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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后备计划

江雪孤舟 cz701 3708 2021-04-06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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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在路上应该已经看到,国府制定的应急戒备计划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在联盟宫,这个守备森严但宁静异常的风暴中心,唐敏宁边看着窗外界限分明的人群边向与会的常务理事们说道,言语之间,满是得意的神色。

  “殿下高瞻远瞩,”季若新点头道,“短短一个晚上,就集结了一个整师的兵力,还建立了稳固的防线。从此次应急处突之一斑,便可窥见军方备战计划之全貌。”

  “当前集结的99师,不过是四个随时待命的机动部队之一部。”龙佐放下烟斗,嘴里随着说话呛出的烟雾,让他显得如同老旧但却依然飞速运转的蒸汽机一般,“按照计划,四个机动师轮换执勤,48小时内可全部集结;72小时之内,龙丘周边各架子部队可完成兵员召集,两周之内,联盟各地便能聚满十个军二十万兵力。”

  原先只知道联盟有大量预备军力,未曾想到,半年之内,竟已积攒出如此数量!动员的速度更是往常难以想象,通常,聚集二十万左右的兵力,最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联盟竟能在两周之内集齐。就算在本就有十万常备军的普国地区,这也是一个不可想象的速度!依照制度无法知道这些细节的常务理事们惊讶地悄悄议论着,他们知道,此刻龙佐如此开诚布公地将这一不足十人知晓的绝密计划和盘托出,与今日常务理事会议所议之事不无关系。

  “好了!诸位大人,都请静一静!”季若新高声说道,仿佛在提醒旁人记住他这个自告奋勇的会议主持者,“应急方案不过题外之话,今日议题关键,否则不会冒昧打扰诸位的周末。此次,我等必须尽快议出人选,接替江大人空出的位置。”

  会场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棘手但又必须立刻解决的事情。因为就在前天的清晨,身为国务委员会排位第一的次席辅佐官,分管财政委员会、工业经济委员会,号称“联盟总帐房”的江正源在家中遇刺。经政治保卫委员会查明,一伙激进的军国主义年轻军官,因不满江在预算审议时削减军队开支,趁休假私自携带兵器出营。他们借着早晨警卫换班之际杀入江府,意图行刺这位执掌经济度支大权的常务理事。凶徒砸开大门进入府邸,正撞到江正源在餐厅用餐,为首一人举枪便射。万幸的是,行凶者开枪时被恰好路过的江夫人推开,子弹命中江的腹部,没有致命。而凶徒们未及再次开枪,便被赶来的卫兵制服。

  虽然性命无虞,江正源的枪伤还是导致了腹部的大出血。经抢救后虽然已经止住,却因肝破裂而陷入了深度昏迷。更为糟糕的是,相比死里逃生的次席辅佐官,负责预算审议的国民大会财政委员会主席就远不如前者幸运,另一伙凶徒冲入他家时,这位主席还在床上安睡,一阵刀枪相向,他便死在了舒适的羽毛床上,鲜血和满天飞舞的鹅毛把他的卧室装扮得恐怖而窒息。

  “鉴于江大人身居要职却无法正常理事,的确需要尽速找出替代他的合适人选。”林怀衷接过话头,“那么,诸位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林大人,季某听说,陈文清陈大人在担任现职前,曾在东远公司担任过财务总监?”首席辅佐官将双手放在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林怀衷。

  “确有此事,陈大人不但打理军务是把好手,度支预算也是颇为令人称道,否则,也不会跟着林某,一直担着财务的重任啊。”聪明的议长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陈大人虽在军政部,但依旧是文官。”季若新说道,“本来管理军务就有些跨越,但他做起来也得心应手。所以嘛,季某以为,不如给陈大人换一副担子,让他先兼着江大人的工作?”

