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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图穷匕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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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同志疯了,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诺布朗加的声音。

  “指挥官同志,你的脑子是被尤里控制了吗!”谢尔盖的声音。

  “马克,你敢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达夏带着哭腔。

  “别喊了,我估计,马克同志这是蓄谋已久的。”只有面前的洛马诺夫冷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缓缓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我蹲在一边,之前的事如电影回放,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安德烈部队的安保实在捉急,我很容易就摸到了那间堆放我装备的储藏室,打倒守卫后离开。

  但是百密一疏,走到营地门口附近,听见之前帐篷里一声枪响。

  一不做,二不休,我看见炊事班的人顾不得解开围裙,也赶紧跑到人群密集处看热闹。趁着所有人还没时间顾得到我,我打开一个口袋里的一瓶药,倒在了汤里。

  “感谢我吧,”我阴险地笑了,“安德烈叔叔,你该庆幸一下,我下的是泻药,不是毒药。”

  随后就是逃亡。在军营东面的悬崖边,我被安德烈的人追上了。

  看着那坦克旁的探照灯,瓦尔耶夫冷笑着举起了枪:“马克,你可真是机关算尽。但一切花招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乖乖跟我回去,我会‘说服’你不要逃跑的。”

  也许因为这是一句幽默感十足的话,他自己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肯定想不到我也在微笑。

  “别和疯子比疯,”我说,“再见,瓦尔耶夫,地狱见。”

  我跳下了悬崖。可怜的瓦尔耶夫,还在悬崖岸边胡乱开了几枪。傻瓜,还是被我甩掉了吧?

  我真的低估了瓦尔耶夫的毅力。没多久,背后响起了一阵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有三十多下。

  回过头一看,该死,不是游泳的士兵,而是皮划艇啊!瓦尔耶夫这家伙准备得可真齐全!

  更可怕的是头上的直升机。三台雌鹿直升机飞在空中,大喇叭广播着劝降的喊话。真麻烦。

  直升机?我抬起头看着空中那些家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掉头向瓦尔耶夫的船队冲过去!

  “他在干什么!”瓦尔耶夫大吼,“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吗?”

  才不是呢。手雷飞了出去,在靠近瓦尔耶夫的水面上爆炸了。如我所料,直升机这下彻底大乱,开始了四处扫射。刚才没有在我的手雷攻击下受到伤害的士兵们,现在却在直升机的骚扰下乱作一团,我趁机加快了游泳的速度。看着那边乱作一团,我不由得放松了一下。

  “喂……格兰藏姆,听到请回答……”万幸,苏联的民用品虽然没有中国和匈牙利的的好,但是军用品的质量却是整个联军阵营里最好的。没过多久,达夏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在对讲机响起。

  “马克……太好了,你还活着……”达夏的哭声让我犹豫了。

  不可以动摇……我肩负的,是更多人的希望!制止我的只有一个,支持我的却有无数个!我提醒着自己,慢慢向岸边爬去……意识模糊前,我听见隆隆的枪炮声……

  ……

  “恭喜您,指挥官同志,您并没有受伤,只是太过疲惫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诺布朗加唠唠叨叨地讲述着。我轻轻推开他,躲过达夏送上来的拥抱,看着正结结巴巴辩解的波福利亚。此刻他被两个联军战士押着,拼命求饶。

  “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看,我就是一个热爱祖国的优秀战士,我的弟弟牺牲在与万恶的世界帝国的战争中。我对革命事业……”我没空听他的辩解,把安德烈的电报交给格兰藏姆朗读。

  内容很简短,大致报告了我们使用胡夫金字塔寻找洛马诺夫超时空传送的地点部队集结地区和行军路线等等。每份电报的内容都没什么意思,但至少说明了一点:我们的部队里有内奸。

  “但……但您为什么说是我呢?”波福利亚惊慌的地看着我。

  “这还用问吗?”我冷笑道,“上述情报知道的人共有达夏诺布朗加格兰藏姆纳吉鲍里斯和谢尔盖这几个人。这些电文都是同一个人发的,而纳吉不知道胡夫金字塔的探测计划;鲍里斯不知道超时空传送地点;电文所提的内容里不包括我和爱因斯坦达成的合作,所以诺布朗加和达夏一并排除;文中也没提到过这三个大家伙,它们是用胡夫金字塔第二批超时空传送过来的,而格兰藏姆在第二批里;因此,我让他帮我盯着谢尔盖,然而谢尔盖一直和格兰藏姆形影不离,谢尔盖没有机会告诉安德烈我的方位……所以正好知道这些电文所讲一切内容的只有你,鲍里斯的勤务兵,波福利亚!”

