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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其他人碰着王如胭，大多会置之不理，又或者帮忙后乘人之危，而你，是真心地帮忙；若是在海中皇宫的拳馆里，你未替我下跪，或许我已死去，即使当天能活下来，我想，我已离你而去。你今天的成就，看似被迫，实是自己去争取，用你的真诚去争取回来的。刀彧否定了骆祥子的观点。

　　人，总是需要合理地倾诉，骆祥子和刀彧也如此，往日，他们只顾忙碌，竟忘了聆听对方的诉说，今晚，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倾诉，聆听。

　　装逼！一句粗口男声从小巷深处传出。

　　老娘今天没心情，你找别人去。是望丽莲的声音。

　　呵呵，想走？得问问我们哥几个同意不同意。

　　你们要做什么？刘菊尖叫。

　　骆祥子和刀彧同时打开车门，冲进小巷中。楼梯处，四名人渣强拉望丽莲和刘菊。

　　放开她们。骆祥子怒吼。

　　一名人渣拿出小手续电筒照向骆祥子和刀彧，发现来者只有两人，根本没当回事，嘲笑道，哟，找了新姘头，难怪嫌弃老子。四名人渣齐齐亮出弹簧刀，向骆祥子和刀彧围过去。望丽莲知道四名人渣平日里都是以打架斗殴为工作，不由得为骆祥子捏一把汗，叫他们快走。

　　巷子窄小，四人齐齐冲过去显得拥挤，两名人渣打前锋。居左的人渣抢先一上不，以为能出奇制胜，刀彧的旋风腿踢中对方下腹，中招者向后飞出两米，顺便撞倒另一名同伴。居右的人渣手的刀离刀彧尚有一尺远，刀彧后发先至，抓住对方手腕，往外一扭，弹簧刀落地，骨头折断声清晰可闻，刀彧右手中的枪钻进了对方的嘴巴中。

　　唯一安然无恙的人渣不敢动弹，知道今晚遇着了狠角色。

　　大。大哥，误会，误会。站的人渣双腿颤抖

　　道歉！刀彧的声音并不响亮，让几人心惊胆战。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吧！

　　道歉。刀彧的声音传递一个信息，他失去了耐心。

　　莲姐，菊姐，对不起。人渣位齐齐道歉。

　　还有一个。

　　老板，对不起，你就饶了我们哥几个吧，求你了。人渣知道，生命比尊严更重要。

　　刀彧拨出枪，用对方的衣服拭去枪管上口水，肿脚忽地抬起，刚才站着的人渣跌了个四脚朝天。

　　我叫刀彧，有胆量就到芙蓉镇找我——如果你们不想被红楼帮的人砍死。刀彧不忘留下名号，滚！

　　四名人渣夹着尾巴逃走。

　　把你们吓坏了吧？走！事情平息下来，骆祥子才出来招呼朋友。

　　眼前一幕让望丽莲和刘菊惊呆，俩人共了三十秒才回过神来，紧跟着两个男人身后。

　　车驶出不远，看见一间仍在营业的餐馆。或许是怕熟人认出，又或许想找个安静的空间聊天，望丽莲带着两位客人走进餐馆里的一间包厢。她们刚冲洗过，梳理了头发，换上像样的衣服，她们的身材、容貌、着装，走到大街上，依然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若非相识，有谁会知道她们从事的是卖笑和卖身的工作。

　　啤酒摆上桌，望丽莲开盖便饮，眨眼功夫报销一瓶，接着开第二瓶，依旧是一口气喝完，左手放下空酒瓶右手又拿来另外一瓶。骆祥子伸手想制止，刘菊说，别拦着，她能喝，她曾连续喝过五瓶，有一个晚上共喝下二十瓶。第三瓶喝完，她没有继续喝，打了个嗝，抹抹嘴问，祥子，为什么要帮我？骆祥子跟着喝起酒，因为在我生日那天，你给我发了条QQ信息。望丽莲苦笑，就因为一条QQ信息？一条信息值三千块钱？骆祥子说，我们是伙伴，又是同一个村，你有困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伙伴？同一个村？哈哈！她？毫无表情地干笑，本来，我是先给每侗仑打电话的，共打三次，第二次接通，我刚报了名字，他就挂掉电话。第三次，他说你是谁？我说我是望丽莲，他说你在哪？我说在派出所，他又说你真的是望丽莲？我尚未回答，他结束了通话。她将第五瓶酒灌进肚里。

