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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狼对狗头军师说，赶紧给刀哥的兄弟安排个座位。狗头军师故作为难，眼前的酒桌只剩下个空座位，之前是豹子坐的。红狼问，豹子到哪去了？一桌一名大汉说，豹子刚起身去洗手间。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位身高约一米七，满脸横肉，长相焦急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狼哥，你找我？眼前的节目都是红狼一手安排，没点规纪，到哪去了？再迟两秒钟，座位可就让别人坐了去。被称为豹子的中年男子张开嗓门双声嚷，谁？是谁吃了虎胆，敢占我的座位。红狼有意怒斥，这位叫骆祥子，是刀哥的兄弟，难道他没资格在这张桌子占个座位？没大没小的。

　　豹子拿半个眼去看骆祥子，哦，原来是刀哥的兄弟，自然是有资格的，但是，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想刀哥也是讲理的人。

　　我向来只喜欢拿拳头、刀枪来讲理。刀彧语出惊人。

　　众人顿时愣住了，猜想魔王在发飙。

　　红狼忙打圆场，刀哥说得有理，干我们这行，谁的拳头硬，谁的刀枪快就有道理。豹子附和，狼哥和刀哥教训地对，骆老板，咱们就切磋切磋，谁赢了谁坐这个位置。骆祥子知道是祸躲不过，随时奉陪。豹子竖起拇指，爽快。说完他脱去西服，里面穿的是无袖黑色T恤，紧身T恤显出他胸膛一堆肉，他在臂是张牙舞爪的青龙，右臂是血口淋淋的白虎，可别说，他的外貌、纹身却实能给普通人心里上造成压力，他从腰间拔出把2012式手枪，两手配合，咔察声，子弹上膛，那声音让非黑道人士有几分心惊。

　　骆祥子始终静静地站着，刀彧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玩游戏，仿佛他是来打酱油的。

　　狗头军师双手连拍三下，客厅的一扇侧门打开，另外四名黑衣男推着两名男青年进来，两名男青年四脚和脖子被固定在一块木板上，嘴巴被塞住，头用黑布套套住，像是等待绞刑的死囚，每人头顶摆放着只拳头大小的红苹果，两个活靶子离骆祥子约五十米远。

　　狗头军师略带伤感地说，帮中不幸，出了两名吃里扒外的叛徒，狼哥宅心仁厚给他们一次机会，待会儿豹子和骆老板用枪打他们头顶的苹果，若被打死算是报应，若子弹中了苹果，狼哥便他们一马。

　　骆祥子骇然，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经济特区的和谐市，竟然有如此荒谬的事发生，再看看在座的客人，他们倒是满脸的期待，因为有机会亲眼目睹传说中的打靶子，日后，他们今晚的见闻尚能成为他们吹嘘的资本。

　　豹子转过身，伸直右手，懒得瞄准，连抠动板机钩，刺耳的枪声要偌大的空间回荡，如幽灵的尖叫。

　　哇！活靶子鲜血四溅，吓得胆小者失声叫道。中枪者的下场可想而知。豹子递出枪，骆老板，该你了。骆祥子摆手拒绝对方的山寨货，谢谢，你这枪太吵，我用自己带的。骆祥子带的消声且有红外线的手枪，是军火市场的最新产品，何价值比豹子的山寨货贵几十倍。

　　一个活人瞬间变成尸体，要说对骆祥子毫无影响是骗人。可他知道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另一个人的命运，他作了个深呼吸，右手举起枪，红外线射到活人的头顶的苹果。

　　带红外线的手枪，在座的客人都没有亲眼见过，现在摆在眼前，不少人心里纷纷猜测骆祥子是个职业杀手。

　　狗头军师皮笑肉不笑，骆老板，红外线手枪听说能在黑夜之中百发百中，不知能否让诸位见识见识。客人中有人起哄，是啊，骆老板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把回来玩玩。

　　黑夜之中百发百中，得戴上夜视眼镜，你以为是拍电影呢？骆祥子知道狗头军师是有意给自己制造麻烦。

　　骆老板先放下枪，不如这样，灭了活靶子头顶的灯，想必也能看清目标的，叛徒是死是活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大家开心、尽兴。狗头军师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诸位给骆老板鼓掌。

　　掌声响起，参差不齐。

　　红狼与世无争地咬着苹果，刀彧仍旧是打手机游戏。

　　骆祥子除了同意实在没别的选择。目标人物头顶三盏灯熄灭，顿时模糊一片。骆祥子能隐约辨清目标人物的轮廓及他头顶的苹果，红钱线再次瞄准，他表面镇定，心里却是紧张，因为红外线瞄准苹果并意味着就能打中苹果。

　　过多的犹豫只会增加危险的系数，骆祥子连发三枪。

　　枪是无声的，目标人物被塞住了嘴巴，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苹果下在的是死是活。

　　灯光亮起，百多只眼睛齐齐看去，只见苹果变得稀烂。一黑衣男除去活靶子的黑布套，他头上只在豆大的汗珠，未见有鲜血。

　　好！妙！众人打心里佩服，欢呼一片。

　　豹子本以为自己是职业枪手，枪法会比业余的强，爆冷落败，让他羞愧至极。

　　靠红外线手枪取胜，算是什么本事？真有胆量，拿把刀和我对着砍，我豹子若是被你砍死，算是自己倒霉，若是你输，红外线手枪归我。尚未拿枪之前，豹子是凭一身蛮力在帮中立足，火拼之中被他砍死砍伤的人数十人，他对自己的强项是信心十足。

　　好，骆某舍命陪君子，请手下留情。骆祥子将枪交给刀彧，脱下西装。

　　一名黑衣男双手捧来把砍刀，长约一米，刀背比普通砍刀要厚，刀刃却常见的西瓜刀略深，牛皮套取下，刀锋闪闪发光，叫胆小者心寒。

　　骆老板平时使的是什么刀？狗头军师问。

　　祥子平时未曾用过刀，倒是练过拳。刀彧收起手机，拿出把匕首剃指甲。

　　刀哥，豹子平时常用刀，拳头生疏，让祥子挑一把。红狼见过刀彧的泰拳——名师出高徒，依此类推，他猜想骆祥子的泰拳是有板有眼。

　　既然如此，就让你的手下用刀。刀彧刮下指甲一层污渍，轻轻一吹，直接无视眼前的餐桌。

　　这对祥子似乎有失公平，刀不长眼。刀不长眼，误伤难免，轻则流血，重则丧命，客人身份特殊，红狼得掌握好分寸。

　　刀尖上计生活，生死由命。刀彧拿匕首的刀刃当小镜子看自己的脸，只能看见眼睛，他对骆祥子有信心，只要集中精神，发挥正常，别说傻头号傻脑的豹子，再来五人一样能摆平。

　　刀彧的话像一吨炸药在客厅里爆炸。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