慢而机械。
季凌雪嘴角抽了抽,对上萧亦宸的视线心咯噔一跳,她的手背在身后,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块,萧亦宸出手比她还快,五指成爪朝季凌雪抓来,季凌雪将手里石头扔向萧亦宸身子一矮,像鱿鱼一样从萧亦宸臂弯处遛了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萧亦宸额头砸成个窟窿,血顺着额头流下两条血线,沾着泥石显得格外渗人。
季凌雪没想到自己这么随便一砸就让萧亦宸脑袋开花,眼里闪过一抹愧疚,这是喉咙被勒紧,季凌雪挣扎着推开萧亦宸的脸,不让他的牙齿碰触到自己。
两人在地上翻滚着,季凌雪的力气毕竟有限,哪里能跟身怀武功的萧亦宸相提并论,季凌雪抬腿踹向萧亦宸的胯部,终于萧亦宸松开手。
季凌雪挣扎着起身朝洞口跑去,心里暗骂白墨害人匪浅,他是没事了,为他运功疗伤的萧亦宸却中了毒。这厮下山去捡狼尸怎么还没回来?
背后一只大手抓住季凌雪雪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季凌雪挥舞着手脚欲哭无泪,“啊……别……别……”
季凌雪只感觉自己的脚离地越来越高,萧亦宸那可是有功夫傍身的,他只刚刚他只是一掌就能将连心给拍飞吐血,那他如果狠狠将自己往地上一扎,那她岂不是碎的的七零八落……
内心哀嚎:萧亦宸,宸王爷,萧大爷你……呜呜放了我吧,我再不砸你了,你也别以牙还牙砸我啊!
说什么来什么,拎着自己的大手一松,季凌雪只感觉自己往下猛坠,就在她的脑袋快要触碰地面时,时间仿佛静止,身子依旧腾空,原来是自己脚腕被萧亦宸抓住,她就这么脑袋朝下如不倒翁晃悠。
季凌雪扭头,“萧亦宸……”
萧亦宸依旧眼神发直,眼放绿光,再次将季凌雪抛向天空,季凌雪吓得尖叫一声,白墨身子一闪冲进洞里,接住落地的季凌雪,“怎么回事?”他不过是出去一趟,怎么这么快就屋里斗自相残杀了?
季凌雪眼刀子狠狠刮了刮白墨,“还问我,我还要问你萧亦宸为什么突然发疯没人性了?”
白墨嘴角抽了抽,萧亦宸大手一挥,白墨后背一疼,踉跄一步将季凌雪放到地上,随后转身去制服萧亦宸,他抬手一枚黑色药丸出现在手里,趁着萧亦宸张嘴扔了进去。
萧亦宸攻击的动作一顿,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表情有些纠结。
这边恼火下季凌雪站起的抓起地上的石头朝萧亦宸的后脑门拍去,老娘还拍不晕你?
于是萧亦宸捂着喉咙华丽丽的晕了过去,白墨抽了抽嘴角,这女人狠起来真是……谋杀亲夫有没有?
萧亦宸倒地,季凌雪软坐在地上,“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连心遭他毒手晕了过去。”
白墨点点头,收敛神思给萧亦宸把了把脉,确定刚刚扔出去的药丸已被萧亦宸吞下,他松了半口气,没卡喉咙就好。
白墨道:“他的脉象正常,没有大碍,就是有股气流在他丹田处流转。”
季凌雪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问,“那他刚刚眼睛发绿是走火入魔了?”
白墨摇摇头,转头看向石台,石台已空留下蓝色的液体流转,他走了过去看了片刻,拿起银针试了试,他取出小瓷瓶将液体装了进去,这才道:“这朵花的汁液里含有幻药,能让人产生幻觉。”
季凌雪:“可我和连心都在这里,怎么我们没事偏偏萧亦宸出了状况?”
白墨道:“这幻药对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没用,只针对身负武功的习武之人,可惜了这花已毁,不然可以摘回去培养研究研究。” 不是冤家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