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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君言比叙灯火早起了一些。
沙发终究是沙发而不是床,再怎么舒适,用在不同的用途上,始终是差了些许,也正是因为把颈肩睡酸了的关系,君言才会早早起来。
稍微拉开窗帘往外探看,外头依然是灰蒙蒙一片。
大概是在山里的关系吧,雾气浓厚得吓人,能见度剩下不知道有没有五十米,以城堡的城墙为界线,外头君言几乎是看得见一些树影,不过里面景色大部分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见一个后庭花园以及喷泉,几位侍者已经在修剪里花园里的草木。他们起得比谁都要早,睡得比谁都要晚,似乎在他们的人生里面,主人醒着的时候要无时无刻都能看见自己才算得上是称职。
外面的风景没有值得欣赏或是留恋的。
君言回头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叙灯火依然没有动静。他拿起放在沙发前桌子上的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才六点多一些。
“起早了吗……”
君言挠了挠睡乱了的头发,吐出一口有如外面雾气的叹息。
房间之中明明没有装上空调,不过由于已经入秋的关系,所以气温算得上有些冰凉。君言趁着叙灯火还没有睡醒,先行洗漱换上了自己轻便的衣服。
据说,他们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协助阿伦德尔处理“时之核”的事情。君言带上了好几套衣服,但也不知道够不够更换。他估计这些侍者应该会把自己换下的脏衣服收去清洗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估算。
在他的认知里头,有钱人的生活就该是如此。
君言坐回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准备度过无聊的时间。不过,由于不知道wifi的密码,他手机依然没有连上网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他想起了还有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
“白炎,你起来了吗?”
君言怯于吵醒叙灯火,因为对方的起床气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白炎就不一样了,就算它生气,君言也可以当无事发生。
嗯,典型的欺善怕恶。
不过,白炎没有任何回应。
“嗯?”
君言皱起了眉头,又再唤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白炎像是睡得很沉一样。说起来,他回想起这段时间,自从进入城堡没有多久后,白炎就陷入了某种沉睡之中。
这是正常的吗?君言没有任何概念。
但至今为止,白炎虽然常常像猫一样一天睡上很久很久,但也不至于沉默到这种地步。如果他是一个具体存在,君言还能加确定,但它缺乏实感,君言想要确认它的情况也无从确定起。
他试着驱使力量。
一朵白色的火焰很快就从掌心上旋出,君言随即握紧拳头将火焰捏灭。力量还在,但是白炎却不回应。
也许幻兽也会冬眠?
君言想了好一阵子都想不明白,只能无奈地给出一个有点滑稽的猜测。他决定待叙灯火醒来后,再和她商量一下。
这时,床的那头有些动静传来。
君言看过来却见叙灯火翻了个身,以为她就要起来,没有想到对方再次紧了紧被子又陷入沉睡之中。
然后──
她突然弹起身子。
君言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顶着一阵睡乱了头发的叙灯火睡眼迷蒙地左右环视,身上单薄的睡裙有一边肩带滑了下来。
她转动脖子驱动视线转了好几圈,才终于和君言进入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君言?”她还真是睡迷糊了。
“你醒了?”
君言无奈地回了她一句。
“……”
叙灯火无言地往枕头下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出来。她似乎是想摸她的手机吧,不过她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充电,她再怎么摸都不可能摸着。
“你的手机在这里。”
君言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将手机抛了过去。
换在平时叙灯火肯定能够轻而易举地接下手机,不过这时她才刚睡醒,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大。只见她呆呆看着手机向自己抛来,没有任何动作反应。就这样,手机啪的一声撞在了她的脸上。
被吓到的君言也缩起了肩膀。。
“呀!”
她惨叫一声,顿时前倾身体捂住鼻头。手机夹带着飞势的撞击力道自然不会弱,她捏住了鼻头,狠狠地抬头看向君言,眼角甚至已经泛起了泪光。
“你这混蛋乱丢什么?”
不过,痛楚似乎已经叫她在瞬间清醒过来。
“呃,我没有想到你会接不下来。”
君言尴尬地说着,这倒是他的实话。叙灯火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君言一眼,拿起掉在被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怎么才七点不到?”叙灯火挑起了眉毛。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还不都怪你?”
君言本着好心提醒对方一句,没想到却换来对方的瞪眼。这下子,他可是感到了委屈。
“怪我?总不成是我吵醒你吧?”
君言确实是说了几句话,但都有好好压低声线,这样应该不至于吵醒叙灯火吧?她明明睡得那么沉。
结果令他意外。
“我梦见你了,这可真是怕我吓得三魂六魄掉了一半……”她故作恶心一样,张嘴装作要吐,“你还邀请我去约会……不行不行,太恶心了。”
她摆手连连。
“得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了。”
君言没有好气地说道,“所以你还睡不睡呢?”
“干嘛?”
叙灯火听出君言似乎另有企图。
“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白炎的事。”
君言心想如果叙灯火起来就正好和她谈谈白炎不回应的事情。
“白炎的事?”叙灯火半信半疑,“白炎怎么了吗?”