  全场此刻是震惊的。谢尔盖脸色惨白,格兰藏姆沉默不语。波福利亚在愣了很久之后,才轻轻说:“没错,我是安德烈的人……”

  “不要避重就轻,”我嘲讽地打断,“你绝不是他的部下。把我刚才的话用波兰语复述一遍。”

  “指挥官同志,您是难为人啊,我早就忘记波兰语了……”波福利亚支支吾吾。

  我点点头说:“没错,你不记得波兰语怎么说,可你知道吗?波福利亚是波兰人,13岁之前没离开过波兰,他不可能不会波兰语!”

  “难道您想告诉我们,这个波福利亚是……是假的?”格兰藏姆大笑,“怎么可能!他的基因相似度99。9999%,肯定是他本人!”

  “当然可能,”我轻轻说,“但是……难道尤里没告诉你,波福利亚在波兰语里是‘智慧’,安姆才是勇敢吗?你张冠李戴了。”

  波福利亚再没说一个字。枪响后才发现,他早已停止了生命。

  小小的插曲已经告一段落了。四周只有诺布朗加格兰藏姆达夏谢尔盖洛马诺夫和伊扎津卡。64个风暴小组成员在警戒,其他人和三条辐射暴龙被支开了。

  “告一段落了,现在干什么?”诺布朗加试探地问格兰藏姆,没有回答又问伊扎津卡,再次碰壁,才发现两人的脸上写满了仇恨。

  64个风暴小组队员起立面向内围成一圈立正拔枪拉栓举枪瞄准圈子的中心……一切如同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你们这是造反!快……”诺布朗加的喊声半当中就停下来了,因为后脑勺上顶着格兰藏姆的枪;伊扎津卡早站在了达夏旁边,此刻立即出手控制了达夏;谢尔盖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人缴械;洛马诺夫惊慌地看向四周,终于注意到我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马克耶布卡,你这是什么意思?兵变吗?”洛马诺夫质问。

  “父亲,您看见了吗?十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朝西跪在沙漠中,喊声随着风沙飘荡。

  (插叙)聊胜于无的过去

  风暴小组的骨干是孤儿和弃儿,这点我认为没错。比如我,虽然可以确认自己父母的存在,但也聊胜于无。

  我的母亲离开得很早,但我跟的是她的姓。她叫端木川蓉,是一个中国人,中国“反哺”时代(渡过灭国危机后,中国大量输送各种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回馈苏联,帮助苏联度过难关)里,跨上挂着“到东欧去,到西伯利亚去,帮助苏俄兄弟重建祖国”的火车,来到苏联,赶上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关于母亲的故事,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得多。之后每一个人,每一份资料告诉我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父亲带着母亲和我到了父亲所在的美国战区,然后母亲遭遇了一次奇怪的袭击,母亲为了拯救父亲而死。至此,除了一个叫端木川蓉的名字依稀抚摸过我额头的温暖双手常常出现脑海中飘逸的长裙长袖,其他的我就一概不记得了。对母亲的印象就已经如此模糊,生父就更别提了,我的生父是谁长什么样为何抛下母亲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这一切问题都没人能解答我,我也不奢望能解开,恐怕这已经是一个永远的谜了。

  没错,生父。我还有一个养父,也就是……也就是我母亲所嫁给的人,维拉迪摩乌里扬诺夫。虽然我并不愿意,但还是根据养父的要求起了一个俄国名字: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乌里扬诺夫(私下里我一直对亲密的人自称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端木,但我从没告诉过他们,我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做端木昭康;苏俄的宣传喉舌也不会允许我有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乌里扬诺夫以外的名字)。在母亲早逝之后,真正抚养我度过童年的亲人,是我的养父,维拉迪摩大元帅。

  我不知为什么,养父没有再娶。母亲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要待我视如己出?为什么他不再找一个妻子为他传宗接代?为什么……很多为什么,我都不曾问过,也无法去问。养父孑然一身,但他来自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家族里只剩下他和我,一个半成员。

  3岁那年,他丢给了我一把刀,让我举起那沉重的凶器砍下一颗活生生的鸡头。在刺骨的寒风加难忍的饥饿,与同情心搏斗了一个晚上,我才哭着消灭了血腥生涯中第一个被我消灭的生命。

  他告诉我,眼泪对于女人是无价之宝,对于男人,尤其是军人,一文不值。

  “擦干你的眼泪!不许哭,要哭的时候就把悲伤转化为愤怒,找惹你伤心的人复仇!”养父如此教我做人的道理。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爱,也没有“宽容”“仁慈”“善良”“友好”“信任”……只有“力量”。我自己知道,我的冷酷性格来源于维拉迪摩的言传身教。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养父曾是苏俄抵抗军领导人,在抵抗军最危急的时候就是靠自己的铁腕手段支撑住了残局。

