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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有古怪了,君言瞥向叙灯火,后者却无奈地举起手来,在男人面前挥了挥。
“喂,看门人。”
叙灯火大声问着。
看门人闻言吓了一跳,整个人垂直弹跳起身,被踩到尾巴的猫般。他动作之大甚至让他顶上的帽子都一度弹起。
君言依然没能看见他的样子。
“哦哦哦,我还道是谁!”看门人的声音充满热情,听起来也很明朗,“原来是对策官大人。”
“你上班打磕睡,也不怕惹怒了上司吗?”
“对策官大人说笑了,我的上司才不会理会我们这些下属的死活。”
看门人的声音依然明朗,接着转向了君言。君言看不见他的眼睛,却确切地感受到他的视线,而且比面对任何人都要强烈。
那是审视的视线。
“这位是生面孔呢?”
看门人脑袋先下后上,仔细地打量了君言一遍。
“不是魔法师吧?”
“他还不是。”叙灯火勾着嘴角替君言的回答略显耐人寻味。
君言朝看门人点头致意,一些礼貌上的功夫他还是要尽到的。
“嗯,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呢。”看门人满意地点头。
叙灯火大概是觉得君言被称为孩子是一件值得嘲讽的事情吧,她用挖苦的眼神撒了君言一眼,笑意盈盈的。
“幼稚。”君言不快地应声。
叙灯火笑得更欢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忘记正事,转头再次望向看门人。
“看门人,我和他两个人。”
“他不是魔法师。”看门人的口吻有些为难。
“那你就当她是我的式神或是使魔不就行了?要是上面问你,你就报我的名字上去。”
叙灯火颇为混混气般搭上看门人的肩膀,对他连打了几个眼色。看门人沉吟着“这个……”犹豫不决。
“如果我不能进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君言其实也不想陪叙灯火走这一趟,也乐得出此状况,借机想要离去,就真的踏出脚步。
“你想走就走吧,”叙灯火连看也不看君言,“不过你不在意你朋友的安危了?”
君言无言地停住脚步。
他烦躁地搔了搔脑袋,很不爽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顾及到南宫绮罗的安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对方调侃的视线走回去。
“没问题吧?”
叙灯火又问了看门人一句。
看门人虽然为难,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胸章。君言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仔细一瞧却发现这个黄黄圆圆的小胸章上面印着的,竟然还是那种相当常见的表情包。
君言是一个苦巴巴的表情,而叙灯火则是个轻挑的笑容。
“小公子,这个胸章务必随手带着,否则出了什么意外,生死都是自负的。”
看门人相当严肃,不仅是语气,君言觉得自己看不见的那张脸也是严肃了起来。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下了那个胸章。
接着,他发现叙灯火已经动身走到了那仓库的门前。
“这胸章怎么样办?”君言追上去后便问,看见叙灯火已经把那个胸章别在了外套上面,“我也要别上吗?”
“放在口袋里就行。”
叙灯火轻巧地回答,这叫君言有些怀疑这胸章的作用。
君言虽然有些嫌烦叙灯火,但也直觉她不会伤害自己,便随手把胸章收到裤子的袋子里头。
这时,叙灯火已经伸手推开了仓库的门。
这仓库肯定有一些年月的,不仅外表破旧,日久失修,大门被推开时还发出叫人深觉不妙的刺耳声响。
仓库之中,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扇门屹立。
门没有和任何东西相连,就是一扇立着的门框和门板罢了,有点像传说中的随意门。门框左上角,还挂着一个铃当。
“喂喂,这该不会某家咖啡厅的门吧?”君言看起来是像极了。
“你在胡说什么?”叙灯火不屑的撇嘴,脚步不停地往那对门走去,“你哪只眼睛睇到──见到有咖啡厅了?”
“……”
君言见叙灯火真的不停步,也只能再次迈开脚步。
叙灯火看了眼君言,直接就把门打开。
“这……”
尽管亲眼所见,君言还是不太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后所呈现出来的,并非是那空无一物的仓库,而是一个休息室。
有老式的暖炉,也有围绕着它放着的长椅子。
这些看起来都有一些年头了。
君言忍不住绕过门,看了看门的后面,可只有门框之中像呈现出不同的景像,门框之外还是这一座空无一物的仓库。
“这门框之中装了屏吧……”君言忍不住呢喃。
但下一瞬间,他这个有些自欺欺人的猜测就被暴力打碎。
只听脚步响起,叙灯火无碍地穿过门框,踏足那门后的不同世界。她置身于休息室的暖炉旁边,回过头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君言,催促说:
“你还跟一根木般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进来?”
随意门这种东西,在影视里见多了,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更别谈是即将要第一次经历呢?君言真的迈脚踏进去前,犹豫了足足几分钟,站在那里被叙灯火用目光嘲笑了一遍。
穿过门框时,他的心都提到了极限。
然而,只有一种像是玩过山车的轻微失重感,他轻易就脚踏实地,来到了那个充满了陈腐味道的。
一盏昏黄的,摇曳着微弱火焰的油灯挂在了暖炉的上方,映得这里忽明忽暗的。嗯,叙灯火的身影都忽明忽暗的。
外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这个房间的外面似乎是一片闹市区,君言还隐约听见了吆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在叫卖着什么。
“胸章带好了吗?”
不知何时已经把他们进来的门给关好,叙灯火手握着休息室的门,一本正经地询问君言。
“虽然你要是死了,我也可以解脱,但是免不了一顿责骂,所以你胸章务必要带好,否则我也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上面的苛斥了。”
“带好了。”
君言蹙眉摸了口袋一把,确认那胸章确实存在后才答。
“PERFECT!”叙灯火弹响手指,“走吧,待会有一阵子好逛。”
“逛?”
君言眨了眨眼睛,对这个字起了反应。
他没来得及问,叙灯火便拉开了那趟门让外面的街景涌了进来,涌进了君言的眼睛之中。
“真的有街……在仓库里面?哈,怎么可能?”
君言不自觉地走出休息室,左右环视这条街道。街道左近的建筑呈现一种民国初期的风格,有些中西混合的影子,街道很狭窄,两边照明用的街灯都是油灯,整个景色都带着一种有别与人造,与生俱来的陈旧氛围。
彷佛只是穿过那几扇门,君言就回到了一百年前似的。
“这可真是……”
──叹为观止了。
没能说出口的四个字,以表情的方式刻在了脸上。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