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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女人心啊!”
白炎在君言脑海里发出不知道是幸灾落祸还是感叹的声音。
“你可以闭嘴吗?”君言忍不住回嘴。
大概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南宫绮罗狠狠地瞪了过来。
“我在和脑海里那混蛋说话。”
君言立即解释一句,他也知道的确很容易引人误会。
不过,南宫绮罗看过来的眼神里的责怪之声丝毫没有减弱,彷佛在说:“你是男生吧?就不能大量一点吗?”
但不待君言有所反应,南宫绮罗便拉回视线,笑着劝着两人说:
“好了好了,难得一起出来玩,就别闹小脾气了啦。”
南宫绮罗翻了翻自己的包包,都蜷缩其中的克洛斯底下掏出了两包薯片,分别递给了两人。
“来,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好起来了咯。”她把一撮头发绕到耳后。
君言和叙灯火分别盯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薯片,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先开口的是君言,“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讨厌她。”
“我讨厌她是一回事,但是你也不要太没心没肺了。挑灯者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朋友,请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叙灯火眉头紧蹙,很不满的样子。
“你知道你发消息说你跟剑姬之青走了的时候,我的心悬得有多高吗?你要记住如果你出了事,我也有连带责任。”
“这……”
君言确实是没有考虑得太多。
但当时的情况,也不容他考虑太深太多。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立场反驳,因为受到保护的是他。
所以,他道歉:
“是我有失考虑。”
叙灯火也不是小气的人,见到君言脸上堆起了歉意,也用一声叹息把事情带过。她收下了南宫绮罗递过来的薯片,向对方说了一声谢谢后将之拆开。
捻出一块薯片咬下一口后,她晃着手中剩下的半片薯片,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你不打算研究魔法吗?你更多是学习如何运用──当然,魔法讲究‘神秘’,也有人说魔法就是神秘的本身,但是你学习的时候如果能把魔法当成是一门有解的科学来学习的话,也许会更容易上手。”
说完,她把剩下的薯片也送入口中。
──挑灯者就是这个意思。
君言本来想如此附和一句,但有了前车之鉴,他便把已经到喉间的话给吞回肚子里面。
“所以啦,要step by step。像是你学科学一样,也得有基础,我希望你可以耐着性子先把基础知识打好。举个更简单的例子,你要学数学总得把数字给认全,加减乘除也得先学会吧?再接着才是什么四则混算、一元二次方程,再以后才是微积分之类。”
“……那得多久?”
“五年吧。”
叙灯火又吃了一块薯片,随口吐出一个时间。
君言皱起眉头,没想过要如此之久,但细想之下也觉得无可厚非。
诚如叙灯火所说。
万丈高楼从地起,学习魔法不应该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君言已经被卷进那恶劣的魔法犯罪之中了,他多多少少也有些焦急。
在上次的事件中,他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想要置身事外也不是容易的事。如此一来,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甚至能够在遇危险时有反抗之力,同时避免自己体内的白炎暴走,他也必须懂得一些之魔法知识和技能。
“你也别说嫌久,我可是从小就学习魔法的呢。”
叙灯火噘着嘴,手中又拿着一片薯片在上下晃着。
“你总得尊重别人多年付出的努力不是?当然,如果你只是要‘用’的话,还是会快上许多,也有捷径可以走和一些辅助工具可以使用,毕竟使用不用懂得很多原理,对吧?”
君言点了点头。
他不需要什么知识,只需要知道如何使用就可以了。
“但是,一些基本知识还是必要的。”叙灯火强调,“否则发生危险时,你就会手足无措……就像用电,也得知道电是不能接触水,是会短路一样。”
“我明白。”
君言叹了一口气,“你说那么多,其实就是想我摆正态度,对吗?”
叙灯火瞪大眼睛,似在感动,但下一秒又摊了摊手,得意地笑了起来:
“没,我只是想恶心你一下而已。”
一瞬间,君言真的有揍人的冲动。
他用叹息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郁闷,接着想起一件事,目光转到南宫绮罗身上。
“绮罗,你要不要也看看?”君言目光指向自己手中的书。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南宫绮罗瞪大眼睛连眨好几下,然后才抬起手指朝向自己的鼻头。
“我看?为什么呀?”