  再后来,养父离开了苏联,来到了美国。登上飞机去美国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洛马诺夫总理,践行之前,养父露出了我印象里第一次露出的真诚的笑容。“这位是苏联总理,祖国的勇士,洛马诺夫同志!”我记得养父和总理当时笑得都很开心,脸上写满了信任。不可能,他不信任何人。

  但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解放世界的战争如火如荼,报纸上到处是那张满面胡须微笑着的脸下穿着一件挂满了勋章的大元帅军服,和一次又一次决定性的胜利。所有人都在祝贺苏俄这位伟大的军事家,只有我无动于衷。

  “你爸真是祖国的栋梁。”在达夏和我还只是普通同学的时候,她曾这么羡慕地赞许了一句。学校里能让红公主赞许羡慕的不多,得到一个对于全班而言都是莫大的恩典,可我没有任何感觉。

  也不能说没有感觉,而是感觉相反。总觉得有坏事要发生了。

  坏事还是来了。如未卜先知一样,二月兵变之前我就有所察觉。也就是养父葬身大海的那天,我一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在一夜之间如顿悟一样,看穿了所见的每颗人心。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不能哭。

  我也知道,牺牲是军人的归宿;但想起养父和洛马诺夫相处时那种至交好友间无私的信任……我绝不相信,养父是那种会为了贪恋好朋友权力,而背叛革命的人!就算他想谋反,也不可能在华盛顿,而应该在莫斯科!

  说什么都没用了。“荣耀的1956”,军魂的代名词,祖国的骄傲,如今却成为了集团。64颗将星陨落,只剩25个的仕途依旧。家人纷纷被发配到西伯利亚,家里的未成年男性都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去挖矿,要么加入风暴小组。毫无疑问,虽然九死一生,但是风暴小组好歹还有一条无法目视的生路,而到了矿井可就真的彻底完蛋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选择在矿井区安稳地居住下来。记得格兰藏姆曾说,他当年离家入伍的时候,母亲含泪相送,三天后成了永别;伊扎津卡也是,20人的家庭在他出征前只剩下6人,如今更是星散各地,分不清谁是谁了。

  也对。我们是军魂世家,我们的祖上加起来正好是整个苏联复仇大业的栋梁。从乌拉尔山到西伯利亚,从叶卡捷琳堡到莫斯科,从哈瓦那到阿拉斯加,每一寸土地,都凝聚着以维拉迪摩为首的“荣耀1956”那89颗璀璨星光组成的毕生心血!就算……就算我的养父真的犯下了叛国罪,但共同参与所谓“二月兵变”的将领只有13个,洛马诺夫清算的对象,却有89个,几乎是“荣耀1956”的89位将官全体!

  为自己的私心而进行的清洗,所带来的报应实在太快了:加拿大人组成的二线部队在第二次华盛顿战役期间一度夺回五角大楼,盟军“收复华盛顿”的新闻一度登在所有盟军国家报纸的头版头条;第三次圣路易斯安娜战役,即使有了心灵信标也不能避免盟军一度回到了美国东海岸;第四次佛罗里达战役,由于愚蠢无能的新将领错误的指挥,竟然让盟军大摇大摆在联军对美占领区的腹地架设起了超时空传送仪,整整用了四个小时,把一个集团军送到了莫斯科,竟然没有人能阻挡;更可笑的是,在维拉迪摩时代曾被认为绝对忠诚绝对勇敢的莫斯科保卫部队,竟然选择了投靠叛徒尤里,他们甚至还不能阻挡瓦沙比亚当斯的一个装备精良却仓促上阵的预备役集团军,老莫斯文克元帅在攻打莫斯科前还不得不让瓦沙比和尤里自相残杀以削弱敌人的力量再进攻……

  也就是因为没了这些祖国优秀的卫士们,不到两年,尤里的跟班在全世界发展壮大,1979年就有人公然抱怨:“以前一直听从叛国分子维拉迪摩大元帅的指挥,没见过像现在这样窝囊;怎么现在摆脱了维拉迪摩,反倒把败仗的责任赖在了他的身上?”

  无论怎么说,十年来的所有恩怨,所有过往,现在,该做出了断了。我们所有人以命相赌换来的今天,我费尽心机辗转反覆等待了十年的今天,在钟表盘上转到了来临的时刻。 脑中地狱之无尽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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