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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队长，你怎么把我也带回来了？之前不是做过笔录了吗？难道还要我再做一遍吗？”
余欢带着淡淡的笑容，“肖亮，你何必这么激动呢？陈子昂不回去，想必剧组正处于停工的状态吧，你现在就算回去了应该也是处于休假的状态吧。”
“那又如何？”肖亮明显眼神躲闪，却理直气壮的，“好不容易可以放几天假，我想休息休息都不行吗？反正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肖亮眯着眼睛，神经兮兮的竖起一根手指，“我都告诉你了，肯定是那个女鬼作祟。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这都是有渊源的。好几年前的时候，那山上就发生过那样的事，正好那天也是山城女鬼出来的日子，高星玉肯定是被那女鬼勾去了魂，被带到鬼门世界去了。”
“呵呵，是吗？”余欢依旧保持笑容，只是笑容却冰冷了几分。
“诶诶，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还给我戴上手铐了？余队长，我没犯什么错误吧。怎么信鬼神还犯法了不成？”
余欢一个转身，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肖亮虽然嘴上强硬，但在被带进审讯室之后，明显的有点怂，低着个头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不太敢看余欢。
随着身后的警察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余欢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站着干什么？坐啊。”
“哦，哦。好。”肖亮木讷的坐下，紧张的低头眼神飘忽。
余欢摆弄了两下手指，“信鬼神确实不犯法，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嘛。而且鬼神这种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在想，你这么相信鬼魂的存在，在杀死高星玉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她的鬼魂会过来找你吗？”
“什，什么……”肖亮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余欢，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自己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却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在抖，甚至连同全身都一起抖了起来。
“我觉得我吐字挺清晰的，你的耳朵也没问题。我知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是不会认罪的，不妨我提醒你一下，你用剧组的那把小刀割了高星玉的手腕，并把她先前所带的水果刀扔在现场，你以为这样我们就发现不了了对吗？”
“我，我……我没有。余队长，这话不可以乱说的。就算，就算凶手确实用了剧组的小刀，可是那东西是公共的，除了我之外肯定会有别人要用啊。比如乔迁系，剧本里的设定是他从古宅里拿出来小刀从而惹的鬼魂现身的啊！”
说到这里，肖亮突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抖得十分厉害。
“说不定高星玉早就死了，是那只女鬼附在她的身上！”肖亮突然向前倾，“余队长，你相信我啊！我没杀人。我既然没杀人，没杀死高星玉，她怎么可能来找我对不对？她要找也是找林潇，找陈子昂，要不是他们，她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样。”
余欢故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乔迁系确实有嫌疑，而且不止是他，就连陈子昂和女一林潇都有嫌疑。”
“你看我就说……”肖亮见余欢跟着他的想法来，有些得意的沾沾自喜。
余欢扯了扯嘴角，“不过那时候恐怕还没拍到那场戏吧。你之前也说了，是乔迁系拿起了那把小刀之后，女鬼才出现的，而作为扮演女鬼的女二号高星玉却在轮到她的时候失踪了，没有了她第二场戏就没办法进行进去。而当时我们正是为了找她，才各自分开行动的。”
余欢的笑容加深，肖亮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吞咽着唾沫，手脚也变得冰冷。
“所以当时那把小刀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而你作为服装管理道具组的员工，所有的道具都是你一人在经手，如果有哪一个道具损坏了，你没有及时汇报这损失肯定要算在你头上的。”
余欢缓缓的将证物袋里的那截布料推到他的面前。
“怎么？这个熟悉吧。在凶案现场捡到的。”
将那把小刀顺带放到桌子上，嘭的一声响，肖亮吓了一跳，*离开椅子猛地弹跳了一下。
