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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董，小女接下来的时间，就拜托您了。”
李德宇一脸讨好的把已经被催眠成功的李暖送到易烊千玺面前，为保自己一家的安全，他也只好按照易家的意思来。而易烊千玺淡淡看了一眼，心里就全都明白了。和他预想的分毫不差，真残忍。
他们还是那么做了。
不过这样也好。
小暖啊，我的小暖啊。你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安安静静的生活一阵子。等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想我会把你送回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手里。
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
替他暂时照顾好你。
李德宇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待着，便转身跑了出去。
而李暖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
关于王俊凯的记忆已经全部被封藏在最深处的角落里，脑袋里都是易烊千玺的身影，但此刻面对他，却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气氛一瞬间冷却下来，谁也不先打破这片尴尬。
易烊千玺谈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把刚刚才到他脖子的李暖搂进怀里，低下头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曾经认为再也是遥不可及的人儿，此刻就软软贴贴的在自己的怀里。
那么真实。
最可惜眼泪从不是那么听话的东西。
“你哭了。”
肩头上的布料被几滴温热浸湿了一小片，李暖刚想转过头去看看，就被易烊千玺迅速的按住了脑袋。她瞬间不能动弹，却也心知肚明。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安慰小孩子一样顺着他的后背。
“别动。”
“让我……懦弱一下，自私一下。”
李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做声。她在用自己唯一能给予他的温柔，给他最后的宁静安和，给他懦弱自私的权力，给他停驻休息的空间。
为他构建的虚拟世界从不来源于爱。
-只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
——
“她……”
“她会很好的，易烊千玺绝不会亏待她。”
王俊凯从没有这么平静过。
平静地让王源觉得可怕。
相比于前几次，看起来情况要好上许多。
不抽烟，不喝酒，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排练，正常练习，还会和师弟师妹打个招呼，常常的笑的和烂柿子一样。只是眼睛没有神采，每当像以前那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的黯淡无光，都昭示着主人的心不在焉。
是的，他只是心不在焉的，裹着正常人的皮囊，带着空洞的瞳孔，痛苦的挣扎在想念和失去里自我折磨。
没错，一切都只是看起来。
看起来，很好。仅此而已。
李暖被催眠后，这是他第一次提起来她。
“你没必要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王俊凯，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哪怕你彻夜躲在酒堆里，哪怕你大喊大叫，哪怕你扔东西，哪怕你发脾气，都要比这样更好。”
“你太正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然后王源看见王俊凯笑起来。
依旧瞳孔无神。
“王源啊，你的肩膀，借大哥用一下吧。”
“嗯。”
还未等到肩膀靠过去，就见到他已经开始流泪。王源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急急忙忙的把王俊凯的脑袋揽到自己肩膀上靠着。
“我以前觉得，我是大哥，我才不要管你们借肩膀，那样多丢人啊？应该是我把肩膀借给你们两个弟弟才对。可是现在看起来，大概之前说了什么都不太管用的。到了现在，我不还是要借你的肩膀靠吗？”
“真是的……搞得你才是那个大哥一样。”
“每次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好像都是你在陪我。”
“你说啊，怎么都是你呢？”
王源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低头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王俊凯。
默然许久，才开口。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我肯定要陪着你的。”
“我这辈子的好哥们儿。”
“王俊凯。”
“我也只有你了。”
王俊凯抬起头，带着满脸泪水，定定的看着王源，一瞬间失了神。多余的描述都显得无力，在一片黑白灰的幻境中，只有带着色彩的两人显得那么跳跃而又真实。
眼底晕开的情绪无处安放。
便干脆在毫无遮拦的微弱光线里摊开。
暴露，雪白。
-心里有座城，葬着未亡人-
——
刘志宏已经许久未见过若言……不，李暖了。
他承认他喜欢的不如王俊凯，不如易烊千玺，甚至不如王源那种短暂如烟火的喜欢。他比不上任何人。
所有想要给她的天长地久，幸福安稳。
都在她进入那个纷争的灰色地带时被毁灭的一干二净。
毫无头绪的站在了黑色和白色的临界点，踏入和她一样的深渊不过一念之差。但他深知他没有勇气，没有毅力。更没有心力，承受那样的万劫不复。
她已然万劫不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兵荒马乱。
他无法帮她。
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越陷越深。
-黑白灰原来是那么让人绝望的排列组合-
——
“王源，你为什么还陪着我？”
“我爱你咯。”
-其实有的时候，借着玩笑说出的，是真心话-
——
王俊凯早已经不想再去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在她视线中也许是最后一眼，他只留下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背影。残忍无情，他想对她而言，确实是那样的。短暂的缠绵后，他只是整理好衣衫，便对她保留了决绝的黑色。
而她呢？
她只是用自己的青春和他赌了一个未来。
却发现输的一塌糊涂。
但自己却残忍至极的，只为她留下了伤痛。
-水汽氤氲，我看到你的脸，似哭似笑-
-突然的一下子，我蓦地什么也看不清-
——
李暖感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重要的一部分，但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换言之，她不想继续深究其根本。
眼前人的怀抱陌生却似曾相识。
温柔却又有点疏离和小心翼翼。
和曾有的怀抱一样却又不一样。
-你和他差距不过一念之间，我和你距离却是天南海北-
——
-孽缘，缘起，缘灭-
-何时再见- 我的兄弟王俊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