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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放下手中的饭碗,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南宫绮罗。
“我最近可能会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
伸出筷子去夹起一块肉的南宫绮罗微微一愣,边把肉放到碗子里,边疑惑地看向君言。坐在她旁边的叙灯火低着头在吃饭,没有理会两人的交流。
这里是君言的家。
君言、叙灯火以及最近经常过来帮助做饭的南宫绮罗坐在饭桌旁,这已经是他们最近的常态。自从君言开始了战斗的特训后,经常一练就是几小时,去除上学等时间,他和叙灯火也没有剩下多少余力去处理家务,而南宫绮罗却自告奋勇,经常来回于君言的家和自己的家,帮忙处理家务和做饭。
对此,君言和叙灯火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南宫绮罗一再坚持。
南宫绮罗如果固执起来,真的像石头一样,甚至有些冥顽不灵的程度,连叙灯火都应付不来,更别说是君言了。他们完全拗不过南宫绮罗。
于是,君家的大部分家务都落在了南宫绮罗身上。
君言和叙灯火见南宫绮罗像是很做得很快乐,最后也就由得她来,两人也因此落得清闲。
而今天南宫绮罗听闻两人早早就要去应对局,中午还要特训,早早就特地去市场买好了菜,给他们做好了晚饭。
此刻的她连围裙都没有脱下呢。
“你要去哪呀?”
南宫绮罗问道,眼神不断瞄向叙灯火。显然地,她坚信叙灯火也是知情的。
“去处理一些事情。”
君言不想欺骗南宫绮罗,也认为有必要安代霍尔顿的请求。正如他不想叙灯火死在了无人之地,而自己不得而知,他也将心比心,坚信南宫绮罗也一样。
“处理事情?”南宫绮罗其实也有些天真,“是黄伯的事情吗?”
君言经常替黄端正处理事情,这已经不是罕见的事情。
南宫绮罗并不知道黄端正出远门仍未回来,所以会想到这边去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待她看见君言迟迟不答,微微皱起眉毛有些困扰时,她就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
“是魔法端的事情?”南宫绮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桌子下,已经先一步吃饱的克洛斯公爵正在蜷缩着身体在打呼噜。它是南宫绮罗身为精灵术师的证明,亦因为克洛斯的存在,她才能在张雪遥的事件之中活了下来。
经历过敬家的事情,南宫绮罗不再是对魔法端感到懵懂的一般人。一只脚踏进了魔法端的她,自然清楚魔法端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你糟了,这娃儿又要罗嗦了!”
脑海里,白炎边打着饱嗝,边感到害怕地说。也是,君言被念,它也逃不了。
“混小子,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你明知道这女娃儿最罗嗦了,你又拗不过,你就不能瞒住她吗?不是老子说,你没有问过老子就想答应那种奇奇怪怪的要求,你──”
“你先闭嘴。”
说起罗嗦,白炎也是不遑多让的。
“是的,应对局那边有些事情想要我处理。”君言直接承认。
他不想隐瞒欺骗南宫绮罗,但也没有打算全盘托出。
其中的度有点难掌握,他也不知道该说多少才好,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什么事情?”南宫绮罗果然追问。
“有一些事情只能用白炎之力去处理,我具体也不太明白,不过阿圈会和我一起去。”
君言自认自己应付不来的,耍了些阴招拉叙灯火拖了下水。叙灯火无声冷笑,调侃地看向君言。
“真行啊,君言。”叙灯火用口形对她说道。
君言面不改色,脸皮厚到了极致。他确实在先前承诺由自己向南宫绮罗解释,不过事到临头他有些退缩了。南宫绮罗不好对付,这是两人都知道的。
“真是这样吗?圈圈。”
南宫绮罗一如君言所料般转头看向叙灯火。
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后,君言顿时轻松了不少。南宫绮罗那清澄的视线有看穿人心的力量,君言时常会这样认为。他知道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方太熟悉自己罢了,但无论如何自己有什么都几乎瞒不住南宫绮罗已经是赤裸裸的事实了。
“局里头有些情况处理不来,所以只好让君言出马咯。你看阿言吃了应对局不少资源,总得回报些什么吧?否则以他的立场也很难办,不是吗?”
叙灯火被南宫绮罗盯得有点心虚,连忙晓之以理。
“……”
南宫绮罗没有说话,轻皱眉毛,眼睛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似在审视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我能一起去吗?”