说着,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不忘把自己滑落的肩带挂回肩上。她拿起放在床头的大衣穿上,走到了君言所住的沙发后方,趴在了沙发的靠背之上。
“白炎怎么了吗?”她神色认真。
“没有回应。”
君言思索着该如何说明,边想边开口说:
“我叫了它好几声,不过它都不说话,但是力量还可以用。”
作为演示,君言又摊开右手的掌心,一朵白色的火焰再次旋出。叙灯火看了一眼,君言便捏灭了火焰。
“它会不会只是睡……”叙灯火疲倦地打了一个呵欠,“它会不会只是在睡觉呀?”
接着,她撑起了身体,走向浴室的方向,似乎是准备洗漱了。很快,浴室里头就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叙灯火“噗”的一声把水浇在脸上。
“睡太久了。”
君言把白炎已经一晚上没有作过声的事情转告了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叙灯火没有关门,所以君言能看见她把牙齿挤到牙刷上。不过,她把牙刷塞进嘴里之后,就转身把门关上了。
她习惯边上厕所边刷牙。
“……”
君言一时想不起来,但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从进入这座城堡开始,但只要稍作回想,一段时间之前白炎好像就活力缺缺的。
以前总是吵吵闹闹的,突然变安静了不少,一想起来就觉得奇怪了。
君言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叙灯火。
里头没有传来回应。
约莫过了几分钟后,才听见里面传来了漱口吐水的声音。在那之后,叙灯火才拿着毛巾边抹嘴边快步走出来。
“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有意识到。”
面对叙灯火不满的质问,君言无奈地回应说。
“没有意识到?你和白炎朝夕相对,就连你都没有意识到它出问题了,难道我能意识到?”
“它本来还有在说话,它自己也没有说有什么不妥……而且,它又没有实体,我真的一时没有注意到。”
君言不觉得这是借口。
叙灯火烦躁地啐了一声,拿起不知何时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她不知道和谁在联系,快信的讯息响声一条接一条的。
趁着叙灯火在和他人发信息的期间,君言又再呼唤了白炎好几次,但依然没有获得回应。
“有什么头绪吗?”他只能问叙灯火了。
“天知道?”
叙灯火回了君言一个大大的白眼,“连你都不清楚,难道我就清楚了……通灵术之类也不是我擅长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检查白炎处于什么状态,而且现在又不可能跑去应对局去做检查……”
叙灯火越说越烦躁,到最后直接抓起一把头发就乱搔起来,本来睡乱了的头发更显东翘西翘的。
“也许霍尔顿有办法?”
君言想起他们还有一位同行者,而且又是一位应对局的部长级人马。
“站在港都应对局的立场,其实你的情报越少被他国应对局得知就越好。你懂吗?你的身份其实也算是一种机密。”
“说得太严重了吧?”
君言不知道该不该受宠若惊。
“这是个立场的问题。”叙灯火显然没有打算就此说明太多。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找其他人咨询吧?”
君言认为霍尔顿也许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暂时先放一边吧。”
叙灯火叹了口气,不置可否。房间里备有茶具和上好的茶叶,叙灯火先把茶叶罐打开,倒了些茶叶进去茶壶,然后便拿着茶壶先到热水器里面加满热水,随便就泡好了一壶茶。
她不是个讲究的人。
“你喝吗?”
“你泡,我自然喝。”
君言点了点头,一副我不想付出劳力的样子。叙灯火不快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把一个杯子放到了君言面前,替他倒上了茶水。
叙灯火在君言旁边坐下,翘起了修长的双腿。
“现在我们都一知半解,要找人检查也不是易事……我们应该先把目光放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上去。”
“有道理,然后呢?”
“我就在问你有没有头绪呀!还然后,然后你个大头鬼呀,真是的!
叙灯火气冲冲地说着,轻呷了一口热茶。“这茶很不错!”她眼前一亮,扬首示意君言赶快尝尝。
君言顺从地喝了一口。
这茶确实很香,带着一股酒般的醇味,说不定又是某种价值连城的茶叶。不过,他和那些上流社会有着巨大的差距,就算知道那是很好的茶叶,也不知道该如何将之料理得更好。
事实上,在两人眼里这茶叶再好喝,恐怕还是和便利店里卖的瓶装茶没有多大的分别。
“头绪呢?”叙灯火再次询问君言。
君言沉吟起来,尽可能回想这情况是从何时出现的。
“好像自从见过霍尔顿之后就这样了。”
“霍尔顿吗?”
叙灯火并不显得过度意外,好像隐隐已经有所察觉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君言见状不由得地多问了一句。
“霍尔顿是个香料师,我昨晚不是告诉过你吗?”
叙灯火用“你该不会忘了吧?”的质疑表情看向君言。君言回了一句“我记得”然后又问:
“所以?”
“香料,自古以来都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古时候,那些贵族皇室不是很喜欢熏香吗?也是一个道理嘛。”
君言试着回想那些在影视剧里看过不少的场景。一尊小小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烟丝的景象随即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是说,某种香味的作用让白炎迷迷糊糊的?”
君言觉得这有些难以想象,叙灯火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得很下流呢!”
“能好好说话吗?”
君言知道叙灯火又在作怪了,忍不住脸颊抽搐。他觉得有时候叙灯火真的很气人,好几次他都差点没有忍住想要给对方一拳。固然,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