“你跟克洛斯订下了契约,不用学习一下吗?”君言理所当然地问。
“吾友哟,这个汝大可不必担心。”
克洛斯从包包里爬了出来,来到南宫绮罗的大腿上趴着。它似乎才刚起来,还在打着呵欠,睡眼迷糊。
“猫咪,这是什么意思?”
“吾自然会替吾之契约者完成所有术式,她只需提升魔力量即可,其余事情不用她担心。吾好歹是猫精灵公爵,是上位精灵,吾自然能排解吾之契约者所有忧愁。”
克洛斯的态度近乎有些不可一世,落地铿锵有声。
是这样吗?君言用疑惑的眼神投向叙灯火,获得了肯定的回应。
“确实是这样哦,是不是心理很不平衡呢?”叙灯火恶作剧地笑着。
君言倒是没有多少心理不平衡,只是好奇其中的分别罢了。彷佛是看出这一点,叙灯火主动解释下去:
“精灵术师在魔法师里也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存在,精灵是高等灵性存在,拥有很强力的魔法力量,更别说是克洛斯公爵了。”
叙灯火说到这里,克洛斯很自然地挺起了胸脯,一脸自傲。
“克洛斯公爵如此上位的存在,契约者根本就不用担心大部分问题,只要魔力量足够,精灵就能按照契约者的意愿完成所有可能术式──当然,其中也有分擅长和不擅长的原因。举个简单的例子,契约者只要需问一加一等于多少,精灵就会帮助他完成演算,并给出答案。简单来说,就像是一个高智能的工具吧,而契约者所要提供的,仅仅是精灵所需要的魔力……这样说,你能懂了吧?”
很简单易懂,君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当然,绮罗也不能全靠克洛斯,一些基本知识和魔法也可以稍微学习一些。”
叙灯火目光转到南宫绮罗的身上,颇为认真地告戒说。南宫绮罗有些无所适从,但意识到对方的郑重,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阿言看完,就给我看看吧。”她有些不适应地说。
相较于君言,南宫绮罗对于魔法一事应该更为茫然,更没有实感和认知才是。她想必无法准确的判断魔法世界究竟是如何残酷和扭曲。君言虽然涉足不深,但至少经历过上次的事件,而南宫绮罗却没有。
也就是说,她重视的程度应该还不够才对。
君言想要提醒对方,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因为正是他的决定才把南宫绮罗给牵扯进来的。
他只好用眼神请求叙灯火多关照南宫绮罗了。
“这个倒是不急。”
也不知道叙灯火有没有接收到君言的意思,只听她以这一句话作结,又继续吃她的薯片去了。
这时──
“吾友们,汝等不必担心,吾之契约者自有吾之保护。吾以吾之名发誓,吾之契约者绝不会陷入任何至险之境地。”
克洛斯有些不满地宣称。
它身为上等精灵,有着相应的傲气,而刚才君言和叙灯火的讨论,很可能被它当成是一种质疑。
“喂,小子,这毛团太嚣张了吧?只要你一声令下,咱就把它烧回精灵界!”
不知怎的,白炎看不过眼般狠狠地说道。
君言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它,结果它又说: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看它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就来气了,不就是上等精灵?咱弹指之间就可以搞定!”
“是是是,你老的最强了。”
君言敷衍了一声,觉得这白炎过于为老不尊,尽搞破坏没有建设。
“白炎又说了些什么吗?”
由于白炎的声音只能在君言的脑海里乱转着,根本传不出来,所以叙灯火见到君言又自言自语,便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在胡闹。”君言语气无奈。
“什么胡闹?”白炎立即在脑海中提出抗议,“咱说的就是理,就是天,就是道,就是道理!”
