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雪扯扯萧亦宸的胳膊问道:“刚刚过去的那位白衣女子是谁?”
萧亦宸朝季凌雪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是楚相之女楚心,京中三大才女之首,今日季雨晴一来,才女聚齐,怕是少不得要做诗词……”说着看了季凌雪一眼。
季凌雪撇撇嘴道:“看我干嘛?”本就知道依云请她来没安好心,用诗词羞辱她这个宸王妃无才无德吗?呵呵,这算盘可打错了,她今天有备而来,萧亦宸会帮她摆平一切挫折。
萧亦宸笑道:“他们待会儿闹起来让你也写一首诗,那可怎么办?”
季凌雪眨眨眼,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转眼看向萧亦宸道:“那我就说让王爷你代写咯。”
萧亦宸抽了抽嘴角,“父亲以前可没少给你请先生教导,你真的是诗词都不会吗?”
季凌雪笑笑,季百川的确请过先生,但那都是给季雨晴请的,每当她拿着书想听课时,风氏总会找各种事情让她做,反正就是让她成功错过先生教书时间就对了。
听到下人禀告宸王宸王妃道,依云欢喜的出来迎接,说来她有些日子没有看到萧亦宸,一向不喜欢这些聚会的萧亦宸竟然陪着季凌雪一起来。
依云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裙子,领子上的兔毛显得她肤色白皙如雪。
“宸王,宸王妃,你们可来了,自望月湖一别,不知王妃过得可好?”依云大方行礼询问。
季凌雪笑道:“多谢挂心,本妃一切安好。”
依云往萧亦宸身后瞧了瞧问萧亦宸,“今日雨晴姐姐没跟王爷一起来吗?”
季凌雪抢着回答:“我妹妹自然是来了,还在后面。”一旁萧亦宸站着笑笑。
依云哦了一声,请萧亦宸与季凌雪到不远处的凉亭坐坐,凉亭四面用珠帘子遮挡,少了冷意。
凉亭里早坐着三人,白衣女子楚心就坐在其中,几人见状忙起身行礼。萧亦宸摆摆手道:“大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楚心打量季凌雪一眼道:“宸王妃很少在我们贵女圈里露面,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旁边两个女子忙笑道:“王爷到哪都带着王妃,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
依云忙解释道:“这位是楚相千金楚心,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方瑜燕,这位是茉莉。”
楚心白衣飘飘清丽脱俗,方瑜燕身着黄色袄裙双平髻俏丽可爱,茉莉姑娘身着红衣莲花髻,靓丽迷人。依云站在她们中间就成了点缀。
“大家都到齐了,看来我是来的刚刚好。”梅花林里传来清丽的声音不是季雨晴又是谁,她今日穿了一件蓝衣,如一只翩飞的蝴蝶从梅花林里走出来,裙摆随风飘动,那发髻上插着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叮铃脆响。
依云笑道,“雨晴你可迟到了,罚你作三首诗才能进来。”
季雨晴忙陪不是,立即以花为题作了三首诗,依云才作罢,拉着季雨晴进亭子喝茶。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无非是我夸你的发型好看,你夸我的首饰好看,你说今年流行的穿衣风格,她说哪家的儿郎帅气。
季凌雪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对这些恭维人的话,她表示很感冒,加上他宸王妃的身份,更是没人跟她聊天。
依云叫走了萧亦宸说是有事要跟他说,季凌雪对窥探依云心思没兴趣,变走出亭子沿着梅林的石子路往前走,偶尔摘一枝梅花拿在手里把玩。
身后传来咯咯笑声,不知她们这群女人聊到什么开心事。
依云府邸也很大,出了梅林上了拱桥,两侧都有假山树木,她正打算往回走,就遇上散步而来的季雨晴与楚心。
季雨晴道:“姐姐莫非是在找王爷?你跟王爷才分开多久了,这就忍不住想念了,呵呵……”
季凌雪满头黑线,“妹妹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闲着无聊散散步罢了,再说你们这些才女出口成诗的,我也接不上话不是。”
楚心道:“真没想到宸王妃,居然是个无才的,真不知道宸王怎就对你如此钟情?”
季雨晴道:“若不是姐姐出生好,又早早与王爷定了娃娃亲,如今宸王妃之位还轮不到姐姐呢。”
季凌雪笑了,“妹妹出生也好,这不也成了侧妃,楚心姑娘还没嫁人吧,你一出生就身份高贵,怕哪家儿郎都配不上你吧,这才到了官配年纪还未定亲,才貌双全又如何?家世背景好又如何?不过成为联姻工具,嫁个不爱的人,这些有什么好显摆的?”
