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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这样，白羽在龙城生活了一年多，她都没有去见他。
“小丫头，你的脸很红，怎么了？”白羽看着脆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稚气少女，用调侃的语气打破沉默。
“大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元霓眼睛看向别处，踮着脚丫。
“没有天庭的约束，这个世界任我翱翔，你说过得好不好？”
白羽伸出手摸摸少女的脑袋，继续道：“你如果还惦记着我的好，可以考虑加入我的终结会，我能够给你的，天庭不一定能给你。”
元霓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当白眼狼背叛天庭吗？
这个大哥哥，还是这么无情？久别重逢只想招揽自己？
元霓鼻子发酸，心里很难过。
“哈哈哈……你小子太不厚道了，带走仙女和魔女也就罢，竟然还打元霓的主意？”
正当元霓恨恨地看着白羽，气氛尴尬之时，天空中落下一道身影。
来人国字脸，四十岁左右却一头白发，穿着一身古装白袍，若是不看正面，只看背影，恐怕别人会以为他是个古代穿越来的翩翩公子。
然而，一看正脸，眉宇间的威严，两鬓斑白，谁也无法将他当成翩翩公子。
此人就是天庭庭长蒋青峰，道境高手，一身功力深不可测。
传言都说天庭第一高手是百里寂灭，但是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第一高手并不是百里寂灭，而是蒋青峰。
百里寂灭之所以被称为天庭第一高手，是因为他年轻时候曾经挑战各大隐世名门，锋芒过露，声名远播，在外人印象中比较深刻，所以才有第一高手的称号。
而蒋青峰深居简出，极之低调，自然也就被人忽略了。
白羽看到蒋青峰出现并不意外。
因为能够让古魔殿道境高手都忌惮的人，天庭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个。
“老夫没想到救他们的人是你。”蒋青峰对着要敬礼的九大战将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开一边。
元霓抿着红唇，有点不舍，可是看白羽那个冷漠的样子，心中又感到绞痛，咬了咬银牙，便退开一边。
“小师妹，你还是忘了这个人吧，他不是你的大哥哥。”华少清来到元霓身边，挽着她的手轻声道。
华少清跟元霓最要好，师姐妹间无话不谈，她自然也知道小师妹在入门前曾被白羽所救的事。
元霓小脸微红，“师姐，你……你说什么？”
“他救过你，你从小对他产生依赖感……”
华少清看着男人的背影，叹气道：“可他从来都不是你的大哥哥，这一点你很清楚，不是吗？”
两女说话间，白羽和蒋青峰来到河岸边。
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白羽偏过头道：“老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无情？”
蒋青峰背负着手，抚须笑道：“你救任何人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唯有救他们让我感到奇怪。
因为他们是你最不想救的人，在你心里任何能够让百里痛苦的事，你都很乐意看着发生，不是吗？”
“老蒋，你还是这么懂我！”白羽苦笑。
“那你是不是应该跟老夫说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救人？”
白羽目光看向远方，“受人所托，何必多问。”
蒋青峰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像他这么了解白羽。
当年白羽在造神洞轮回，经历无数次精神折磨，身处于天庭，唯有他能够跟白羽说上几句话，让白羽能够有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别看蒋青峰四十岁出头，很年轻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年龄已经将近八十。
白羽跟他算是忘年之交，当年叛出天庭要不是他有心帮助，白羽想要离开天庭也没有这么容易。
“古魔殿你有听过吗？”白羽突然开口问。
他觉得蒋青峰作为天庭庭长，肯定比自己更加了解古魔殿。
既然神秘女子不肯告诉自己古魔殿的事，那他唯有询问蒋青峰了。
蒋青峰看了看沙智之前离开的方向，背负着手叹道：
“这个古老的势力没有你看得那般简单，你还没到那个境界，何必了解它徒增烦恼！”
“看来你很了解这个势力。”
白羽神情古怪，“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不太愿意跟我提这个势力。”
“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
蒋青峰拍拍白羽的手臂，并没有多说，对着远处的九大战将轻轻抬手，带着他们离开。
等到所有人的背影逐渐远去，蒋青峰的声音传来：
“这个世间哪有对错，只恨天意弄人，百里他很挂念你，如果有一天你放下了仇恨，天庭会欢迎你。”
白羽脸带嘲笑，“也许我会去！”
————
两天后，龙城，青山精神病院。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廋弱的青年，骑着自行车停在门外，仰头看了看医院门外的牌匾，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将自行车锁好，青年背着一个黑色书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医院。
在绿化道走过，来到一栋住宿大楼的草坪外面，他顿住脚步，看着远处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病人。
这个病人是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病号服，目光呆滞，坐在椅子上傻傻地看着空气，两只手自然垂在腿上，手指不停敲着大腿。
一个护士大姐走过去，柔声道：“小东，快跟姐姐回去，在这里会着凉。”
叫小东的病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呆滞地看着空气，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自己大腿。
护士无奈，正想把他拽回病房，以免在这着凉，可这时，那戴眼镜的青年走了过来，笑眯眯道：
“护士小姐，让我跟他说几句。”
“你是？”护士打量青年一眼。
“我是小东的学长，前几天来看过他，你不记得了吗？”
“哦，你是那个小秦。”
护士得到提醒，顿时想起青年，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你劝小东回去，别让他在这坐着。”
她说完就走了，对青年似乎很放心。
青年满脸笑容，等到护士离开后，笑容瞬间在脸上消失，在小东身边坐下，偏过头道：“跟我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小东手指停止敲击大腿，偏过头看着他，目光依然呆滞。
青年学他一样，用手指敲击自己的大腿，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懂你？
他们都把你当成异类，嫌弃你，歧视你，认为跟你待在一起很危险，呵呵，连你的父母都觉得你危险。
医生说你有抑郁症、狂躁症、自闭症，边缘性人格障碍和人格分裂，所以你的父母就将你送到这里。
