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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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林家村这种大家各自知根知底,民风淳朴的地方,完全是能够做到理想中那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的。
所以夏天村民们图个两块,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敞开着的。
某一天,轮到给林有福送饭的村民径直去了林有福家里,可能是动作比较小的原因,林有福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送饭人的来到。
所以那个送饭的一进门,便赫然发现,平时都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林有福,此时正呆呆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几件衣物和玩具,无声地在抹眼泪,而且嘴里似乎还在低声念叨:我对不住你们啊……
虽说平时林有福也会疯疯癫癫地说些胡话,但是当时那送饭的人肯定,那时候林有福说那些话的神情,绝对不像一个疯子。
送饭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惊异,正当他想凑近一些去听个明白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角,惊动了出神的林有福。
林有福见有人来了,脸上一慌,便赶紧把那衣物和玩具往床下一塞,立即恢复了平素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来。
这下子送饭的人心里就更觉得古怪了。
于是他走上前去询问林有福,但林有福就是一副疯子的模样,啥也不说,抢过这人手上的饭菜就胡乱往嘴里塞。
那送饭的人又反复问了好几遍,仍旧得不到回应,最后不得办法,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回去以后,他便把这件事给村里其他人说了说。
这事儿一传出去啊,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于是就有人开始怀疑,当初林有福是装疯的。
当年他把他媳妇给杀了,也不知道是失手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杀了人之后,肯定害怕极了,但是又想逃避处罚,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装疯卖傻蒙混过去。
“那村民确定没有搞错?”林枫挑了挑眉“要知道一个人装疯,一装就是这么多年,那可比真疯还要难啊……”
“这就不清楚了嘛。”林蛋子抽了口烟,继续说“不过照我说啊,一开始疯叔子可能真的是装疯,但是时间久了嘛,搞不好就真的疯咯。”
林枫想了想,觉得似乎挺有道理的。
毕竟一个脑筋正常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错手杀了自己的媳妇,然后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最后就算他装疯来躲避了惩罚。但是下半辈子也会生活在那种痛苦的记忆里面,时间久了还真说不定会把自己逼疯。
“哎呀,得了得了,现在人都死了,咱们也不要在背后议论已亡人了。”林蛋子抽着抽着烟,忽然打了个哈欠,估计是因为这一天里跑了两趟出丧的路,有些困了,便对林枫他们摆手道“这间屋子就给你们凑合着睡了吧。哦,对了,疯叔子让你们明天走,你们咋个打算的?”
“好不容易都来了,当然要转两天,反正咱也没啥事儿,就当来观光了嘛。不过恐怕要叨扰你两天了,来来来,这个请收下。”
陈福生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给递了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林蛋子腆着张脸手下了那钱,顿时就杀也不说了。而且陈浮生趁着林蛋子收到钱那股高兴劲儿,还顺道把林有福家的位置给打听了一下。
既然来都来了,别的线索都段了,只有林有福这个有价值的线,那当然要往下查查。而且林枫一直认为,这个林有福说不定真的就是林钊之的父亲,所以就更要搞个明白了。
…………
林枫三人入睡那会儿已经是是半夜了,所以几人就凑合着挤在一起草草睡了几个小时,便起了床。
吃过林蛋子给他们准备的早饭后,三人便说是要出去走走,实则是想去看看林有福的家。
林蛋子也不多想,只是嘱咐了他们不要随便乱蹿,然后自个儿就储存自去给林枫他们打野味去了。
林枫三人按照昨晚林蛋子描述的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林有福的“家”。
说那是个“家”,简直没人相信。因为那房子完全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除了主屋只是屋顶破了几个大洞之外,几间偏屋直接垮塌了一大半,就剩几根主框架在那儿立着,就跟某某某历史遗迹似得。
而且这人才刚死,他家院子就像荒废了几个月一样铺满了灰尘,主屋门口摆着一张破烂得不成样子的椅子和一张瘸了腿的小木桌。
桌上放着两个乞丐用的那种破碗,可能就是林有福用来吃饭的家什。
“这他吗哪是人活的地方啊……”
看着眼前这场景,就连一向对物质生活无欲无求的司徒三都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林枫看着这些,心里也有些发酸。试想一下,林有福整个后半生几十年啊,就疯疯傻傻地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要是真的是疯了,那可能还没有那么多烦恼。
但是如果真像林蛋子说的那样,他是装疯的话,那这几十年他孤苦伶仃地活在这儿,得有多么的孤独啊……
就在林枫三人站在小道上往院里眺望的时候,林有福房子对面的一户家忽然打开了房门,走出来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奶奶。
三人此时已经晓得了,这村里的人都是正常人,只不过都是年龄比较大的老人家了,所以看起来都暮气沉沉的。
老人走出屋子后,便杵着根棍子站在院里看着林枫他们,一动也不动的。
虽说知道这老人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但是林枫他们被这么看着,竟然也有点心里发毛。
于是三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避一下。毕竟人家这看着的,要翻墙进院的也不大合适。
最后陈浮生观察了以下后,不动声色地对林枫和司徒三打了个眼神,才绕过院墙来到林有福家的后面,然后一翻进爬了进去。
林有福一死,这房子算是荒废了,林枫他们翻进去后,发现房屋的门都没上锁,全部是敞开着的。
三人刚进踏进正屋,一大股霉味就扑面而来,熏得林枫他们赶忙捂上口鼻。
林有福家里仅有几件儿破烂的家具,都已经发霉长出了一层青苔。床板上也是光秃秃的,估计是人死后被褥也被拿出去烧了。
屋子里就那么几样东西,一眼就看光了,林枫他们没什么发现,便转身出去,准备到其他几间屋子看看。
这一出门,林枫就看到正屋的对面,有一个和林蛋子家布局一模一样的小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供奉牌位的。
林枫走了过去,发现门没上锁,他使劲儿推了一下,便把们给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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