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告诉我!”
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她听到我的怒斥声,这才咬咬牙关说道:“这……是有怎么样?我不想要了,难道还要杀了我不成?这是我的权利,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我冷冷的瞥了一她一眼,一指前面的那个阴魂就说道:“那个东西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炸锅了,就连那些保镖们都是一脸的惊愕。
两任孩子,她都能杀掉,没有一个能心疼一些的,这人可真是心狠到了极限,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活在这世界上的,难道是老天真的不开眼吗?
看着她没有一丝愧疚的样子,恨不得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你胡说,我怀他四个月的时候才把他给打了的。”
四个月,没错了,四个月孩子已经初具人形了,只不过身体还没有张全,灵魂也没有进入胎儿的身体,所以这个时候的胎儿还是没有生命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之物,不受到任何尘世间的东西的污染。
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打胎只是打掉了一团肉,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可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出现一种比阴邪之物更加阴邪,且不在无形之中的东西,名为胎萦!
最纯洁的东西也是最容易被污染的,他被丢弃在医院里最肮脏的地方,感受着天地的晦气,无数的晦气在其身体内集中,最终孕育出一种非常特别的生命体。
就算是道家高手也无法说清楚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一旦成型,感受着天地间的晦气和浊气不成魔那才有鬼了!
无法用五行来束缚,对付起来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说话间张秀田已经跑到离我们不足二十米远的距离了。
那东西爬上来之后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极其尖锐,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反正对我们的心魄震慑力非常强。
即便是我们如此坚韧,在刀尖上行走了这么长时间,仍旧是难以抗拒那种尖锐凄厉的叫声。
只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像是给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鼻子里都渗出了血!
张秀田跑过来,见我们不走了大喝道:“都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跑?还跑的了吗?
这是胎萦啊!胎萦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张秀田,擦了一下子鼻子上的血,看着一个比一个狼狈的人说道:“师傅,跑不了了,这是,是胎萦!”
虽然这话是我说的,但是我也同样能够感觉到我的声音在发抖。
张秀田也是一愣:“胎萦!”
这是一股有怨气凝聚而生的东西,普天之下我第一次见这玩应,整个人都是慌的。
不过张秀田却沉默了,直到那东西慢慢的爬到离我们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他才开口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它!”
办法?
不是说这种东西没得杀吗?
他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向了这个女人说道:“它心中有一股执念,那就是它母亲抛弃了他,杀,我们肯定是杀不掉,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去感化他,而能感化他的,让他自然消失只有她了!”
一指这个女人,张秀田就冷声说道:“你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不,我不过去!”
说完,她又要跑。
不过那些保镖们也是命悬一线,哪里还会让她走,不等我们开口,就连成一片拦住了她,隐约间我看到有个保镖已经把身上的三棱军刺给拔了出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去,我们饶你一条狗命,不去,我就在你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够狠!真是够狠了!正所谓狗急跳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这也是这女人活该!
“你们,你们别忘了,你们手底下都有命案,要是我捅出去……”、
“少废话,你说的不错,我们手底下确实有命案,不过我们都活不成了,还跟我们讲什么命案,要是死,你就给我们先去当垫背的!”
胎萦这个时候并没有往前冲,反倒是站在原地不动了,那样子仿佛在笑盈盈的看着我们。
对于它,这就是一场猫鼠游戏。
家里养猫的都知道,猫抓住老鼠不会直接吃掉,先是玩一会儿,够了才会吞掉。
如今这种感觉和那种猫鼠游戏差不多。
不过这女人也是铁了心了,咬着牙不说话也不动。
“好,那你就先去死!”
那保镖也不废话了,扬起三棱军刺就真的要刺下去。
而且是只朝着她的脖子刺进去的。
三棱军刺一刀子刺下去伤口是三角形的,而且有血槽,如果我们附近有医院还好说,或许还能救,但是要是刺进脖子里,送进医院也得完蛋。
这保镖也不是吓唬她的,那是真的要刺下去。
“等等!”一旁的许静静终于一咬牙开口了:“怎么说,她是我母亲,那这个阴魂就是我的同胞弟弟,让我去吧!”
我一愣,这丫头疯了吗?
不过不等我开口,张秀田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轻轻地摇头。
许静静咬着嘴唇,朝着我们看了一眼,接着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
说完她一扭头,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就一步步的朝着那东西走了过去。
“弟弟,我是你姐姐,我叫许静静!”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那东西晃了晃脑袋却没动。
我的心在这一刻早就像是被刀扎着一样难受了。
其实更多的还是恐惧和紧张。
她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上提一下。
她是个好女孩,可偏偏苍天对她不公,给她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可她义无反顾,面对曾经抛弃她的女人,却能在这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只因为面前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是她的母亲,是她从小到大都素未谋面,是她即将为奶奶养老送终之际还想着回来把她当做礼品送人的母亲。
她是她和许亮的血脉,可是父母那样却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心里只有一种感觉,悲哀,若是生在别人家里或许她很幸福吧,乖巧,可爱,忠义,仁孝,所有的优点都抗在她那一双瘦弱的肩膀上。
风簌簌的吹着,吹在我的身上凉飕飕的…… 十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