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四有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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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骆祥子因着凉而发抖,打喷涕,他依旧躲在电话亭里,他不好意思再站到“亚太玩具厂”的门口旁,那样,保安们会让为他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他原以为着凉只是打几个喷涕,那知只是初步症状,慢慢地,他感觉到额头发热,他的脑子中闪出一个词——发烧,他摇摇头,不会的,他相信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手机仿佛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他努力地张望,心越来越沉重,他的头似乎也越来越重,或许,她真的不喜欢我!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他起身要回去,刚站起来,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过了凌晨就算是新的一天,林梅心想,他应该已回去了。
曾肖睡在林梅的上铺,林梅虽拉起了床帘,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曾肖和林梅算不得上非常要好的朋友,只因为收了骆祥子两百块的手机话费,觉得没有促成俩人见面是失职,琢磨了大半天,心生一计。
曾肖说,林梅你陪我出去吃夜宵。林梅说,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减肥吗?曾肖跳下床,今晚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你就陪我出去嘛。说完更拉林梅起身。
“真是麻烦,等一下,我梳头。”林梅想到厂门口外看个究竟,有了“合理的借口”,她顺坡下驴。
曾肖趁着林梅梳头的机会偷偷地给骆祥子发送信息。
出了厂门口,两位女生东张西望,就是没见着男生的身影。
“哎!那家伙到那里去了?”曾肖直搔头。
“我就说嘛,他不是小孩,下雨了会回去。”林梅的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失望。
曾肖拿出手机要质问骆祥子,电话接通却无人应答。
“他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在电话亭里避雨时睡着,我们过去看看。”曾肖强拉林梅走向电话亭。
“怎么可能在电话亭里睡觉,百分百是回去了。”林梅快步跟上。
当她们看见骆祥子趴在地上时皆大吃一惊。原先落后的林梅突然超载曾肖,扶起骆祥子,祥子,你怎么啦?曾肖拿手机屏幕的光线去照骆祥子的脸,提醒说,他的衣服湿了,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林梅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大叫,他可能真的是发烧了,额头烫得跟开水一样。
“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你真是的,早叫你出来,就是是肯,瞧瞧,差点弄出人命来。”曾肖为骆祥子感到不平。
“祥子,祥子,醒醒,别吓我,是我不好。”林梅哭了,是伤心还是内疚。
两个女生一左一右,架起骆祥子吃力地往就近的社区医院走去。
医生诊断说是发烧,病情不算严重,打吊针后应该就能醒来。林梅留下来看护骆祥子,曾肖返回厂宿舍去。
林梅坐在病床前,观察着那张朴实的脸,心里有几分后悔昨天做出冲动的决定,一个男孩为了见自己一面而病倒,而且这个男孩是个富翁,难道这不足以证明他爱自己?思考着复杂的问题,也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林梅被医院换班的护士吵醒。骆祥子还处于梦中。已是上班的时间,林梅叫曾肖帮忙请假,她要等他醒来,等他说出要说的话,才能安心地回去。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她准备出去买早餐。
骆祥子的手机铃声响起,林梅怕惊醒骆祥子,拿起手机走到病房外。手机屏幕显示是末摘月的来电。林梅对末摘月有少许的印象,她按下接听键。
“祥子,你今天有空吗?上午回公司一趟,有事商量。”是末摘月的声音。
“我。祥子在睡觉,我是林梅。”林梅壮着胆子答话。
“是林梅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等下跟祥子说一声。”
“他,他生病了,在医院,今天上午可能要休息。”
“生病?严重吗?哪家医院,我去看看。”末摘月认识骆祥子一年多,极少听他说身体不舒服。
“他发烧,在长安,是一间社区医院。”
“东莞长安?他昨天下午还在和谐市——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末摘月也不清楚为何打听人家的隐私。
“你认识祥子多久了?你。你对他的事。你对他的朋友都熟悉吗?”林梅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
“我和祥子认识有一年多,认识他的大部分朋友,他好像还有鸿鹰厂当过司机。林梅,你到底想问什么?”女人的敏感让末摘月觉察到骆祥子和林梅间似乎有误会。
“没。没什么,我听他表哥说,他有一位朋友叫红狼。”林梅发现自己的嘴巴失去了控制,“没什么的,我先忙了,待祥子醒来我会告诉他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和祥子提起刚才我说的事。”
“林梅,你等会儿。祥子确实有一位朋友叫红狼,红狼是和谐市红楼帮的老大,他们之间偶有往来,可是他们的关系并非你想像或外人所说的那样。”末摘月急急地说,作为他的朋友,她期盼着他的爱情能开花结果,“祥子今天所取得的一切都是他努力拼搏回来,据我所知他曾骑电动车、开面包车去搭客,后来因为帮助了一个香港人,那个香港人为答谢给了他一些钱,他和他表哥合伙办塑胶厂,才慢慢地有了今天的成就,相信你对现实的社会亦有所了解,他想在和谐市立足,必须得和方方面面的人处理好关系,祥子和红狼的关系,我想你应该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
末摘月停一小会儿,林梅未作声,她接着说下去,“林梅,咱们都是女人,我和你的年龄相仿,也是单身,我或许能体会到你的部分心理感觉。没错,在这个母猪都被捧成玛丽莲.梦露的时代,我们女人是不愁嫁的,可是,你得清楚,所有的女人都是荔枝,新鲜不了几天,待过了保质期就得打折卖。老实说,祥子算不得是个帅哥,可起码是有身价、有身高、有情趣、有头脑的‘四有新人’,我想你是担心祥子日后可能因和红狼的关系而受牵连。我现在才明白,爱情其实非常简单,你喜欢,他也喜欢就可以了。考虑太多只会令我们失去机会。你敢说,你嫁另外的人能保证白头揩老?可惜我和他不来电?那怕只有一丁点火花,我一定会把他抢过来——不说啦,不说啦,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考虑,我会替你保密的。”
末摘月用力地担了一把脸,并非是在作梦,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起爱情唠叨个没完,像个大妈。
“末摘月,谢谢你。”林梅从末摘月的长篇大论中回过神来。
“让你笑话了。”末摘月狼狈地结束通话。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