克洛斯最多就是高傲罢了,而白炎却已经是狂妄了──很目中无人的那一种。
君言揉着额角,苦思着如何才能叫白炎闭嘴。他虽然已经很多时候无视对方的说话声音,但终究是有个极限的,他已经烦不胜烦了。
而且那声音是自脑海中直接响起的,他根本逃无可逃。
“阿圈,如果你有办法让白炎闭嘴的话,我愿意承包下一个月所有晚饭。”
忍无可忍地君言求援于叙灯火。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嫌老子罗嗦了?不是咱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听老人言吃亏只会──”
“闭嘴!”君言沉声喝了一句。
叙灯火对君言投以同情的眼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如果有办法的话,我早就帮你了。我也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也知道那其实是一种折磨啦……”
“白炎好像是话唠呢。”南宫绮罗表现得很好奇。
本来挺起了胸脯,一脸得意的的克洛斯在听见白炎的名字时就像蔫巴了下来,至今没有说话,反而爬到了窗框上往外看着风景。
但它的背影却在颤抖,似乎真的很害怕白炎的样子。
“小子,你听着,咱也不想待在你体内,和你共享感觉……那一点自由都没有,咱也很难受好吗?”
白炎气冲冲地说,依然盛气凌人,像是任性的大小姐。
不过,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君言却感受到它有些不安,也有些沮丧。
是的,就如同君言感到烦和不自在一样,白炎应该也一样。
它不旦只能和君言说话,活在一个笼子之中,虽然看得见,也尝得着美食,但这一切都源自于君言的感官。
那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在感知世界。
真是麻烦,君言暗自叹息一声。他不希望白炎经常左右他,在他脑海里连珠炮发,因为那样很烦人,但想到白炎的处境,他又觉得情有可原。
是的,他有些矛盾了。
但他最大的让步就是多和白炎说说话罢了,他也有不能退让的余地,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全部都让给白炎。
理所当然地,他不会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白炎,以免对方得寸进尺──他觉得白炎就是那种会得寸进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
不意地,君言看见叙灯火像是在沉思什么一样,捻住了尖削的下巴。
她粉嫩的唇在无声地念念有词。
“圈圈,你怎么了吗?”
把剩下的一包薯片交到了克洛斯身上,看着双眼放光的它吃了两块,回过神来,也注意到叙灯火的情况,先于君言问道。
叙灯火回神过来,说着没什么,视线却移到了君言身上。
“你还记得挑灯者送你的人偶空壳吗?”
“废话。”
当然记得了,至今还没有几天!君言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他脑海里有灵光闪过。
“等等,那东西不会是──”
叙灯火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棱模两可。
“什么人偶啊?”南宫绮罗狐疑地挑眉,“挑灯者不是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吗?”
上次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大概从君言口中听说了,自然也知道挑灯者的存在。
“她送了我一具人偶。”
“她为什么会送你人偶呀?这不合理吧。”
南宫绮罗嫌恶地皱起一张俏脸来。
“鬼知道她在想什么。”叙灯火哼了一声,把空了的薯片团揉成一团,“魔法师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奇怪的事了,谁知道她现在卖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不,肯定有企图才是!”
君言不得不认同叙灯火的说法。
如此一来,他就发现一件怪事,就是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收下人偶后直接丢掉呢?尽管在挑灯者的洋房之中,他受到挑灯者无形的逼迫不得不把东西收下,但之后大可以废置了那东西才是。
一切都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他心底有一种不适感产生。
“那具人偶空壳可能可以成为白炎意识的容器,但是还需要更多调查。”
叙灯火给出了结论。
本来以为对方为什么要用一具“人偶”作为补偿,但此刻看来自己的情况早就被挑灯者所掌握,君言心想这挑灯者真的贴心得可怕。
如果一切都如猜测,挑灯者所赠的人偶真的可以成为白炎的容器的话,未必也太叫人不寒而颤了。
能想像吗?
一个为了口中的实验,把众多人卷进事件之中的人物,在短时间里态度转变,不仅给出了补偿,还体贴地为自己排难解忧。
太不自然了。
君言不认为挑灯者这个人会幡然醒悟过错,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企图才是。
“你也不用太担心。”
叙灯火反倒是乐观起来,可能是想稍微安慰一下君言。
“如果真的可以使用,应对局那边检查完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不妨收下这份厚礼。”
她接着拿起君言放在腿上的书,抬起又重重拍下。
“接下来还有十多个小时,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先把书看完吧。”
也只能如此了,君言叹了口气。
高铁终于开始减速,抵达第一个站点,看着外面渐渐逝去缓慢的风景,君言心中多了些烦躁和不安。
──一切都太被动了。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