过了一会儿,南宫绮罗把筷子放了下来,认真地询问说。
君言回答不上这个问题,用眼神示意叙灯火回答。叙灯火一脸不爽,但是南宫绮罗的视线也已经看了过来,她也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了。
“这个得问局里。”叙灯火把球踢到应对局那头去,“一般而言,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局里应该很欢迎的,不过这次主导行动的并不是我们港都,而是──”
叙灯火自觉自己差点说太多,连忙把尚未出口的“雾都”两字吞回肚子里去。可惜,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有什么分别呢?
“而是?”南宫绮罗不蠢,目光锐利,“而是什么?”
“呃……”
叙灯火被问哑了。
所谓一物治一物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君言还真没有见过叙灯火在谁的面前如此狼狈过。
不过,两人现在站于同人战线上,他也不能真的觉得大快人心。
“是雾都来的人。”
“什么?”
南宫绮罗惊讶地站起身体。
她的动作太大了,后面的椅子往后滑去,差点就要倒在地上。睡在地上的克洛斯也惊醒了过来,“何事何事?”地喊着。
“那都不是都十万九千多公里了吗!雾都都在地球的另外一边了呀!”
啪的一声响,南宫绮罗几乎以拍桌翻脸的起势双手支到桌子上,身体往前探去。君言身体应声往后缩去,而旁边的叙灯火则直接开溜了:
“我看你们都吃饱了,今天碗就由我来洗吧!”
说着,她就要收拾碗碟。
“坐下!”
南宫绮罗猛喝一声,阻止了叙灯火的行动,显然后者的企图已被看穿。
“好好好,你瞪我。”
叙灯火乖乖地坐回原位。
她受了气自然得找个地方发泄了,于是就有她狠狠地瞪向君言的一幕。君言倒也不是很怕她,毕竟现阶段而言南宫绮罗更有杀害力。
“怎么会跑到雾都去?”南宫绮罗严声问道。
她板着一张脸,彷佛在警告两人,要是精明的话就乖乖地、一五一十地说清说楚。
“啊,我也不太懂。”
君言在南宫绮罗的冲冲气势下当起鸵鸟来,一个眼神就想把球给踢向叙灯火。叙灯火那个气啊!凭什么要自己来解释?她脸上尽是不满,一声冷笑便从唇间泄出。
“好呀好呀,君言你又话要同进退,现在就把所有包袱都抛给──”
“闭嘴!”
南宫绮罗喝止叙灯火。
“啊……”叙灯火僵住了身体。
“你们别打算蒙混过关!别打算用吵架的方法来转移我的视线,我告诉你们俩个小滑头,这没门!”
南宫绮罗敏锐得可怕。
叙灯火和君言在应付南宫绮罗上,都有一些默契和心得。有时候只要他们两个吵起来,南宫绮罗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改质问为劝架。
但这并不是万试万灵的,这次就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你来说!”
见两人沉默下来,都想当鸵鸟,南宫绮眼更气了。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盯上了身旁的叙灯火。
“我?”
叙灯火那个委屈啊,举着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头,一脸难以置信。
“总得有一个人来说!”南宫绮罗表情严肃。
“啊……好吧好吧。”
叙灯火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另一头的君言则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变化还是给南宫绮罗给捕捉到了。
“阿言,你也别以为逃过一劫了!待会我再来和你计较!”
“呃……”
君言皱起了眉头,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楣。
南宫绮罗原位坐下,抱起胸来,一副我才是老大的模样,气势颇为骇人。只要两人稍有不慎,肯定会遭到严厉的说教吧。
“那么,要跑到雾都去吗?”
南宫绮罗开声询问。
“也不是说要跑到雾都去啦!”叙灯火强调,“只是雾都那边找我们帮手而已。”
“为什么雾都要找到你们头上来?”
南宫绮罗听见不是真的要去雾都,严肃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下来。
“那是因为你阿言的能力独一无二啊!”
“什么啦!”南宫绮罗脸色泛红,有些猝不及防,“圈圈,你胡说什么啊……什么我的阿言……阿言又不是我的。”
叙灯火窃笑了两声。
她坐在了南宫绮罗的旁边,南宫绮罗并没有注意到,不过君言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家伙又有鬼点子了!君言如此想到,乐得如此。
“你别想着扯开话题。”
叙灯火没有得意多久,就感觉到南宫绮罗有些羞怒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呃了一声,回望过去。
“没有没有。”
君言心里有些暗爽。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不该幸灾落祸的。
“阿言,你来答!”
南宫绮罗把目标定在君言身上,这次轮到君言欲哭无泪了。
“回答什么……”他根本没有听问题。
“不是去雾都,那雾都要找你去哪里啊?”