“这个道具做的还是比较逼真的，你只是管理道具的，但道具的采买和准备却是由陈子昂负责。所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把小刀抽出来居然都是铁锈。我之前还不太明白，为什么高星玉有现成的水果刀你却非要用一把这样的小刀，现在我想明白了，那是因为在杀害高星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一把刀，我说的对吗？”
“哈哈。”肖亮愣了半晌，突然大笑了两声，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马上要猝死了一样，笑声也变得干巴巴的。
“你说的对，都被你说中了。确实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杀了高星玉！可是我并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无意的！”
肖亮大吼出声，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也是没办法，我是被逼无奈。我是一时失手，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杀了她！我，我真是个混蛋！”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脑袋，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当时我被高星玉约到了山上，那封遗书我知道是她故意这么写的，那之后我跟陈子昂说我闹肚子，他也没怀疑就让我去了，实际上我是去见高星玉了。这件事情就要从十天前说起了，你也知道高星玉自从和冷如玉传了绯闻之后，口碑越来越差，就连她的经纪人也开始嫌弃她，抛弃她。只有我……”
肖亮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毕竟她长的那么漂亮，我也是个男人，有点非分之想的也很正常。她那时候主动过来向我示好，说是她最近特别缺钱，就向我借了一些钱，我当时就同意了。”
“十天前高星玉没有和冷如玉分手吗？”余欢问。
“哦，其实那个时候他们就没在一起了。当时高星玉和陈子昂两个人的关系挺暧昧的。”
余欢冷笑一声，“你知道高星玉和陈子昂暧昧你还对她有小心思？你不怕她套路你吗？”
“当时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心里想的都是人家条件这么好，没想到还那么平易近人，愿意搭理我这样的。想着传闻都是假的，谁说高星玉的脾气不好的之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就只有借钱的时候来找我，其他的时候就把我当空气，不认识我，甚至我跟她打招呼她都当没看见的时候我才潘然醒悟过来。”
“你那天为什么单独去见高星玉？”
肖亮咽了咽唾沫道，“我就是管她去要钱的。当然她是管我借钱的。我非常生气，我说我不能再借她钱了，并问她什么时候能还钱，她听了之后也非常恼火，说我小气，说我是穷鬼，我当时气的不行，就，失手就……”
“失手？”余欢皱了皱眉，“你做了什么？”
“我……”肖亮咬了咬嘴唇，“我给了她一瓶水那里面被我放了安眠药，她喝了之后不久就睡着了。”
“呵。”余欢冷笑一声，“你真的是在跟她吵架之后一气之下给她喝点安眠药？”
“我……”肖亮结结巴巴的，一看就是在说谎。
“若是正常情况下，人在生气到极点的时候，是会选择直接攻击的，而不是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因为那个时候往往情绪会控制理智，而你放安眠药的行为，明显是在她惹你生气之前吧。”
余欢轻咳了两声，“也就是说，你在去见她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也许你杀人是无意的，但是你给她下安眠药这个行为，绝对是你蓄谋已久。”
“是，没错！我承认！”肖亮咬牙点了点头。
“余队长，我说了我之前借钱给她就是看上她了，可是她碰都不给我碰一下，只知道向我借钱。我知道这钱我肯定要不回来了，不过要是这些钱能够和她欢好一次也值得了，所以，所以我就给她下了药。”
若是换了平常的姑娘，肖亮若是这样交代了，余欢没准会有几分生气。但是面对高星玉，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从她钓鱼钓肖亮的那一刻起，余欢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了，肖亮会有这样的想法，倒也还算正常。
只是，为何要杀人呢？
“我，我没想到那个药的药效那么不好。而且那个时候正当我要对高星玉做什么的时候，陈子昂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方便，我当时吓完了！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高星玉居然醒了，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对着她的手腕就划了下去！然后她就，她就……死了！”
说到高星玉死了的时候，肖亮情绪激动，他掩面哭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没想到会成这样的局面。当时我怕完了，我想给她止血，又怕被陈子昂发现我在这里，所以我就仓皇逃窜了。” 死亡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