季凌雪的话令楚心脸一红,原本是替季雨晴奚落季凌雪,没想到自己反被对方奚落。
季凌雪有道:“我与王爷可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跟联姻挂不上边,王爷娶我那是心甘情愿,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要想拴住男人得先拴住他的胃,我的厨艺好,一样让男人离不开。”
季雨晴磨牙,季凌雪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日萧亦宸生辰献礼中,季凌雪就这么偏偏占了上风,一个她们没听说过的食物就获取了萧亦宸的全部好感。
就在气氛僵硬时,一个丫鬟朝季凌雪走来,“王妃,王爷请你过去呢。”
季凌雪点点头,不再理会两个大才女,转身跟着丫鬟离开。
丫鬟带季凌雪来到厢房门口,“王妃,王爷就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季凌雪挑了挑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些暗,季凌雪喊了萧亦宸的名字两声,都没得到回答。
季凌雪皱眉,转身往回走,走到门口才发现大门已被人从外落锁。
将她关在这屋子里做什么?
季凌雪双手环胸打量四周,这时不远处屏风后传来动静,季凌雪大步走了过去,饶过屏风被眼前一幕惊骇到。
躺在床上茉莉唇色发紫,嘴角留着血,季凌雪上前推了推,“茉莉姑娘……”
见茉莉半天没有反应,伸手探向她鼻子。
就这这时,“啊……杀人了,王妃杀人了!”刚刚带路来的丫鬟也不知从哪跑出来大声尖叫道。
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冲开,萧亦宸与依云跑在最前面。
季凌雪保持弯腰的动作,缓缓转头看向那尖叫丫鬟,很明显这就是个局,今天的赏梅会本就是个鸿门会,本以为依云的手段平平,没想到她这次下血本,杀人栽赃都做了出来。
萧亦宸一脸惊骇的看着季凌雪,“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云道:“刚刚茉莉跟我说有些头疼,我就安排她来这边厢房睡觉,没想到王妃也在这……”言下之意就是季凌雪跟茉莉发生口角然后放毒杀了她。
丫鬟道:“王妃……你怎么可以杀人……”
这时季雨晴与楚心也走进屋来,看向季凌雪的眼里带着幸灾乐祸。
“姐姐,你怎么可以杀人,虽然你是王妃,茉莉也不过是个青楼唱曲的,可好歹也是条人命!”季雨晴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看到季凌雪不好,她就开心。
依云喃喃道:“今日我请茉莉来家里本是打算待会让她助兴跳一支舞,没想到……”说着,她拿起帕子呜咽,表情十分忧伤自责。
季凌雪直起身子道:“人不是我杀的。”
丫鬟道:“王妃,怎么可以说谎,刚刚就你跟茉莉姑娘在房间里,我还听到房间里有响动,不是你有是谁?”
季凌雪转头看向萧亦宸,重复刚刚的话:“王爷,我没有杀人。”
萧亦宸你不是说要护着我的吗?现在,你相信我吗?
楚心道:“房间里就王妃你跟茉莉,你拿什么证明你没有杀人?”
季凌雪道:“茉莉姑娘那是中毒了,而我身上没有毒粉。”
依云抬起头,眼睛通红道:“为了证明王妃您的清白,您接受当面搜身吗?”
萧亦宸看了季凌雪一眼别过头道:“雪儿,你就配合着搜身吧。”没有毒粉就证明没杀人工具和动机。
季凌雪叹息一声点点头,张口双臂示意他们过来搜身。
萧亦宸走到季凌雪面前,对众人道:“就由本王来搜身,你们没意见吧?”
您是王爷,谁敢有意见?
没有人回答,萧亦宸就从季凌雪头发开始搜身,发簪被取下,青丝披洒在身上。
萧亦宸又开始搜季凌雪的胳膊,手腕,胸前和腿。
萧亦宸知道季凌雪最近都在研究一些毒粉但都不致命,可她今天如果带着毒粉那就不好说清楚了。她一个王妃带着毒粉来依云家做客,到底想做什么?
萧亦宸明显是想包庇季凌雪,边搜季凌雪的前胸边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季凌雪无奈摇摇头,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她刚接近茉莉还没来得及查探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被那丫鬟一惊一乍的大喊惊到。
依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好好一个舞妓说死就死了真是令人叹息。
萧亦宸摸到季凌雪胸口藏着东西,却没搜去,转头对依云摇头道:“本王王妃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
依云的丫鬟道:“王爷,王妃是您的女人,你包庇她也是常情,奴婢可亲眼看到王妃杀人呢。” 不是冤家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