他们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根本不懂你，只有我懂你，我和你是一类人。”
青年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依然目光呆滞的小东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正常人和不正常人，只是我们这类人的版图太小……”
说到这里，他蹲在草地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角落里点了一个点。
“看到没有，他们占据了这个世界所有太阳能够照到的地方，只留给我们一个小角落，我们连太阳都看不到。
他们给我们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说我们是精神病人，说我们需要接受治疗，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青年站起身，看小东还是目光呆滞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天都在想怎么融入他们，让他们接受你，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正常人。
其实从医生说你是精神病人开始，你就已经注定跟他们势不两立，你就算强迫自己融入他们，他们也不会接受你……”
“去哪？”小东突然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你终于开口了。”青年扶他站起身。
“去哪？”小东目光呆滞，再次问。
青年扶着他往院外走，边走边道：“去寻找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
“哦！”小东呆呆地应了一声。
当两人快要走出精神病院大门时，门外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长相英俊的男子。
男子看到戴眼镜的青年，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拍拍手掌道：“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青年从看到他第一眼开始，脸色就变幻不定，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扶着小东的手，问：“白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有人告诉我。”白羽回答。
“哦，看来是他。”
白羽瞥了一眼小东，“秦风，你来这里找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想让他帮你跟我一起玩游戏吧？”
秦风没有否认，扶了扶眼镜，道：“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说完这话，偏过头对小东道：“回去吧，我们这类人又要少一个了。”
秦风没有多作停留，跟白羽一起离开精神病院。
小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本来呆滞的目光逐渐阴沉。
“骗人！”
他捏紧拳头，呼吸急促，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一样，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
————
精神病院外面，秦风把自己的自行车骑了出来，一脚撑在地上，冷静问：“为什么只有你？”
“因为不需要警察。”白羽回答了一句，突然伸手打晕他。
当秦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屠宰场，地面湿滑，周围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人影。
秦风挣扎几下，试图挣脱手脚的绳索。
“嗒嗒……”
就在这时，大铁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秦风偏过头一看，看到两个男子走进来，其中一人是白羽。
另一人身材高大，穿着大衣皮裤，头发披肩，正是黄圣手。
“白羽，你……你想干什么？”秦风仰头看着白羽，他本以为对方会捉自己去警察局，没想到将自己捉来屠宰场。
“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让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欺骗晚晴，让她进了医院。”
白羽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说道：“那时候我在晚晴的病床边说过，我会将你的骨头磨成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秦风脸色一寒，“你要杀我？”
“嗯，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
“哈哈哈……”
听到白羽的回答，秦风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疯狂大笑。
“你不是正义的化身，警方的朋友吗？你终于暴露出来了，你从头到尾跟我都是……。”
“咔嚓——”
声音戛然而止。
白羽一掌击碎他的天灵盖，撇撇嘴，“真是病得不轻。”
他站起身对黄圣手道：“磨豆浆你应该会吧？”
黄圣手已经猜测到他想让自己干什么，看了看秦风的尸体，心中一阵发寒，咽了咽口水道：“会长，你……你想……”
“没错，去吧！”
白羽挥挥手道：“我在任何人面前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数，但是在晚晴面前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黄圣手有点无语，心中腹诽：“既然会长你想信守诺言，这么恶心的事不是应该自己亲自干嘛？”
白羽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拍了拍自己的大衣说道：“别看了，我让你去是不想把衣服弄脏！”
黄圣手暗暗翻了个白眼，一手提起秦风的尸体，忍着想吐的冲动去磨豆浆。
————
大约二十分钟后，黄圣手全身血迹跟着白羽从屠宰场走出来。
白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擦干净脸，换身衣服，待会跟我去见美华姐。”
黄圣手点点头。
他知道白羽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见陈美华。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陈美华家门口。
“叮咚——”
白羽按了按门铃。
“谁在门外，报上名来！”牛牛奶气的声音从屋里面传来。
白羽咳咳两声，回道：“小丫头，给你两秒钟开门，不然打屁鼓。”
“咔叽——”
话音落下不到两秒，门就被打开。
白羽低头看了看，看到牛牛仰着小脑袋，不忿地看着自己。
“大哥哥，你欺负人。”
“怎么欺负你了？”
“你威胁人家。”牛牛撅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白羽无视小家伙的幽怨眼神，走进屋内。
“这个大叔是谁？”牛牛这时才注意到黄圣手。 夜店小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