“啊,据说是参加一个宴会。”
君言回想起中午时,霍尔顿发来的行动细节。
阿伦德尔广邀多名知名的魔法师,希望可以解决“时之核”的问题,颇有一种古代广发英雄帖的味道。
而君言和叙灯火在应对局的安排下也会参加这个宴会。
届时君言和叙灯火的任务就是找个机会毁了“时之核”,不论“时之核”的问题是谁解决的。君言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在阿伦德尔的眼前把“时之核”毁掉。
这无疑于是虎口夺食。
应对局和霍尔顿说他们有接应的计划,会尽全力保护君言的安全,但是谁知道其中的力度有多大,应对局又会准备多少措施呢?
因为任务有一定凶险性,所以君言才不想跟南宫绮罗说太多,以防她担心。
“宴会?”
南宫绮罗眨了眨眼睛,对这个答覆感到半信半疑。
“就是参加宴会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了。”叙灯火接过话来,“我们去宴会只要解决举办者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阿言应该可以轻松解决。”
“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南宫绮罗在意的,果然是安不安全的问题。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在遇到的魔法端事件里,南宫绮罗经历过死亡,也经历过差点失去友人,所以魔法端里任何事情,对于她而言都或多或少是危险的,极度危险的。
“危险多多少少都会有。”
君言正想着如何回答时,叙灯火却已经坦承了任务有危险。
南宫绮罗的脸顿时染上一层白色。
“那……那,就不能不去吗?”
叙灯火义正辞严地解释说:
“有得就得有失,阿言现在能够如此安稳在和你吃饭,应对局占有很大的功劳。受人恩惠,也必须发挥某些作用。否则欠下的人情,才该如何还?”
“可是,应对局保护阿言,不是就像保护市民……”
南宫绮罗忧心忡忡,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绮罗啊……”叙灯火长吁一口气,“你可别忘了阿言本身就是一个威胁。”
“这……阿言怎么算是威胁呢?”
南宫绮罗对君言显然是信任的。
不过,就算君言说要毁灭世界,南宫绮罗真的会拦住他吗?叙灯火其实对此抱有疑惑。
“他有能力就已经是了,不管他想不想。”
叙灯火这番发言完全出于理性。
本来也只有完全理性,才能更靠近于应对局的思维和准则。当然,其中不能说没有一些人情的考虑,但大原则永远是不变的。
“那么挑灯者呢?”南宫绮罗有些不服。
“她也是,谁说她不是了?”叙灯火眉头一皱,“绮罗,你开始有点不讲理了呀!”
“我……”
南宫绮罗呆住。
她的确是有些不讲理了。
“你要知道挑灯者不用应对局的保护,但是阿言──君言他需要。如果没有应对局的保护,那些窥探着他体内力量的魔法师早就闻到血味的食人鱼一样,把他大卸八块吃个干净了。”
叙灯火实话实说。
君言有些不满地看她,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吃个干净?你就没有更好的说法吗?”
“话粗理不粗。”
叙灯火瞥了君言一眼,然后再次侧身看向南宫绮罗。后者已经垂下了脑袋,似是在挣扎害怕什么一样。
叙灯火牵起南宫绮罗的手。
“绮罗,没事的,有我陪在阿言身边。”
南宫绮罗没有抬头看叙灯火,身体莫名地猛地一震,小声呢喃了一句话:
“……明明我也想陪在她的身边。”
“嗯?”
“啊……”
南宫绮罗应声抬头,看向叙灯火的表情有些迟钝,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真的不危险吗?”
如果任何一位少女楚楚可怜地如此询问,其他人肯定会打胸保证不会有事,不过叙灯火不是那种见到美女就失了智的男人,也不想欺骗对方。
“危险,但我保证他的安全。”叙灯火语气坚定。
南宫绮罗不至于会怀疑她在说大话,但是──
“那你呢?”
南宫绮罗的忧心没有缓解多少。
“我?”
叙灯火呆住了。
宛如会担心君言的安危一样,南宫绮罗此刻表达出对叙灯火的担心。
“圈圈,我知道你肯定会保护阿言,但是谁来保护你呢?如果阿言平安无事回来,但你出了事的话,我也不会好过的。”
南宫绮罗表情上满溢的尽是悲伤。
“你们经常会忘记了自己的安全,为了一件事情奋不顾身……你们都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吗?”
叙灯火和君言相顾无言。
他们想要反驳南宫绮罗的指控,但是他们只是稍加细想,就知道这可是无从反驳的。
他们就像南宫绮罗所说的样子一样。
“我知道你们也有困难,阿言的处境也很微妙……我也不会阻止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在准备拼命前,多想想其他人。我不想再哭一次了,我不想再为珍重之人的逝去再哭一次了。”
南宫绮罗由衷地祈求两人说。
这大概只是一位少女对朋友的小小希望罢了。一个充满着祝福、记挂以及思念的希望。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