  好大的一个木瓜!唐敏宁看着季若新油光圆润的脸庞,不由得想起了皇家学堂里先生教的古诗。“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谁都知道,当初把陈文清安插在军政部,就是自己为了消除王坤凌的势力所做的妥协。而如今,季若新推荐他到自己管辖的辅佐官署执掌财经,不但是给了时刻想要染指该领域的商团巨大的实惠,也一定程度上打压了唐系的力量。只是,投之以木瓜,这位野心勃勃的首席辅佐官又是希望从商团那里得到怎样的琼瑶呢?

  “陈大人能力出众,无论军政部还是辅佐官署,老夫以为都能够胜任。”龙佐的声音还是如同机器那般兹兹低鸣,“只是,他走之后,军政部日常事务,该由谁负责?”

  这就是人事任免的复杂之处,唐敏宁保持着沉默,心中却没有停止思考。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调动一个人,必然要接连调动一串,这样才能真正填补第一个人的离去而留下的空位。就此番而言,江正源的位置由陈文清接替,商团已经获得了巨大的好处,那么军政部副部长的空缺,就不可能是他们的人来填补。而作为投出木瓜的季若新,此时必然是看中了这个新的空缺,而他所希望的琼瑶,很可能就是商团对此事的支撑。

  “林某以为,陆钟云陆大人可当此任。”果不其然,十分懂得他人心思的林怀衷马上做出了回报,“陆大人现任人事与劳动委员副委员长,成绩斐然,又有在地方任省警察署长的经历,相信处理军务也会是得心应手。”

  不出所料,果然会是陆钟云。公主尽力掩饰住了冷笑的表情,此人是侯博熙政务院的班底,与季若新应当是由不错的交情。而联盟建立后,此人便是坚定的季家班成员。安排北迁官员任职时,原先还只是个6等文官的陆钟云,竟被季若新推荐担任西泽滨海省的副省长兼警察署长,连升两级;之后,更是被提拔至辅佐官署,担任副委员长一职。现如今,军政部副部长虽说只是平调,但即便平时,这个署理后勤、预备役、财务等关键职能的第一副部长也不是可以和主管救济和工人培训的人事与劳动委员会可以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军政部部长虽为龙佐兼任,但前者还需负责军务会议的日常工作,故军政部的实际领导者,便是这个副部长。由一般部门一下子迁任要害部门负责人,这样的回报,不可谓不让人满意。

  “陆大人与我共事多年,对其能力及个性,季某还算得上了解。”季若新的脸上似乎察觉不到任何变化,甚至连一点喜悦的神色都没有,“若是其他部门,他或许还能胜任。但如今适逢战时,共和党人又在南方动作颇多,军务之事,还是由军人统领更为妥当。”

  “辅佐官的说法,确实有些道理。”听得季若新的回答,龙佐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已经年久失修,“如今国内外均算不得平安无事,要想平定天下,整军经武、积极备战方才有获胜的把握,而老夫以为,这些事情交给军人,比交给文官更得心应手一些。”

  季若新点头道:“我同意,纵观历朝历代,文官统领军部所致弊端颇多,战时更是相互掣肘,反应迟钝。而军政部工作繁琐复杂,既不能大刀阔斧,又不可投机取巧。因此,需有一名军政兼通,又老成持重的将领担当此任,才能够确保大小事务不出偏差。”

  “那么,季大人认为,我军将领之中,有谁适合担任此职呢?”沉默良久,唐敏宁终于开口问道。

  “若是依照季某所提,我军之中,或许只有卢德培卢将军堪当此任。”季若新对此似乎早有准备。

  果然是他的个性,早有准备。唐敏宁细细揣摩着季若新提出的人选,卢德培出身老普军,能力平庸但性格忠厚,服役多年,既担任过后勤行政职务,又曾被任命为部队主官。沙恩铭给他的评价是“为人老实,习惯服从”,在东部战区司令官的任上,他既不刻意压制因争权失败而贬黜至此的闻熹等人,又时刻想要争取自己支持的他们或是旧普军中的军国派保持距离,行事决策都以军务会议决策为准,不偏不倚。 江雪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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