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皇帝突然展开笑颜,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金大人这几句,倒是和徐国师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臣不解,还请皇上明查。”金伯利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皇帝,将皇帝没有真的生气的样子,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徐浚亭。
“徐国师,你说吧。”皇帝将话头抛给徐浚亭。
徐浚亭本来是一脸懵,但见众朝臣都看着自己,行到这是皇帝给自己的机会,不但要立威信还要立德行。
“不才出生于商贾之家,”徐浚亭想了想,便继续说道:“自小便见惯了百姓疾苦,此次奉旨去西南赈灾,一路上也是见了许多人情冷暖。”
朝臣听了此言,无不震惊,是不是感同身受一般,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至于眼前就回禀皇上,替皇上办事,去西南镇赈灾,赏赐是万不敢奢望的。”徐浚亭站直了身体,言语间掷地有声:“皇恩浩荡,皇上若是赏赐黄金白银,不论多少,徐浚亭愿意全部捐出来,用于扩充军队,保我大宋边境安康。”
“徐国师,高义。”皇帝见徐浚亭如此上道,还将自己拔高到如此高度,不免欣慰地笑了笑。
“徐国师,高义。”朝臣们见皇帝如此欣赏徐浚亭,都对徐浚亭往后在朝中的地位重新做了评估。
高元峰和李晨等人眯了眯眼睛,心中越发坚定了要拉拢徐浚亭的心思。
皇帝见朝野上下一片祥和,越看徐浚亭越顺眼,对自己的眼光也是更加欣赏。而后向一旁侍立身侧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接到暗示,点了点头,一甩佛尘,喊了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既然无事了,那诸位爱卿就先退下吧。”皇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跪在前头的徐浚亭,点了点头,说到:“朕也乏了。”
“恭送皇上。”朝臣们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恭送皇帝退朝。
下了朝会,朝臣们三三两两的一起退出金殿。
徐浚亭一个人走在后头,手里拿着刚到手的玉牌,心中正思忖着之后该怎么办。
今日朝会之上,自己不但接受了皇上的赏赐,同时还因为皇帝给的机会,在皇城内成功打出来了名声,想来之后还会有不少的人都要来巴结着自己。
有人奉承巴结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因为被人捧上了天去而得意忘形,那后果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浚亭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只是要看找谁来配合自己。虽然徐浚亭一时声名大噪,但在没有人吩咐之前,朝臣们也不太敢接近徐浚亭,生怕误了自己的仕途,毕竟这个节骨眼儿,谁跟谁拉帮结派,就算是绑死了的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这倒方便了徐浚亭,一路走出来,也没人拦路,不多时就来到了宫门前。
远远瞧见了一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娥,立身在徐浚亭的马车旁。
徐浚亭心里打鼓,咽了咽口水,生怕是高太后来的消息。
“徐国师大人,”宫娥小跑着奔向徐浚亭过来,将袖子中的小锦囊塞给徐浚亭,嘴里说着:“娘娘有话要同您说,但这会儿身份悬殊,着实不便,是以让奴婢传达。”
“有劳了。”徐浚亭握着小锦囊,只觉得有些烫手,但又没法子推脱,只好客气地收下了。
“话已带到,奴婢告退。”宫娥行了礼,提起裙边,左右警惕的扫了一圈,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这小锦囊是谁送的不做他想,必然是那个与自己有些渊源却又不便过多牵扯的慧妃娘娘。
“真是沉不住气。”徐浚亭暗骂一句,将小锦囊收好,便要上车离去。
日头正盛,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徐府从来不是富可敌国,但因为徐御翔经营有道,徐府的财运倒是滚滚而来,更加上现在徐浚亭国师的身份,徐家的势力财力也是水涨船高。
徐御翔疼惜独子,自从徐浚亭亲娘去世后,也一直没有续弦,生怕跟徐浚亭生了嫌隙。
徐浚亭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徐府赶去,他万没有想到,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家前,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坐在了徐府的前厅里。
“徐老爷,可曾钟意?”来人是与徐家素有生意养来的陈老爷。
“这,”徐御翔有些迟疑,毕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怎么也不太适合推拒,可又事关自己的亲儿子,作为父亲又不能不顾儿子的意愿,为了双方不会闹得太僵,便说道:“陈老爷说的事,等我儿浚亭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说,这怎么个意思还得看他自己。”
“怎么,”陈老爷眼神一暗,端起茶杯隐藏去眼底的算计,老神在在的地说道:“儿子的婚姻大事,徐老爷您这个做父亲的还做不得主了吗?”
“这倒也不是,”徐御翔一听,只觉得不喜,但顾念来者是客,而这个陈老爷又和徐家有生意往来,便忍了脾气,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只是我儿浚亭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我这还不是怕给他乱点了鸳鸯谱吗?平白惹得儿子不快,反倒让父子生了隔阂,可怎么是好?”
“可我听说徐国师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这孝顺的美名难道是假的?”陈老爷见徐御翔不是很明确的回答,心中有了计较,便说得重了一些,想让徐御翔退让。
“其实,”徐御翔一旦涉及到徐浚亭的事,就是软硬不吃,好不容易熬到儿子要出头,怎么样也不能拖了儿子的后腿,加之陈老爷咄咄逼人的模样着实让徐御翔不喜,便存了排挤人家的心思,徐御翔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说道:“主要是我儿现在在御前侍奉,虽只求为皇上尽忠,为天下效力,但皇上啊,总是念着我儿的好,给我儿加官进爵的提点着,我怕我儿的婚事,皇上另有安排呐。哈哈哈……”
徐御翔这话说的有些膈应人了,陈老爷的面色当即就不好了,心里寻思着:徐御翔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这拐着弯儿的说自己女儿配不上他家儿子。
徐浚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陈老爷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我在宋朝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