　　以前，我曾帮他充话费，他饿得没饭吃，我曾给他钱，如今，他分文未还——也是，人家现在是一名老大，怎么会瞧得起我一个卖肉的，你生日那天，他送了礼物没有？除了酒精，她不知有什么可安慰自己。

　　关于每侗仑，骆祥子也觉得已物是人非，他送了份礼物。望丽莲说，他肯给你送礼，是因为你是老板，值得去交往，其实也怪不得他，自家的大哥都是见利忘义的人，又怎么可要求一个外人对自己好呢？我出来打工有七年，所得的钱大部分寄回家，给我大哥盖楼房、结婚，我父母先后死去，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对我冷若冰霜，或许，他已忘记有一个妹妹。

　　第六瓶酒倒进了她的肚里。

　　她喃喃自语，曾经，我以为从男朋友那里能找到关心、呵护，结果。我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祥子，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她又拿起一瓶酒，来，祥子，我们干一杯。骆祥子木然地拿起瓶酒，啤酒落喉，他觉得奇苦无比，他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就这样下去吗？现在年轻，以后呢？她歪斜着身子趴在桌面，她哭了，伤心地哭了，泪如泉涌，祥子，用别人的话来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谁肯要我？我。我脏，我不配做别人的老婆——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阿莲，你这是。刘菊伸手去拍望丽莲的肩膀，被她猛地推开。

　　两根香烟直冒着烟，形成细小的烟柱，酒的味道慢慢地扩张，和烟雾争夺空间，望丽莲像是为烟和酒的争斗而哭泣。

　　两名服务员端来菜肴，眼前一幕，让她们不知所措。

　　端来，摆好。骆祥子说。

　　服务员得令，以最快的速度摆放好餐具，紧接着风似的飘走。

　　丽莲，亡羊补牢，未为迟。说到脏，老实说，我也不是干净的人，难道，日后孤独地过一辈子？试问现实中，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地干干净净？何必钻牛角尖呢？只要你肯改，忘掉过去一切痛苦，会有幸福的，我可能帮你。

　　祥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欠你和周雪地实在太多，我不想再欠你们的，我怕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丽莲。

　　祥子，什么也别说了，你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陪我吃餐饭，什么都别说。她的语气中是求饶。

　　好吧，刚才那几个混蛋如果找你们麻烦，给我打电话，我会教训他们。

　　来，来，来，大家干一杯，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有新的开始。刀彧提议。

　　相同的啤酒，四个人喝出不同的味道。

　　元旦刚过，二世祖钝豆由副科长转正为科长，他上任首先要做的事，是整治康德塑胶厂。

　　元月2号早上七点四十分，骆祥子的长城SUV驶进康德厂，刀彧副驾驭的位置，通过手机电视收看泰国新闻。

　　今天是笮炀的表弟信而安担任康德厂行政部总经理的第一天，角慧涓也将按约不定期来介绍她的保险，骆祥子自然得现身。明天，他将和末摘月、朱莉叶、海东青前往北京参加《我要参加春晚》节目，可能会在北京逗留几天，他打算待会儿同表哥说一声，如果厂里有其他重要事项，则提前作商议。

　　骆祥子从车里走出，被正往办公室走的表哥第一个看见，他三步当作两步走过来。姚永康用手去摸车身，轻轻地敲几下，惊叹，哎哟，祥子，长城SUV，得花几十万吧？骆祥子说，那辆面包老掉牙了，和朋友合伙买了辆。姚永康附和，的确，面包车和你的老板身份不搭配，要不是近来打牌输掉几万块，我都想买辆回家过年，该有多威风。姚永康的生活计划简单：挣钱，花钱。

　　潜德和姚永坚大老远地看见了骆祥子和姚永康，急急地围来凑热闹，姚永坚故作生气，祥子，都买上新车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多钱挣，应该通知两位表哥嘛。骆说子含糊地回应，财神照顾，最近和两位朋友合伙做了笔买卖，攒了一点点。关于海东青、常霖的事，骆祥子极少向姚永康、潜德、等人提起。潜德猜测，这辆车怕要比马立的金杯值钱。姚永坚拍拍胸口作保证，肯定是比金杯值钱，马立的车都快变成破铜烂铁了。骆祥子好奇，马立是谁？

　　姚永康解释说，马立是蚝三村的村支书，在村里是说话算数的人，他们三人曾和马立到酒店去吃饭。骆祥子知道表哥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想收买马立，必要时拉他出来作挡箭牌。骆祥子没多问，和他们三人同走向办公楼。刀彧依旧是坐在车里收看网络电视。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